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嶸王府的護衛里有人識得郡主,知道她是誰,這也是他們敢跟禁軍對着乾的原因之一,心裏洋洋得意的想,郡主是誰知道吧,要嫁給定北節度使沈琤的,跟我們嶸王府叫板,見到定北節度使,把你們這幫禁軍都殺了。

禁軍這幫子人不認識安宜郡主,只知道此次護送嶸王世子和嶸王庶出的四子出使,根本沒怎麼在乎這倆人。

原本好好的在京城待着,不幸被抽調出陪這個世子出使,一路上挨凍受累,連個賞錢也沒有,一肚子怨氣。

世子臉色十分難看,如果進門發現已經打完了,該死的死光了就好了,可惜這幫人還沒開打,於是沒好氣的問:「究竟怎麼回事?」

「世子,他們欺人太甚!」王府護衛的人先告狀:「不管我們做什麼,都說打擾了他們休息,找茬打人,您看看我頭上這個大包,就是他們剛才打的。」

「打你怎麼樣?你們的人說了什麼自己知道,竟敢說我們禁軍是喪家之犬,打你是輕的,還要殺你了吶!」

「本來就是,禁軍打了敗仗,還猖狂什麼?哦,你們就會欺負我們,見了定北軍就慫了!」

禁軍們被說的滿面通紅,羞恥感瞬間化作了惡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好啊,老子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欺負!」說著,紛紛拔出刀來。

嶸王府的護衛們也是招募來的壯士,一路上忍氣吞聲受禁軍的擠兌,也憋了一肚子氣:「非得讓你們這群喪家犬清醒清醒!」說著,也亮出刀劍。

不怕事,來戰吧。

世子氣的嚷道:「都住手!」

嶸王府的人倒是聽了,動作停頓了下來,紛紛看向世子,結果禁軍的人不受控制,趁此機會,有人上去一刀便捅了一個護衛,見了血。

嶸王府的一看,氣紅了眼,什麼都不管了:「兄弟們,跟他們拼了!」

世子見大事不好,趕緊拉過妹妹護在身後,往後退步,準備藏在佛像身後等事情結束了再出來。

正想叫暮嬋先藏進去的時候,就見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源源不斷的衝進來一群黑甲的士兵,手執刀劍,逢人即殺。

世子嚇的不敢出聲,使勁將妹妹往佛像後面塞。這又是哪裏來的瘟神,死了死了,皇上你這個昏君,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死也不放過你。

原本要拼個你死我活的禁軍和護衛,一看大事不好,來了更兇殘的主兒,馬上冰釋前嫌合成一股阻擋實力,向大殿後部撤去。

此時有人不甘心死的不明不白,大聲喊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等奉皇上之命,護送世子出使定北,你敢殺朝廷使臣,不要命了嗎?」

黑甲士兵的將領聞言,示意周圍的士兵都住手,疑惑的反問道:「你們是朝廷的人?」

「當然了!你們是誰?」

「我們是定北軍斥候與前鋒,來迎接嶸王世子,路過此處,見有車馬痕迹,進殿來察看,就看到你們兵戎相見,以為是哪裏來的潰軍,打算將你們就地正法,沒想到竟然是……朝廷的人馬?」

可謂丟人丟到塞外了,禁軍和嶸王府護衛們老臉一紅,都不想承認內訌的事情。

「既然你們是朝廷的人馬,那麼世子在哪裏?」定北軍將領擔心的問,就怕這幫傢伙搞了嘩變,世子已經罹難了。

「這……這裏!」世子從佛像後面走出來,瞪向禁軍和自己府上的護衛:「還不快把刀劍都收起來!」

眾人看了看世子,又看了看定北軍,後者的威懾更大一點,悻悻的將刀劍都收了起來,至於在械鬥中受傷的,趕緊抬了下去交給慈悲的和尚們醫治。

這時定北軍將領見從佛像後面又走出一個做男子打扮的人來,便問道:「世子,這是何人?」

「是我四弟。」

定北軍將領微微點頭,表面上認了這個說辭,但一轉身就告訴回去通報的斥候道:「告訴大人,世子身邊有個隨行的四公子,甚是可疑。」自從和朝廷鬧掰了,定北軍對從南邊來的人都打着十二分的清醒。

「是。屬下會如實通稟。」

天很快黑了下來,暮嬋洗漱后,只穿中衣鑽進被子裏,待了一會覺得冷,便將被子裹在身上,滾成一個卷,可這樣暖和是暖和了,卻不自在。便對丫鬟們道:「你們誰去再給我找一床被子來?」

「奴婢這床給您,行李擱在旁邊的禪房了,奴婢們再去取一床來蓋。」煙露叫上碧香,點好蠟燭放在桌上,然後提着燈籠去拿被子。

煙露一開門,就納悶的道:「前殿又亮通通的,是不是又要鬧事了?」

暮嬋自言自語:「有定北軍在,他們就老實了,能鬧是什麼事。」

煙露和碧香着實走了一會不見回來,暮嬋心說這兩人去做什麼了,居然用了這麼久。

沒人吹蠟燭睡不着,可天氣實在冷,她懶得下地,乾脆用被子蒙上頭,人為製造黑暗,醞釀睡意。

過了一會,聽到門有響動,她知道她們回來了,便道:「把蠟燭吹滅了。」

「還沒成親呢,幹什麼着急熄滅燈珠?」

暮嬋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怎麼是沈琤的聲音?呆了呆,偷偷從被子的縫隙向外看,果然看到他站在床前,正在解斗篷。

沈琤一聽斥候說見到一個自稱嶸王府四公子的柔弱少年,便懷疑是暮嬋,畢竟皇帝沒必要既派世子,又派一個無關緊要的四公子。那個所謂的四公子必然很重要,是誰,一目了然了。

於是一刻不敢耽擱,顧不得風雪,快馬加鞭奔馳到了這裏。

暮嬋從被子裏鑽出來,烏溜溜的眼睛在燭光下流轉,釀出晶瑩的淚光來,也顧不得冷了,光腳跳下地,撲到了他懷裏。

沈琤的一身的涼氣,她也抱着不放手:「你、你怎麼來了?」

他頂風冒雪的受得罪在這一刻都不算什麼了,他就勢抱住她,將她打橫抱起,低頭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來看看我娘子胖沒胖?」手上掂了掂:「嗯……這樣量不出來,不如你坐在我腿上,我找找感覺,好好量一量。」

暮嬋眼前浮現出上次分別的畫面,她那麼大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覺得下次見面便是洞房花燭了,哪成想這又見面了,頗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卻道:「好啊,你先把我放下來,然後坐到床上去。」

沈琤忙點頭,樂不得將她擱在床上,坐下后,拍拍自己腿:「過來吧。」但一轉身,就見她迅速的鑽進被子裏,將被子往身上一裹,口中道:「好冷好冷。」

他有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傻,她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他又好氣又好笑,撲過去抱住她:「這樣還冷不冷了?」

暮嬋裹着被子不假,但他摟着她,兩人的臉近在咫尺,氣息糾纏,她突然騰地從身體裏竄起一股熱火,直燒到臉上。

她覺得這個姿勢似乎不大對勁,雖然隔着被子,但似乎非常危險。

而這時,他的臉卻越靠越近,她腦子裏又開始亂成一片了,他要吻過來了,要不要反抗?反抗的話,似乎沒必要,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不反抗的話,就怕他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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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寵嬌娘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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