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實驗
在品嘗完豐盛的午餐后，眾人在女僕們的帶領下，來到了各自的客房。
因為南風家的宅邸內有着充裕的客房，因此這次再也不用像之前線下海選賽時候那樣，為了房間的分配而浪費時間去討論。
於是，眾人約定在放置完行李，並且進行午休后，在下午三時三十分到訓練房集合。
而提前了大概十分鐘到達約定地點的絢子夜，發現房內比自己更早到的，就只有南風鈴和南風鏡兩人。
在確認合宿計劃的時候，南風鈴就曾經表示過眾人不需要自帶筆記本，別墅里會有專門的訓練場地提供。
絢子夜當時聽說時還半信半疑，對南風鈴口中的訓練房產生過各種的想像，但在實際進入到南風鈴口中的訓練房時，還是禁不住為房內的陳設感到吃驚。
房間的正中央擺放着兩排背對的長桌，而每排的長桌上，則是擺放着五台電腦的主機和顯示器。
兩側的牆壁，一側是由九台無框的大尺寸電視拼接成的大熒幕，另一側則是供投影儀使用的幕布。
而正對着房門的，則是六扇相鄰的落地窗，窗外是整個南風家庭院的景色。
絢子夜在房內環視一周，不免心內感嘆，這種環境、這種配置，就算說這裏是一線職業戰隊的訓練基地也沒有人會懷疑。
“說起來，你們家裏為什麼還會有專門的訓練房啊？”
在驚奇之餘，絢子夜也感覺到巨大的好奇。
“這是之前爸爸研究課題的場地，不過已經閑置大半年了，現在正好可以利用上。”
南風鏡停下了對鼠標鍵盤的操作，向絢子夜回答道。
“研究課題？我還以為，小鏡你的爸爸是商人之類的……”
“要說是商人也確認是，不過他應該是那種專門販賣技術和知識產權的商人吧……所以，本質上來講，說爸爸是‘學者’或者會更合適。”
“那叔叔的研究課題是？”
“這幾年的課題應該是……‘人類的極限’。”
“人類的……極限？”
“嗯，雖然詳細的理論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有聽爸爸說，他要培養出‘最強的人類’。”
“最強的人類啊……總感覺是個超現實的詞彙呢……”
“聽上去是這樣，不過，實際上的話，子夜應該知道去年TI的冠亞軍隊伍吧？”
在超現實的對話中，南風鏡突然提到了現實中的事情。
絢子夜雖然對TI不怎麼感興趣，但因為在平時和藍小鳥的交談中可能會涉及到，所以絢子夜也不是沒有過粗淺的了解。
據絢子夜的回憶，去年TI冠亞軍的兩支隊伍，隊員都是剛進入職業圈不到一年的新人，卻從兩個賽區的海選開始，橫空出世，一路以碾壓的姿態殺入決賽。
最終的結局，是冠軍隊以勝者組決賽2:0、總決賽3:0的成績完勝亞軍隊，成為了史上第一支以全勝奪冠的傳奇隊伍。
而更加傳奇的是，在奪冠以後，冠軍隊隨即宣佈解散，隊員也從此銷聲匿跡，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南風鏡在這裏突然說起這些，她的意思是……
“難道說，去年冠軍隊的成員，奪冠后就退役消失，其實是加入了叔叔的研究計劃嗎？”
對於南風鏡突然提起這件事情，絢子夜很快就聯想起兩者之間的聯繫。
然而，在提出第一個假設后，絢子夜卻又馬上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於是搖了搖頭，繼續補充道。
“不對，不是奪冠后加入的……應該說，他們的奪冠，其實也是叔叔的研究成果？”
絢子夜的詢問，讓南風鏡露出了讚賞的表情。
“子夜的腦子果然轉得很快，就是這樣……不過，其實不僅是冠軍隊，連亞軍隊也是爸爸贊助和培養的……就在這個房間裏。”
南風鏡的語氣里並沒有太多的驕傲或者感嘆，就像是在描敘一件普通的事情。
不過，在絢子夜看來，今天自己和南風鏡的對話，就算是只有一部分曝光，大概也會被媒體爭相報道而佔據頭條的吧？
畢竟代表着刀塔最高水平的賽事，冠亞軍居然被一個“學者”培養出來的兩支新人戰隊包攬，這已經不止是傳奇，而更像是神話了吧？
“這麼說，難怪這裏會被廢棄……原來實驗已經大成功了啊……”
絢子夜又環視了房間一周，口中感慨道。
“不對，實驗沒有成功，而是失敗了……”
就在這時候，之前一直專註於手中的操作的南風鈴，突然開口插入了絢子夜和南風鏡之間的對話。
“失敗了？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這個耗費了將近一年時間的實驗，最終失敗了，所以，作為實驗場地的這個房間，也被放棄了。”
“可是，參與計劃的人員不是成功TI奪冠了嗎？為什麼還說是失敗？”
“TI奪冠只是開始，只是證明了他們是‘最強的人類’，但是，研究的課題是‘人類的極限’。‘最強’就等於‘極限’嗎？”
“嗯？”
“聽不懂也沒關係，因為其實我也沒弄明白……我只知道在實驗中，最後一步的驗證失敗了。所以，這邊的研究計劃被無限期擱置，場地被廢棄，爸爸也開始滿世界去尋找發掘新的實驗對象，從那時候起，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裏。”
不知道為什麼，絢子夜總感覺南風鈴說話的語氣有點感傷。
而且，氣氛也不知不覺間好像變得沉重了起來。
絢子夜正想着要不要說個黃色笑話之類的來活躍氣氛，這時候，走廊上卻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喧鬧的談話聲。
房門很快就被推開，走進來的，是藍小鳥、田雨音以及黃泉彼方三人。
藍小鳥和田雨音就跟剛來到訓練房的絢子夜那樣，一邊視察着房間，一邊嘖嘖稱奇。
而黃泉彼方則像是還沒有從午睡中完全清醒過來，在絢子夜的身旁落座后，就趴到了桌面上，似乎又開始睡了起來。
牆壁上的掛鐘這時候傳來了“叮咚”的響聲，時間正好來到下午的三時三十分。
南風鏡走過去將房門關上，南風鈴則是站起身，面向著眾人。
“好，時間到了，人也齊了，我們現在正式開始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