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裴佩幾乎是哭笑不得地看完這場電影,期間她前排的年輕女孩們一直發出慌張的驚呼聲,有男友的都找男友尋找安慰,而她則是木然地看着螢幕,目不轉睛。

不死心的沈琰則一直握着她的手,好像是說要分分秒秒給她安慰。

可惜裴佩故意無視他,因為逗逗他真的蠻有趣的,在電影接近尾聲的時候,她都能聽到他失望的嘆息聲了。

這個男人……裴佩促不及防地露出笑容,算是敗給他了,她總算是回握住他的手,藉著昏暗的光線,她的眼神精準地鎖住了他的唇,然後在上面輕輕落下一個吻。

她能看清他猛地收縮的曈孔,她眼裏的笑意更加濃厚,趁着對方作不出反應的片刻,她很快將唇收了回來。

她用手指在沈琰滾燙的唇上輕輕一點,眼角的餘光瞄到已經放映結束的電影,她不作停留地站起身,隨着擁擠的人潮出了放映廳,將男人甩在身後。

出去之後,她才發現自己雙頰滾燙難耐,她拍着自己的臉蛋,逡巡着洗手間的方向,但可能是因為太心急,她走走停停還是找不到洗手間的位置,而是來到無人的角落。

她有些茫然,直到身後逼近腳步聲將她驚醒,她輕呼一聲,就被人摟進熾熱的懷抱里,她聽到了對方怦怦的心跳聲,就和敲鼓一般,震動在她的耳膜上,令她感到口乾舌燥。

「沈琰,唔……」

想說的話都被狠狠地堵了回去,像是為了懲罰她一樣,男人發泄般地用力撬開她的牙關,滾燙的唇舌蠻橫地擠了進來,她的腔壁,她的舌頭,都無處可逃,只能任意對方吮舔着,用力地反覆深裴佩輕蹙着細眉,無力地承受這個吻,口腔里炙熱的溫度快把她熨暈過去了。

「這是……你剛剛戲弄我的懲罰……」

良久,沈琰的舌頭才從她口中退了出來,但他的唇還是緊緊地貼合著她,從隙縫中,他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裴佩有些不給面子地輕笑出聲,她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余對方的唇瓣,丟出一句,「那你也接受我的懲罰吧。」同時,她也用力擠入他的口中。

然後,將這個男人說出那樣挑釁話語的嘴巴狠狠洗了一遍。

又過了許久,兩人都喘着氣將膠合的嘴唇分開,裴佩瞪着泛着潮意的眸子,忍不住舔了舔自己已經明顯紅腫的嘴唇,她沒好氣地說:「我要去洗手間了啦,你去外面等我。」

眼睛同樣濕潤的沈琰聞言乖乖點頭,他早就沒有剛剛強吻裴佩的氣勢,整個人看上去傻乎乎的。

「去吧。」裴佩輕輕鬆鬆地推開他,邁步往外走,這一次,她總算找到了洗手間的位置。

當然這樣的偽裝在進入洗手間后就馬上剝離了,天知道,她的心臟跳動得有多快,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心臟會不會從嘴巴里蹦出來。

洗手間裏人不是很多,她拚命地用冷水潑臉,想要讓自己滾燙的臉鎮靜下來,可惜,就算臉上的熱潮褪去,她的思維卻更加清晰起來。

她有些慌張地抬頭看着鏡子,她看到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眼前的女人,她的眼睛很閃躲,但又是一副想逃卻逃不開的神情,而這個人,就是她自己。

裴佩猛地揪住自己的胸口,難道她真的陷逬去了嗎?這怎麼會是她,她反反覆復地吞咽着自己的呼吸,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臉上的水漬都幹掉了,她才拖着酸軟的步伐往洗手間外走去。

才往外走了幾步,一個形色匆匆的女人就迎面朝裴佩走了過來,裴佩的反應有些遲鈍,沒有閃避開,兩人就直接撞到了一起。

裴佩悶哼一聲,對方則是發出細細的叫聲。

就是這道普通的叫聲令裴佩的身子倏地僵硬住了,雖然隔了五年的光陰,但這道聲線還沒有從她的記憶中褪去,她眯了眯眼睛,顧不得被撞到的地方,就這麼看着眼前拍着胸口一臉害怕的女人,看着對方抬起臉,又看着那原本帶着歉意的眼神在與她的視線相接觸后褪得乾乾淨淨。

對方吃驚地說不出話,良久才找到聲音,但顫抖得厲害,「佩倔,你怎麼在這裏?」

「好久不見。」相較於對方,裴佩顯得平靜得多,語氣也很淡然,「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向淳淳。」

【第九章】

沈琰就像一根乖巧的木頭,十分聽話地佇立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他乖乖地聽裴佩的話,一直靜靜地等着她,一邊等待,一邊又忍不住露出傻笑,表情還有些羞澀。

這樣的神情放在一個大男人身上其實有些奇怪,他自己也明白這樣實在太傻了,他現在很認同裴佩說的,他確實就是沒腦子的笨蛋。

可他今天真的忍不住,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外面主動吻他,之前也不是沒有主動過,但這一次好像有些不一樣。

屬於男人的直覺告訴他,他跟裴佩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他甚至忍不住更加自作多情地以為,也許有一天他能夠娶裴佩做老婆。

雖然他早就將她當老婆了,但是能夠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還能忍多久不讓她完完全全成為只屬於他的女人。

沈琰的眼神有些飄遠,忽然,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抬手看了看手錶,驚覺裴佩已經在洗手間待了很長時間了。

他皺了皺眉,怕發生什麼意外,便舉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他當然是不合適走到女洗手間去,但很快,他就在遠遠看到了他想找的人兒。

同時看到的,遷有另外一個女人,沈琰的身子倏地僵住,那些遠去的記憶忽然洶湧澎湃地潮他腦海中涌過來。

在他的認知中,裴佩是不應該和那個女人認識的,可惜,即使隔着這樣的距離,沈琰也不能夠自欺欺人地騙自己,她們兩個的舉止神態,絕對不是碰巧遇見搭上了話那麼簡單。

她們……沈琰感到陣陣冰涼從腳底開始往上竄,然後逐漸將他覆蓋住,令他不得動彈。

裴佩曾經想過,早晚有一天她會和沈琰坦白,說他們在五年前就見過面,然後再嘲弄一番他當年像傻子般在樓下等待向淳淳的糗事,然後事情就輕輕鬆鬆地翻篇了,他們之間不受任何影響,仍是稀鬆平常地相處着。

但眼前的狀況,顯然是最糟糕的,由當事人撞破,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但裴佩知道,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就是沈琰。

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般異常的心慌,但在瞄到沈琰的那一刻,她幾乎是手足無措,她再也沒辦法和向淳淳閑扯下去,隨便拋下一句話后,就故作鎮定地朝沈琰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讓你久等了,抱歉。」裴佩在他面前站定,她還很從容,不急不緩地表達歉意。

沈琰和往常一樣寬容地搖搖頭,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了。

回去的路上非常地安靜,車子裏沒人說話,也沒有舒緩的音樂,只有一根弦綳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隔開兩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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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難從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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