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跳的感覺
今天是一個好日子,因為就在陳曉東早上擠公交去公司上班的時候收到了稿費到賬的短訊,真好,這個月泡麵錢有着落了。
陳曉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透過公交車窗,看着窗外的環境也頓時感覺特別美好,天是那麼的藍,雲是那麼的白,樹是那麼的綠,花是那麼的艷——可惜都被霧霾遮住了。
但今天同樣也是一個很不好的日子,因為公司的工作實在是太艱苦,有做不完的事情,還得看上司臉色,受領導的氣。
看着自己的頂頭上司一大清早就挺着個圓滾滾的大肚子站在辦公室里對着自己以及同事頤指氣使的樣子,陳曉東真恨不得找塊板磚呼他臉上,給他好好整整容,然後給他一面鏡子,讓他能夠清楚的認識到他的祖先有可能不是猴子,而是喊猴子為大師兄的那頭豬。
在公司里受氣也就算了,不能真的跟領導動手,畢竟那是自己的領導,還得指望他給自己發工資呢,不然那一個月超過兩千塊的房租水電怎麼辦,柴米油鹽醬醋茶怎麼辦,自己總不能真的去吃土吧?
就算他想吃土,但是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帝都,以他目前的財力,恐怕連土都吃不起。
想到這裏,陳曉東就忍不住在心裏大罵了一聲:“特么的帝都的物價怎麼這麼貴啊,還要不要人活了?”
抱怨歸抱怨,但日子還得過,別的不說,今天總算是拿到全勤了,雖然只有幾百塊錢,但在陳曉東看來這也算是一筆小財了,還是別說那麼多了,先去吃頓好的比較要緊。
“老闆,炒個空心菜,再給我拍個黃瓜。”走進一家小飯館,還沒有坐下,陳曉東便對着裏面的老闆喊了起來,話音剛落,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寒酸,好歹也是剛剛拿到了稿費的網絡作家,未來的白金大神,怎麼能只點兩盤素菜呢?這也太委屈自己了。所以為了達到“好好犒勞自己”的目的,他又對着裏面的老闆喊了一聲:“再給我一碟花生米。”
先不說多加一碟花生米對於好好犒勞自己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單說這頓飯陳曉東吃的還是挺開心的。
首先來說,這家飯館的裝修做的還算不錯,刷得潔白的牆面整潔乾淨,給人一種十分衛生的感覺,讓人吃飯的時候都覺得口中的食物是那麼美味香甜。
其次便是這家飯館的老闆是個挺有趣兒的人,年紀不大,臉上總是帶着樂呵呵的笑容,讓人感覺那麼溫暖、親切,讓人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最後便是坐在陳曉東對面的那個妹子,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陳曉東自詡是未來要成為白金大神的人,學富五車,才華橫溢,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能用哪個詞語來形容這個妹子的美麗。
不要說什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之類的詞語,簡直弱爆了,這些詞語放在這個妹子身上擺明了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而且是毫不留情、慘無人道的那種。
這麼說可能有些誇張,但是至少在陳曉東看來卻確實是這樣,雖然他是一個沒見過什麼女人的死宅單身汪,但是他也並不是見到個女人就覺得她是美女。
就像在公司上班的時候,公司裏面那麼多女的每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也沒看出幾個美女來。
有時候對一個人的印象好壞取決於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如果這個第一眼令你心頭猛的一跳,那麼在未來的日子裏,你再看到這個人,就會被這第一眼所帶來的印象蒙蔽了雙眼,就算這個人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只要不是過分得超出了你的底線,那麼在你看來,這所謂不好的事情其實也並沒有什麼。
現在的情況就是陳曉東在看到這個妹子第一眼的時候,就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心裏莫名其妙的就冒出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還不好說,但是他知道,就在這一剎那之間,他的心跳頻率從每分鐘75下上漲到了每分鐘125下,心臟差一點就要從他的胸腔里蹦出來了,嚇得他趕忙刨了好幾口白米飯,吃了大半盤空心菜,再狂咽了好幾杯水才將這股衝動給壓制住。
再抬頭看時,那個妹子似乎也被他這麼“優雅”的吃相給吸引了注意力,朝他看了過來,嘴角露出的笑容顯得美麗而又迷人,讓陳曉東好不容壓制住的衝動又有了複發的跡象。
淡定,淡定,她在看着我,她一定是被我身上散發出來文學氣質給吸引了,我不能失態,我要端莊,我要優雅,我要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給她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
陳曉東一邊在心裏對自己說道,一邊輕輕的舒出一口長氣來,臉上裝作淡淡無事的樣子。
但是奈何老天似乎並不想讓他如願,在他故作優雅的時候,肚子裏突然湧上來一股氣,瞬間衝過他的喉嚨,從他的嘴裏跑了出來——還夾帶着一股淡淡的油腥味。
“嗝~~~”
真是一個婉轉而悠長的嗝啊!
陳曉東現在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居然在一個這樣美麗的女士面前露出了如此醜態,簡直丟死人了!
抬手抵在額前,把自己的臉擋住,希望可以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心裏不斷的哀求,希望剛才那一幕沒有被這位美麗的女士看到。
但是從對面傳過來的如銀鈴一般的笑聲卻提醒着他——她看到了。
草!陳曉東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聲,捂着臉的手只感覺自己的臉此刻滾燙滾燙的,用他們在網絡上寫作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可以拿去煎蛋了”。
發生了如此尷尬的事情,陳曉東已經不好意思再看那個妹子一眼了,他只想快點把飯吃完,然後離開這個讓人鬱悶的地方。
“喂。”
一個很好聽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他抬起頭來,那個原本坐在他對面的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也不等他說話,就自己坐了下來,揚了揚手中的啤酒瓶,說道:“你能陪我喝一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