第六十八章 寧軍出擊
鐘山峰頂。
林慕眼睜睜地看着金國的小船不斷逼近華朝與金國戰艦對決的主力戰艦。
整個期間，華朝水師沒有派出任何戰艦前去阻攔這些小船靠近。
“蠢貨！”
林慕先是憤怒，最後卻又笑了，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團練使，在這些華朝正規軍眼中不值一提。
“水戰輸了。”林慕已經沒有了繼續觀察下去的慾望，現在他將重點轉向了燕子磯。
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如他猜測的一樣，金國的小船上俱都裝滿了炸藥，當金兵將小船駛入華朝水師中之後，船上的金兵立刻舉起盾牌抵禦船上華朝士兵的射擊。
點燃船上的導火線之後，金兵紛紛跳入水中，緊接着，巨大的爆炸在江面上爆豆一般響起。
一瞬間十艘華朝水師戰艦灰飛煙滅，而更多的小船則繼續向華朝水師衝去。
戰船上，博爾濟露出了譏諷的笑容，這才是他們真正的殺招。
“張將軍，看來你說的沒錯，華朝水師無人，哈哈哈……“
被稱為張將軍的水師將領六旬左右，正是華朝水師叛將張祁年，他捋着半年的鬍鬚笑着說道：“華朝水師打仗往往只看重大型戰船之間的搏殺，對小船往往不重視，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能在小船中隱藏殺招的原因，不過這次用過了，下次他們恐怕就會變聰明了。”
“只要拿下江寧，我們便可直取臨安，到時候抓了他們的狗皇帝，他們變聰明了也沒用。”博爾濟彷彿已經看到自己走入臨安的皇宮。
江寧城頭。
柳江白和端王神色慘白，江面的火光彷彿重擊在他們心頭，華朝水師戰艦二百餘艘，但大型戰艦隻有二十餘艘。
一瞬間損失十艘大型戰艦，水師定會人心浮動，而且金朝的小船越來越多，不斷向華朝水師逼來。
明白這些小船藏着殺招，現在華朝水師一片混亂，不少船隻準備調頭躲避。
只是船隻越大，越是動作緩慢，金人選擇吹東風的今天作戰，為的便是讓這些小船藉助風力快速沖向華朝艦隊。
“轟轟轟……”
江面上的爆炸聲不時傳來，金人的小船不斷衝撞華朝的戰艦發生爆炸。
於此同時，金人的大型戰艦開始向前突進，船上的士兵將槍口對準了華朝戰艦，似乎準備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接舷戰。
“水師輸了。”柳江白氣憤難平，“卑鄙的金人，竟然用如此卑劣手段。”
柳江白眼神暗淡，”不是金人卑鄙，是方倫雲太蠢，戰爭以勝敗論英雄，自然什麼招數都用的，可恨的是這個方倫雲自視甚高，不聽勸告。”
端王聞言長嘆一聲，現在他們只能死守江寧城了。
燕子磯，沒有華朝水師的干擾，大批的金兵登陸，戰馬，火炮等輜重陸續被運上岸。
在林慕的望遠鏡中，金兵所做的一切一清二楚。
不動聲色，他在繼續等待，像是一隻窺視獵物的狼。
正如端王所說，此次金兵南下聲勢浩大，江面上的運兵船一艘連着一艘，現在這些運兵船不斷將上面的士兵運上岸。
不過十餘萬的大軍上岸需要很長時間，兩個時辰之後，一半的金兵才在燕子磯登陸。
“是時候了。”林慕說道。
上了岸的金兵還亂糟糟的一片，後續的運輸兵又堵在碼頭，這正是進攻的最佳時機。
他讓旗語手對呂振和林銳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山丘北面，呂振通過望遠鏡觀察到鐘山頂的命令，他立刻說道：“縱隊出擊！”
得到命令，八千寧軍士兵從山坡背面出現，踩着鼓點聲向燕子磯而去。
寧軍一出現，金兵頓時察覺，慌亂中他們立刻組織火槍兵排成橫隊在燕子磯外圍防禦。
見狀，呂振下令前面的一個營士兵立刻變成散兵線前出襲擾金兵的橫隊，同時讓縱隊和炮兵搶佔有利陣地。
此時，自認水戰已經勝利的博爾濟也上了岸，他望着突然出現的士兵有些莫名其妙。
“為何只有七八千人？”博爾濟想到華朝會派出軍隊襲營，但沒想到只派出了七八千人，而且這些拿着火器的士兵根本沒有穿着華朝士兵的服飾，而是統一的藍色長衫。
“可能是團練。”李元肖說道。
博爾濟不屑道：“華朝果真無人了，竟然讓團練來送死，哈哈哈……”
只是他的笑聲隨着橫隊中傳來的慘叫而停止。
”怎麼回事兒？“博爾濟臉色鐵青，現在華朝的團練距離他們足有四五百米。
李元肖立刻前去探查情況，上百名士兵倒在血泊中，這讓橫隊一時混亂起來。
只是他們的驚愕還未結束，又是一陣子彈破空之聲傳來，一些士兵再次倒下。
李元肖這下露出擔憂的神色，他對博爾濟說道：“旗主大人，這個團練使用的火器似乎射程很遠。”
博爾濟臉色難堪，從臨海到這裏，一路上他的大軍勢如破竹，從未遇到這樣的憋屈的情況。
他說道：“集合騎兵，區區八千人而已，還能翻天不成。“
李元肖點了點頭，現在上岸的騎兵已有六千人，配合步兵，對付八千人的火槍手應該不是問題。
一邊調動騎兵，李元肖在博爾濟示意下命令橫隊向前推進，配合騎兵殲滅這八千華朝士兵。
中山頂，金兵的調度完全逃不出林慕的眼睛，騎兵一動他便明白了金兵的意圖。
他立刻將這個情報傳遞給呂振。
接收到旗語，呂振讓散兵繼續襲擾對方的橫隊，接着讓前面的縱隊變換隊形，成為空心方陣，並將火炮置於空心方陣內。
同時下令讓前排士兵卧倒，給炮兵射擊的視野。
前面，八百名散兵利用各種地形對不斷行進的金兵進行襲擾，四百米的距離行走需要五分鐘左右，這足夠他們射擊二十次左右。
相比散兵們的遊刃有餘，金兵此時有些心驚膽戰，不知從何而來的子彈不斷奪取身邊同伴的生命，這給了橫隊士兵心裏很大的壓力，一些人甚至害怕的有些腿發軟，畢竟他們從來沒遇到過這種詭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