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踩死一隻貓
蘅芷卻笑道:“怎麼會呢?側妃禮數如此周全,我又如何會說你不懂禮數?想是側妃多慮了!”
柳如昔氣的臉都紅了,大約因為如此,所以抱着波斯貓的手用力過猛了一些,那貓兒尖叫一聲,用爪子撓傷了柳如昔的手,然後跳了下來。
柳如昔慘叫一聲,看着手上的幾道血痕。
巧雲嚇得趕緊用帕子去擦,道:“夫人,您受傷了!”
柳如昔氣的跳腳,又疼又怒,罵道:“好個沒心肝的畜生,巧雲,你去將它捉了,竟然敢撓傷我,我今兒非要教訓它不可!”
巧雲聽了,連忙去捉那波斯貓。
波斯貓自然不可能乖乖在原地等着被捉,跳來跳去,巧雲撲騰來撲騰去,也沒有抓住。
柳如昔氣的直罵:“怎麼那麼笨,連個畜生也抓不住!”
巧雲終於一個飛撲,將波斯貓壓在了身下,自己一身狼狽,總算抓住了波斯貓。
柳如昔趕緊上前,一腳踩在波斯貓的身上,還用力踹了幾下。
那波斯貓發出幾聲凄厲的慘叫,接着就不動了。
蘅芷和陳美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驚恐。
陳美人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蘅芷對她搖頭,示意她什麼都不必說。
柳如昔似乎還不解氣,狠狠地踩了那波斯貓幾腳之後,罵道:“畜生就是畜生,好吃好喝地養着,竟不懂感恩,還敢對本夫人亮爪子,本夫人也是你能傷的嗎?”
巧雲也幫腔道:“就是,別說是畜生了,夫人這般金貴之體,誰敢傷,誰就要付出慘痛代價!”
柳如昔哼了一聲,道:“將這個畜生扔去喂後院的那隻狼狗!”
“是!”巧雲拎着已經只剩下一口氣的波斯貓走了。
柳如昔回過頭來,卻露出了另一幅面孔,捧着自己受傷的那隻手,楚楚可憐地看着蘅芷。
“太子妃,你瞧我這手,傷的好嚴重,若是留下疤痕可怎麼辦?聽說您有南夫人送的雪肌膏,不知可否送我一些用?”
柳如昔竟也好意思開口問蘅芷要雪肌膏。
不過蘅芷對她的消息這麼靈通,倒是很意外,問:“柳側妃怎麼會知道南夫人送過我雪肌膏?”
“這件事宮裏都傳開了,我姑母告訴我的!”柳如昔回道,“太子妃不會是吝嗇不肯給我吧?”
蘅芷笑道:“怎麼會呢?那兩瓶雪肌膏,我到現在也才用了一瓶,還剩下一瓶沒有動過,若你要,我便送你了!”
“就知道太子妃慷慨,那妾身這就謝過了!”柳如昔一副傲慢的樣子,根本沒有絲毫求人謝人的樣子。
陳美人在一旁看了都替蘅芷覺得不值。
雙燕更是氣惱,拚命給蘅芷使眼色,可蘅芷卻佯裝沒看見。
“碧鳶,你知道雪肌膏在哪裏吧?去取來送給柳側妃!”蘅芷吩咐道。
碧鳶點點頭,道:“是!”
柳如昔就在自顧自地坐下來,笑着道:“雪肌膏就是好用,太子妃的傷可是一點兒疤痕都沒留吧?”
“的確是好東西,疤痕還是有些的,沒有那麼快見效!”蘅芷道。
“那我拿了您的雪肌膏,你不夠用了,可怎麼辦?萬一留下疤痕,豈不是我的錯了?”柳如昔故意問。
蘅芷笑道:“側妃多慮了,我沒用完的那些,差不多也夠了!”
“那就好,哎……太子妃也別怪我輕狂,殿下說過,我的手纖細修長,白嫩光滑,最是好看,殿下很喜歡牽我的手,若是留下疤痕,殿下肯定會不高興,我們伺候殿下的,自然要以殿下的喜好為準則,您說是不是?”
柳如昔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蘅芷,眼神挑釁意味十足。
蘅芷淺笑,贊同地點頭,道:“柳側妃說的有理,難怪殿下這般寵愛你!”
柳如昔見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誇自己,頓時像一個拳頭打進了棉花里,很有些憋悶。
不過輸人不輸陣,柳如昔還是洋洋自得地道:“那是!”
蘅芷笑而不語,就看柳如昔自己演戲。
柳如昔見她不接話,又道:“太子妃既然送了我雪肌膏,我也不能不有所回報,太子妃想要什麼,儘管提,我定雙手奉上!”
蘅芷搖頭道:“那倒不用,殿下這些日子多有賞賜,我什麼都不缺的!”
蘅芷這話,一下子就刺中了柳如昔的敏感神經,這對她而言,就是赤果果地炫耀,炫耀蘅芷有多得寵。
雙燕聽了,總算痛快了一些,尤其是看到柳如昔那泛青的臉色。
柳如昔正欲發作,碧鳶便回來了,手裏捧着雪肌膏的瓷瓶,小心翼翼地送來。
蘅芷示意她送給柳側妃。
“還未拆封,側妃回去先洗凈傷口,然後將雪肌膏搭配着創傷葯一起用,效果最佳!”蘅芷建議道。
柳如昔氣呼呼地接過雪肌膏的瓷瓶,然後道:“那就多謝太子妃慷慨相贈了,我這手疼得厲害,就先回去了,失陪!”
蘅芷點頭微笑,道:“慢走!”
柳如昔扭着腰頭也不回地走了,雙燕見她走遠,便不忿地道:“太子妃,您怎麼就便宜她了?那雪肌膏多貴重啊,她對您這麼傲慢無禮,您竟還把雪肌膏送她了!”
“是啊,太子妃,這雪肌膏可是南夫人送您的,您可以不給她的!”陳美人這一次倒是站在了雙燕一邊。
蘅芷道:“她都開口要了,我若不給,豈不是顯得我太小家子氣?”
“她這分明就是欺負太子妃,覺得您不敢拂了她的面子,所以才腆着臉找您要!”雙燕道。
蘅芷微笑道:“給就給了,不必計較那麼多,她越是傲慢無禮,越是驕縱跋扈,我們就越不能與她一般見識!”
雙燕自然不能理解蘅芷的心思。
“只可憐了那貓兒,不過是撓了她兩下,就被踩死了,還要拿去喂狗!”陳美人嘆息道。
碧鳶也露出同情之色,道:“是啊,那貓兒長得多好看啊!”
蘅芷不予置評,柳如昔的性子,她也算摸了個差不多了,這樣的人,雖然驕縱跋扈,卻並不足為懼,因為他們的憤怒和壞都是擺在明面兒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