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貼心貼肺
?第四章貼心貼肺
尤雲山雙手不斷示意，群眾才停止鼓掌。尤雲山接著說：是我出走才使春星五金廠資不抵債，這是我的責任，理所當然得我來擔當，鄉親們，我就是砸鍋賣鐵也不會讓大家吃虧，我會繼續帶領大家富起來。
一方是敗廠，一方是替敗家子擦屁股，重整旗鼓。群眾聽了熱淚盈眶。
尤雲山為了父老鄉親，為了改變家鄉的面貌，盤掉在外地創辦的企業，還掉了春星五金廠所欠的債務及拖欠工人的所有的工資，然後高價買下現有的破爛不堪的廠房與舊機器。把這幾年在外掙來的錢全用在了補窟窿眼及重整旗鼓上。然後在村中招收工人，優先錄用曾與他一起同甘共苦創業，如今已失業的工人。把那些不學無技，四體不勤，五金不分，靠任人唯親，拉關係塞進工廠的，經考核不夠格的劣質工人拒之門外。深受歡迎。
招工中，在“敗家廠長”麾下當會計的那位老着臉皮來到廠中要求復職，理由是，我也是與你一起創業的工人。
尤雲山義正詞嚴指出：你確實與我一起創業並是好工人，但後來你跟隨姐夫及哥哥敗廠，害得我及工人們白吃辛苦，這筆賬務怎麼算？
那會計厚顏無恥說：脅從不問嘛！
尤雲山哈哈大笑，（笑聲令那會計毛骨悚然），好一會才說：會計是內當家，與“敗家子廠長”穿連擋褲，是首惡必辦。
嚇得那位會計狼狽逃竄。工人們唏噓不已，拍手稱快。可是後來尤雲山還是不計前仇安排她當了操作工，她也老老實實接受。
一天一位老太太領著兒子前來求職，老太太刷地下跪，求：尤老闆，看在咱們是街坊鄰里的分上，收下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當工人吧。
尤雲山直皺眉，想去攙扶老人卻又不敢去攙。原來那小夥子是村上有名的混混、浪子，整天遊手好閒，弔兒郎當，不務正業。怕他進廠后老毛病發作，各個單位都不敢用他，有些單位用了，可他做了一個月就老毛病重犯，也被辭退。可是三十無職業，娶不到老婆也很可憐。尤雲山猶豫不決。
那浪子瞅準時機，也跪在母親身旁求：叔叔，我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思悔改，我這一生就完了，我保證，今後再也不弔兒郎當，我可以寫血書保證。說罷他真的咬破手指，用血寫下了：我保證今後勤勤懇懇工作。寫完后把血書交給了尤雲山繼續與母親一起跪。
老太太透露真情：我們母子倆已簽訂協議，如他再不悔改，就不許進家門，並脫離母子關係。
浪子直白：做任何事情都有一個適應的過程，以往就是有些單位看不起我，做了十天半月就給我下“懶散”的結論，把我回絕，我才破罐破摔，叔叔，你觀察我三個月，我要是不適應那我分文不收。
尤雲山心想，浪子回頭金不換。要是他真能改好，說不定會是一個勞動模範呢。他靈機一動有了主意。他二隻手邊攙二人邊說：好，我決定錄用你，但應有三個月試用期。
好！謝謝！救命菩薩，大慈大悲觀世音！母子二人迅速站了起來。
三人坐定，尤雲山說：浪子，說實話我沒時間來管你，也管不了你，我已給你找了一個師傅，不知你是否服他，是否接受帶領？
母子異口同聲問：他是誰？
尤雲山鏗鏘有力說：張雲飛！
浪子嚇得抖三抖，說：我怕！
老太太連聲叫：好！好！嚴師出高徒！
原來張雲飛嚴以律己，鐵面無私，“四人幫”及其爪牙橫行時，他因堅持真理，反對“四人幫爪牙”而鋃鐺入獄。粉碎了“四人幫”及其爪牙后才得以出獄，他工作更認真，一絲不苟，對待歪風邪氣，歪門邪道如嚴冬般冷酷無情。不務正業者都懼怕他。尤雲山旁敲側擊：怎麼樣？若願當他徒弟我就叫他來，不願拜他為師我也不能接受你。
母親喜笑顏開說：棒打出孝子，交給這樣嚴厲的師傅我也放心了。
浪子也只得附和：那我也豁出去了。
尤雲山立即叫來了張雲飛，人高馬大的張雲飛往浪子面前一站顯得威風凜凜，浪子身不由己的倒退了三步。
尤雲山和藹可親說：浪子，你看他，人比你高，身材比你魁梧，拳頭比你大，力氣比你大，腦子比你靈活，比你會講，吃的苦比你多，經風雨見的世面比你廣，曾在大風大浪中接受鍛煉，他技術過硬，一專多能，你如有不軌，不思悔改他收拾你是不費縛雞之力，在沒有拜師前你若反悔還來得及，拜過師后就不能當兒戲。
張雲飛也說：我是作全廠最苦最累的活，掄大鐵鎚，作車工，鉗工，刨工。
浪子發誓：苦才能改造我，我拜定了，決不反悔。說罷就下跪念念有詞：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張雲飛真摯地攙起浪子，說：好，我收定你了。
在工人們交接班時，張雲飛與浪子當著全廠工人的面舉行了拜師儀式。
開場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人生如果有一位好老師，會少走很多彎路、少吃很多苦。
師父牽着徒弟手上台（師父承諾、期望；徒弟承諾、感想）
師父右手握拳、右側曲臂上舉至耳側：
我承諾會將我所學、盡我所能交與你，矯正你的自由散漫，好逸惡勞、驕奢淫逸，使你養成遵紀守法，辛勤勞動，艱苦奮鬥的好習慣，同時我會把自己的技藝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你，期望你好好學習，早日成成為一個合格優秀的工人。
徒弟右手五指併攏，放於左胸前：
我一定服從師父管教，努力矯正自己，我一定努力學習，早日成為一個合格優秀工人，把所授技能用在實際工作中。徒弟敬茶給自己師父並三鞠躬，一鞠躬，謝師父接受我；二鞠躬，我發誓，刻苦認真學習；三鞠躬，發奮努力早出師。
師父送禮結徒弟，＜員工手冊＞和＜弟子規＞。
最後由尤雲山作結束語：祝願你們師徒友好相處，師父嚴厲管教，耐心傳技，徒弟服從管教，虛心刻苦學習，在自己師父的栽培下成為又紅又專的工人。
浪子母親哈哈大笑說：我一直擔心浪子難成大器，如今投正了門，遇到這樣善解人意的老闆及這樣稱心遂願的師傅，我兒子有救了，我放心了。
師徒握手，老闆及全廠員工作見證。拍照留念。拜師儀式既簡單又隆重。
浪子拜師一個星期後，一早來自四面八方名聲丑難找工作的青頭聚集在廠門口，攔住上班的尤雲山，也要進廠學藝。
尤雲山一點一共有八個，他怵目驚心，心想一二個可以安排，懶散鬧事的人多了就難以安排，再說人多了就會拉幫結派，成為一股勢力，也許來者不善，於是他直說，我廠暫時不找學徒工，再說你們都是外村人，我們招工是盡量優先本村人就業。
那八人竟齊刷刷地下跪求：沒人看得起我們，只有你大慈大悲觀世音，我們沒生路才來找你，收留我們吧。
看着他們可憐巴巴的，另一種想法又佔據了尤雲山的心，要是安排及改造好了這八個人，就能改善改良近地社會的風氣，釋放正能量。他靈機一動有了主意，於是說：你們站起來，我想方設法安排你們。
那八人齊刷刷站了出來。尤雲山說：廠有一批手工業務，很簡單，本來安排家庭老年人完成，現在讓你們做，只要坐得住手不空，一天也能得五十元錢，如今廠里沒有空房，我讓你們到我家中去做，如果你們能坐着作手工勞動三個月，我再給你們在廠中找師傅，安排你們當學徒。如果願意的就留下來，不願意的另謀生路。
尤雲山的話音剛落，有五位竟調轉屁股而去，只有三位留了下來。幹了十幾天，有一位實在坐不住作手工，也就結了工資離去。
尤雲山沒有食言，三個月後把那二位堅持作手工勞動的安排他們進了廠。後來有一位透露了真相。原來是那位敗家廠長，唆使他們八位混進廠，以懶散自由，消極怠工，把工廠的秩序搞亂，老闆的手工勞動考驗人，使八位迅速分化互解，使那位敗家廠長的陰謀破產。
尤雲山與工人們一起把舊機器進行整修，還添置了新設備，三個月後電焊機有限公司正式掛牌，這天還舉行了隆重的儀式，鎮及村領導及鄉親們前來祝賀。
一切井然有序，生產正軌，欣欣向榮
這裏還有一個小故事。尤雲山出走後第二年，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工因機器老化出故障，使那女工在操作時出了意外事故，丟掉了一隻胳膊。可是利欲熏心的靠任人唯親上台的無能“敗家廠長”卻嫁禍於人，說是人為事故，不肯負擔醫藥費，並把她趕出了廠。她欲哭無淚。可那時是官官相護，她有冤無處訴，有理無處講，只能忍氣吞聲。尤雲山接手廠后一天意外遇見那女工，因是他當廠長時的老工人，見她掉了一隻胳膊好奇問：你怎麼啦？
那女工在老廠長面前哭訴。尤雲山聽后怒不可遏，可對那幫敗家子，剝剝沒有皮，出出沒有血，無可奈何，出於同情心正義感，他安慰：別急，你到我廠里來看門吧，同時我給你報銷醫療費用。
那女工感激涕零，喃喃說：不是你的責任，怎麼能讓你破費呢？不敢當！
尤貼雲山爽朗一笑說：咱們本是廠長與職工的關係，是一家人，想那時陰謀家公開摘桃子時我太自私，只想到自己另謀生路，沒有想到與我同甘共苦的工人們，我要是在調到漁業大隊后在那辦廠，把難兄難弟帶走，你也不會受這罪，因此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再說我必竟是老闆，經濟比你寬裕，助人為樂這是中華民族的美德。
話說到這份上，那女工也就欣然接受，她下跪后感慨萬端說：尤老闆，你與那“敗家廠長”判若兩人，判若雲泥，我今後定為你做牛作馬來報答你。
尤雲山邊攙她邊說：誰要你做牛作馬，只要咱們真誠相待，你幸福快樂就是對我的回報。
這事在全廠引起轟動。工人們說：能有這樣勇擔責任，與工人貼心貼肺的老闆，我們跟定他了，我們出大力流大汗，肝腦塗地，臨危不懼也在所不惜。那斷臂女工更是感恩戴德，嚴格把關，守好大門。
半年後已破產的廠子起死回生。二年後就發展成為五百多工人的中等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