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0 撕逼
池玉兒咬着牙,神情抗拒,可肩膀卻明顯地抖了抖。
賀霑沒有多說什麼,走到別墅門口時,忍不住嘆息,“你明明是個小公主,何必為了一個男人而把自己變成惡毒的巫婆呢?”
池玉兒的表情終於碎裂了,“……我認罪……”
賀霑:EXM?這麼就招認了?反派一般不都會死磕到底的嗎?然後在罪證確鑿之下才幡然醒悟嗎?她是不是醒悟的太早了些?
他感覺自己又要被帶節奏了。
兩個刑警也進來,與他們同來的還有沈略。賀霑有些疑惑,不是說好的迴避么?這會兒過來是幾個意思?果然是特權階級么?
池玉兒看到沈略后,從一隻趾高氣昂的孔雀,就成了落毛的山雞。她耷拉着腦袋道:“是我讓司機買通了修車工,但我並沒有想殺她,我只是想給她點教訓。”
賀霑沒有插話,心想:你這教訓還真是夠讓人長記性的,但凡羅珊珊當時開快點或是技術差一點,就是一場重大的車禍。哎——女人忌妒起來真是可怕。
沈略冰冷地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傷害她。我娶了你,就不會和她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你為什麼總是不聽?”
池玉兒悲傷地道:“你覺得精神出軌和身體出軌那個更不能被原諒?”
“無論哪個我都沒有出軌。”
“對,你從來都沒有出軌,可你忠於的不是我和你的愛情,是你和她的愛情。”她欠身試探着伸手,小心翼翼地搭在沈略的手上,“我以為你已經忘了她,三年的時間,忘記一個人該夠了呀!”
沈略移開了手。
池玉兒坐回沙發上,凄苦地道:“我懷孕以後,你終於不再對我視若無睹了,有時候我還能感覺到你眼裏的溫情。我以為孩子是我的救贖,他能幫我挽回你的心意。”
已經很自覺地退居二線當吃瓜群眾的賀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心想:她又開始朗讀作文了。
“阿略,失去的不可能再回來,可我們還有新的東西啊!我們有了孩子,有了一個新的家。我們一起將他撫養長大,教他喊爸爸媽媽,教他蹣跚學步。我們可以牽着他的手到公園裏散步,在夕陽下回來。我抱着孩子,你攬着我的腰……”
沈略的表情終於不再是冷冰冰的了,他有眼裏忽然就有了光彩,“我也曾幻想過這種場景,在硫華菊花叢中,我抱着孩子,她挽着我的胳膊,我們一起踏着夕陽回家。”
賀霑心裏有點發堵,他沒有忘記舒鑾說她不能生孩子時的表情,彷彿只是雲淡風清。
他們有過很多很多美好的過往,每一楨都還存在於的腦海之中,因為分手而更加的鮮活明媚。
舒鑾是不是也經常回憶這些過往呢?她是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回憶下心逐漸的變冷,然後不再相信愛情,開始遊戲花叢、無情放縱?
賀霑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將她從腦海里趕出。——算了,已經說了各安江湖,就不用多想了。
沈略的話像個生冷的耳光打在池玉兒的上,她忽然就變得歇斯底理了起來,“我才是你的老婆!才是你孩子的媽!為什麼你心裏只有那個賤人!她那裏比我好!”
沈略沒有說話,他不是無言以對,而是懶得辯白。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啊!明明是我先愛上你啊!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為什麼就感覺不到?你寧願每天晚上對着她的名片發獃,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難道我的青春和孩子都及不上她的一張破名片嗎?”
她哭得淚眼朦朧,而對面的男人則是一派冰冷。
賀霑感慨地想:很多時候,我們所作所為感動了自己,卻感動不了想要感動的人。所有的感情,說到底其實都只是一個人的感情。
對於池玉兒來說,她與沈略的相逢重遇,美麗的如同童話;
對於賀霑這個旁觀者來說,那只是幾句辭藻華麗的作文;
而對於沈略來講,那是一切噩夢的開始,是他這一生都逃不可的詛咒,是他痛楚的來源。
“都是因為舒鑾!”池玉兒的聲音忽然尖銳了起來,“是她毀了我的愛情!我也要毀了她!”
沈略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幾乎將她從沙發上提起來,眼睛裏帶着狼一般的孤狠,“你敢再動她,我會讓你的兒子變成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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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這段時間,不光盜竊事件時有發生,盜墓賊也出沒的更頻繁。
賀霑最近很忙,尤其是沈略因為池玉兒的事兒暫停職務后,刑警隊的事兒都落在他這個挂名隊長頭上。
他原本就是來打醬油的,剛一上任還瘸了,休了一個多月的假,現在相當於剛入職。剛入職就挑重擔子,賀二代有點焦頭爛額。
好在有程嵐他們這幾個心腹,周嶺等人也都十分配合,還勉強沒有出差錯。
邙山市古墓眾多,分佈在各個山陵之上,那些被發現的古墓有專人守護,沒有發現的就只能靠守林人或是村民們看管了。
這些盜墓賊經驗十分豐富,總能尋找到新的墓穴,這一個星期,邙山市已經接到十多個古墓被盜的消息了。雖然沒有什麼重要的墓葬,但是這來勢洶洶的樣子,很有向市局挑釁的意思。
市局加派人手巡察山林,賀霑為起表率作用,主動請纓出馬。
好吧!他其實是被這些情情愛愛的事弄得煩了,沈略、舒鑾、池玉兒三人已經是一出大的狗血劇了,他不想摻合在其中。可每次想到舒鑾,又覺得悶悶的,還有那麼點不甘心。
所以為了徹底掐死這點小火苗,他決定出去散散心,用純樸的村妹子來取代舒鑾那個妖孽。
錢均、周浩、周嶺他們四人一隊,沿着即定的線路巡察,晚上就在附近尋個村子裏落腳。到村口見着個姑娘,穿着一件碎花長裙,外面搭配黑色呢子大衣。
賀霑將車停了,搭訕道:“姑娘,你是來旅遊的?這村裏有農家院嗎?”
“我就是這村裏的。”
周浩不可置信地道:“你穿的這麼時尚,是村裏的?”村裏的姑娘不是穿着大紅印花的襖子,扎着紅頭繩嗎?
姑娘大約是明白了他的想法,哼了聲,“怎麼?村裏的就不能趕時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