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婚房的壁畫
費力的設計好了草圖,終於可以上牆畫。這個白雨柔真夠狠,兩天,就算畫好了也干不掉。居然拿工作要挾,她怎麼不來畫畫看!
可是當她走進他們的卧室時卻愣住了。
落地婚紗照華麗無比,照片上的男孩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年十八歲,只是他懷裏擁抱的人再也不是18歲的顏月溪。
是心疼嗎,不是已經準備好放下了嗎,為什麼,還會這麼難受呢?
抹了一把眼淚,拿起畫筆,照着草圖認認真真的畫。
男孩女孩一起做作業的,男孩女孩上課偷偷說悄悄話的,男孩打籃球女孩歡呼的,女孩生病男孩心疼的,女孩跳舞男孩鼓掌的.....
她青春的全部就是陸銘川了,可是,她卻把陸銘川一點一點畫進了別人的青春里。
像一場無聲的告別,沒有人說再見,就這樣再見了。
sun歐式餐廳。
“川哥,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了,看你沒精神,心情也不怎麼好了。”白雨柔依舊是甜死人的笑容,“要不然我們去旅行吧,旅行回來我們婚房的壁畫也一定能畫好。”
“壁畫?”陸銘川終於抬了眼皮,“什麼壁畫?”
見到陸銘川說話,白雨柔立刻開心了起來:“我找小溪姐往咱們的婚房裏畫一些我們青春回憶的壁畫呢,小溪姐一口答應了,說兩天時間就夠,畫完再出門。”
瞳孔驟然放大,又迅速恢復了平靜。
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瞬間沒了胃口,隨便吃了幾口小菜就送白雨柔回了家,在車裏,陸銘川握緊方向盤卻不知道該去哪裏。
白雨柔走到家門口又回頭跑了過來:“川哥,你今天真的不留了嗎?”
陸銘川看她一眼:“我真的有工作,空下來就陪你。”
白雨柔只好識趣的離開。
想到那個女人就一肚子的氣,他突然踩上油門,駛向他和白雨柔的婚房。
一開門,就看到顏月溪驚訝的眼神。
“約定的日期應該是兩天吧,陸先生來早了吧。”大晚上過來,多半是找麻煩。
白雨柔來也就算了,來的居然是陸銘川。
那人冷哼一聲:“我來替柔兒看看,你這牛皮,吹的倒是不錯。兩天時間,就算能畫完也干不掉。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跟柔兒交代。”
她吹牛皮?
“是白小姐讓我兩天之內做完的,我只能儘力。”她低頭,本來就是沒什麼好解釋的事情。
“不要什麼事都往柔兒身上推,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顏月溪轉過身去,沒打算再理他。陸銘川見這人不再理他,便走向卧室,掩飾尷尬地咳嗽兩聲:“那個,我們的婚紗照,還不錯吧。”
顏月溪一愣,故作平靜道:“非常好啊。”然後硬生生的吧後面的“你都沒跟我照過呢。”咽了回去。
又是這樣,明明說想跟他好好過日子,看到他就要與別的女人結婚,卻還是無動於衷,還是這麼平淡。
他甚至有些沮喪:“離婚的事......”
“離婚的事就不用再說其他的了,等我爸爸手術做完,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別再逼我了。”顏月溪打斷他,她不能給父親任何的打擊,已經沒了陸銘川,父親就是他唯一的底線,也是她努力生活下去的動力。
現在已經是這麼著急的將他甩開了嗎,明明那次,還說想同他好好過日子。
平復了心情,陸銘川去了三樓的書房工作,顏月溪差點就軟到地上。
太愛一個人又何嘗不能放手。陸銘川你知道嗎,我等你的求婚等了20年,我等你的婚禮等了20年,可如今,你卻把我等了20年的全部給了另外一個女孩。
有的時候我真的好嫉妒她,輕易就能得到我等了20年都得不到的東西。
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陸銘川你那麼愛她,陪她照婚紗照,當眾求婚,給她設計婚房,給她一切女孩夢寐以求的。
也是我夢寐以求的。
只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以後所有的你,都要在前面加一個‘白雨柔的’:以後所有的我,也要在前面加一個“別人的”。
想到這兒,顏月溪再也忍不住,蹲下去靜靜地哭了出來。
凌晨三點,陸銘川揉着眉心從書房走出,看到顏月溪握着刷子熟睡在地板上。
再三考慮,他還是從卧室找了一條毯子,輕輕地蓋到她的身上,然後離開了別墅。
紀廷去了工作室三趟,都沒有見到顏月溪的人。
正好是馮小靈勾搭男神的好機會,於是把這兩天的事情原原委委的說了一遍。
“實在是搞不懂那個白雨柔怎麼想的,她一回來陸總就跟小溪提離婚的事,小溪也答應離婚了,可是白雨柔就是死抓着小溪不放。”
“每次拉着陸總過來秀恩愛,故意讓小溪難受。”
“之前小溪負責她的宣傳海報,一天派人過來催八百次,害小溪每天都被主編罵。現在把小溪帶走,我負責他的海報了,也不見她來催過一次。”
“那次拍攝。她還故意搞事情害小溪摔壞了攝影機,差點被老闆炒魷魚!”
紀廷聽面前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滔滔不絕的講,看她剎不住了就連忙打斷她:“謝謝你,跟你聊天很開心,可是我現在有點急事,我們下次聊好嗎?”
面對男神,馮小靈的小心臟撲通撲通都快跳出來了,直回答:“好好好......”
紀廷轉身一走,馮小靈就跑去跟同事炫耀:“我男神說跟我聊天很開心誒!”
紀廷不是傻瓜,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接下來,白雨柔會做更多更加過分的事情,陸銘川也只會覺得白雨柔是對的,認為顏月溪就是活該。
他覺得特有必要找陸銘川談談。
“陸總,外面有一位姓紀的先生說是您的朋友。”
紀廷?陸銘川皺了皺眉:“讓他進來吧。”
聽到熟悉的腳步慢慢走近,陸銘川慢慢轉了過來,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臉。不同的是,紀廷已經比三年強成熟穩重了許多。
“我猜,”不等紀廷說話,陸銘川便幽幽的開口道,“你是為了那女人來的吧。”
紀廷也不慌張:“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