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賊偷
龐柒在人群中穿行，王順始終緊跟在身側稍後一點的位置。
很快，龐柒的視野中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是那名火車上坐在他前面位置上的女子。
女子年紀不大，正值二十來歲的大好年華，此時正站在一處小吃攤前，靜立的身影自有一種飽讀詩書的溫婉氣質。
不過，龐柒關注的重點卻並不是在女子身上。
在女子身後，一名瘦小男子腳步匆匆的走過。
龐柒看的清楚，男子走過的瞬間，手臂自然擺動之中，有一抹銀色的微光閃過。
待男子過去之後，原本女子腰間的一枚荷包卻是不見了蹤影。
在看周圍，竟然沒有一人發現那名男子的行為。
就連他自己，若不是因為女子熟悉的背影，而下意識把目光轉了過去的話，恐怕即使他就站在旁邊，也是不會有任何察覺的。
龐柒心中一動，開口問道：“阿順，這裏是哪家的地界？”
一側的王順愣了一下，隨之有些遲疑的道：“大師兄指的是……”
龐柒指了指方才那名盜賊，這才一轉眼的功夫，那人竟又得手了一次。
順着龐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王順正好看到那名盜賊的得手。
這才恍然說道：“這個到是不太清楚，不過他們這些下九流，內里自身也是規矩森嚴。看這人的手法，應該不是野路子。”
龐柒點點頭，揮手道：“去打聽打聽。”
王順聞言，沒有多說什麼，身影融入人群，尾隨於那名盜賊之後。
那邊站在小吃攤前的女子，裝着銀錢的荷包丟失，此時已經焦急起來。
龐柒上前之時，剛好聽到那攤販對女子說道：“姑娘，我看你是糟了賊偷了，火車站這種地方，財物不貼身存放的話，眨眼就會不見，自認倒霉吧。”
隨後又道：“這些吃食也不值幾個錢，姑娘便拿去不用付賬了。”
看來也是一個明白事理之人。
只是，看得出女子頗有些脾性，沒有付錢的情況下，是斷然不好意思收下食物的。
龐柒見狀，上前在女子驚訝和警惕的眼神中，幫她付了銀錢。
見到女子神色警惕，龐柒也不在意，笑了笑解釋說道：“出門在外，誰還沒有個難處，碰到了，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也就順手幫了一把。”
頓了頓，他又說道：“火車上，我是你的後座。”
女子這才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下，顯得很是清秀：“多謝先生援手，還未請教先生名諱？”
“龐柒。”
“張曉芸。”
龐柒聽到張曉芸的名字，感覺有些耳熟。
皺眉回想了下，才想到，他似乎在形意門的書房中，看到過一本隨筆，作者署名便叫做張曉芸。
“南靖才女張曉芸？”想到這，龐柒試探着開口問道。
“哪有什麼才女，只不過是一些虛名而已。”看得出，張曉芸對於龐柒知道她的名字還是很高興的，但言語中不免顯得矜持一些。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不多時，龐柒便看到了三師弟王順走了過來。
“抱歉，我師弟來找我了。”龐柒指了指不遠處的王順，帶着歉意說道。
張曉芸見狀說道：“那麼，我們回見了？和你聊天很開心，也希望沒有耽誤你的事情。”
看着張曉芸離開的背影，三師弟王順站在旁邊，若有所思的問道：“大師兄動心了？”
龐柒搖搖頭：“只是感覺，以後可能會有用得着對方的地方，所以結交一下。”
他又問道：“讓你打聽的消息怎麼樣了？”
說到正事，王順神色一正，道：“打聽清楚了，這一片的盜賊，歸一個叫做老趕的頭子管理。”
“聽說，這個老趕曾經是燕子門的人，後來燕子門出事以後，他才跑到這邊，做了一個盜賊頭子。”
“燕子門曾經盛極一時，在盜賊之中擁有很大的聲望，但是後來因為某些事情犯了忌諱，被政府派兵抓了大半，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逃往各地。”
“如今距離燕子門被剿滅，已經過去了有六七年的時間，既然這個老趕敢於暴露自己燕子門的身份，想來這麼多年過去，上面已經是不怎麼追究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讓這個老趕暫時為我們做事？”龐柒問道。
王順顯得有些為難，不過咬了咬呀后還是說道：“我可以盡量試一試。”
“嗯，完成後，讓他在武術大會開始之前到達南靖。”龐柒點頭說道：“還有，該有規矩一定要齊。”
王順聞言苦笑了下，龐柒這番話一出，意思就是讓他不論如何也要把事情辦成了。
不過，龐柒其實也並不擔心這件事王順無法完成。
一來燕子門盛極一時畢竟是曾經的事情，二來以形意門在武術界中的地位，盜賊這些下九流職業，還真沒有幾個敢於正面對抗。
所以，只要王順亮出形意門嫡傳弟子的身份，那個老趕無論如何都是要給些面子的。
而所謂的規矩，就是備足銀錢禮物上門。這樣的話，老趕把東西收下，和形意門就成為了合作或雇傭關係。即便傳了出去，也不會傷了對方面皮。
畢竟江湖之人，要的就是一個臉面。
倘若直接大大咧咧上門，強迫對方做事的話，也許礙於形意門威名對方暫時不會反抗，但終究還是一個隱患。
而如果遇到性子烈一些的，恐怕就會直接動手了。不論哪種情況，不按規矩的行為傳出去，對於形意門的聲望都是一個打擊。
說道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形意門，具體在武術界有什麼樣的地位。
當今武術界中，有五個門派地位相對較高。
其中有三大內家，武當太極、山溪形意、河安八卦。
此外還有極為剛猛霸道的外家八極拳佔據五分之一。
而最後一個位置，則是被少林佔據。
在這五個位置之下，還有一些其它拳法或腿法之類的門派，地位僅次。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刀槍劍兵器上的功夫，並沒有很多弟子傳承，甚至許多都是師徒單傳。
是以這些人中，也許有用劍或用槍的高手大師存在，但那也只是個人地位而已，總體在武術界中的聲望來說，還是這五個門派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