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數
三天後,天空終於放晴了,顏色很美,藍與白的搭配,一直是她喜歡的顏色,所以,她的衣服也是以白色為主,只是邊上鑲為寶石藍,再配上一條寶藍的腰帶,清爽而高雅,母親總說自己配戴過於素了,可自己喜歡。
難得的放晴,花兒上卻還殘留着昨夜的雨珠,看着如此的景色,別有一種風味,或許,這就是形容女人‘梨花帶雨’的來源吧,那姑娘哭起來的模樣不也是如這花兒帶雨珠的模樣么?嬌柔得份外惹人疼愛。
若衡搖搖頭,甩去腦中突然出現的景像,轉而看向別處。
這些石頭的樣子真是好看,聽說是公公從各方收集來的,再自造成小橋流水,想不到公公竟然有收集石子的愛好,真是個閒情逸緻的人。
婆婆她們現在在哪游山花水了?還是已經在回來的途中了呢?
不知道爹娘現在在做什麼?女兒真是不孝,到江南一年多了,卻還沒回去看過雙親。
相公他現在?
若衡再一次搖搖頭,揮掉心中剛剛萌出的想法,看向小池中的鯉魚,。
魚兒的生命真是脆弱,離開水便不能活下來,不過,魚兒或許也在如我這般在想人的吧?
若衡看着水中遊玩的小魚出神。
“衡兒,衡兒?”況無城輕輕的走到若衡的身邊,見她專註的看着水中的鯉魚,也靜靜的立在她的身後。
這些天,她一直在這裏嗎?
靜兒的傷勢已好轉,他不眠不休的照顧着,卻忽略了妻子的感受。
“衡兒。”許久,況無城輕輕的再次出聲。
“相公?你怎麼在這兒?”若衡一轉頭,臉上驚訝。
“那姑娘的傷好了嗎?”第二句話,若衡如此問着。
輕輕擁妻子入懷,況無城將臉深深的埋入妻子的發間,吸取着那一縷縷熟悉的香味,無比愧疚的道:“我的好衡兒,讓你受委屈了。”
輕輕回抱着夫君,若衡感受到他滿身的疲憊,心中不舍,但臉上卻因為況無城的一句話展開了笑容,心中多日來的牽挂,擔憂被化解,輕喃:“相公。”
“為什麼不問我與她的事?”拉開彼此的距離,況無城誠摯看着妻子,她不應該把什麼都藏在心裏,什麼都不做,只是一味的迎合他。
她問,他會告訴她所有的一切。
“她很美。”若衡溫柔的笑了笑,拉過夫君的手一同坐在凸出的石頭上,“相公很喜歡這位姑娘吧。”
見夫君的沉默,若衡眼神有些黯然,隨即幽幽一笑,道:“如果我是個男子,我想,我也會喜歡上她的。”
她不是不問,而是已知道一個鐵般的事實,任何人都看得出相公眼裏對那姑娘深深的情意。
“衡兒。”況無城輕嘆一聲,擁她入懷,他此刻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如此。
“其實,我很彷徨,很害怕,怕相公扔下我,這些天,我什麼都不敢想,”若衡拿過夫君的手,玩着他的指頭,“可現在相公來找我了,我便知道相公不會扔下我,那我還有什麼好問的呢?”
是啊,儘管心中擔憂着,可她是況無城的妻子這是一個已成的定局,她,只能靜觀其變。
聽完妻子的這翻話,況無城將若衡抱得更緊了,她的妻子有着一顆玲瓏心,更有着一份理解,包容,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衡兒,我永遠都不會把你丟下,永遠。”吻親親落下,二手交纏,況無城在若衡的耳旁許下諾言。
況無城知道自己愛上妻子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叫他如何不愛啊,但心裏也明白,他愛着妻子的同時,也愛着白靜兒。
對妻子,他永遠都不會背叛她,會守護她,直到死去,這是他做為一個丈夫所能做到的最終。
但靜兒,他也會在心底給她留有一個角落。
二個女人,他雖只能選擇一個,但他同時會守護着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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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很喜歡這迎春花兒嗎?”當若衡蹋進小花園時,看到前面的黃衫女子,一怔,隨即道。
這小花園在在她與相公寢房後園,是屬於她們夫妻的一個秘密花園,除了夏兒綠兒,她不允許任何下人進出這裏。
“我叫白靜兒,你可以叫我名字。”黃衫女子白靜兒抬頭冷冷的看着若衡。
陽光下的白靜兒比起初見時更美了,傷勢已好轉的她在此刻臉上已沒有蒼白之色,而是一種粉嫩的白,全身冰冷的氣息就像是傲枝霜梅,令人移不開視線。
若衡不得不承認,自己雖美,但比起她來還是遜了一些。
“白姑娘。”若衡禮貌的點點頭。
白靜兒沒說話在,依舊盯着地上的迎春花兒出神,此時的迎春花早已沒有了花兒,只剩碧綠的枝葉搖曳。
“姑娘到這裏來是找相公的嗎?”若衡輕聲的開口道:“相公他出去了。”
“我不能來這裏嗎?”白靜兒不答反問。
空氣中是一陳令人沉悶的寂靜。
“我是來找你的。”最後,白靜兒道。
若衡驚訝的看着白靜兒,找她?
“你放心,我不是來跟你搶天城的。”白靜兒怔怔的看着若衡,眼中閃過一抹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忌妒的神情。
若衡搖搖頭,道:“我從未想過姑娘會跟我來,嗯,爭天城。”
白靜兒有些詫異,問:“為什麼你會如此認為?”
若衡溫柔一笑:“因為姑娘雖然喜歡天城,可是姑娘也是個高傲的女子,不屑於如此做。”
“呵````哼。”白靜兒嗤笑:“你錯了。”看着若衡不解的眼光,道:“若是在二年前,我會殺了你,只要是在天城心裏有份量的女子,我都會殺了她們。”
“殺人?”若衡眨眨眼,輕咬着下唇,她有些震驚,這麼美的女子會殺人嗎?
“你不害怕?”白靜兒眼中湧現殺意。
若衡搖搖頭,“白姑娘不是說在二年前嗎?現在是二年後了。”
白靜兒一怔,不屑的道:“這種可難說,只要我一不高興,我隨時都會殺你。”
將天城送給這種風一吹便會倒女的,白靜兒的心裏很不甘心,但一想到那個令她牽腸掛肚的男人,心裏也知道只能把天城給放下。
看着若衡臉上的鄂然,白靜兒冷笑道:“二年前,我愛着無城,可當那個男人出現時,我才知道原來我並不愛無城。”
白靜兒是愛上別的男人了?若衡雖然奇怪於白靜兒竟將這種私事講給她聽,但心中卻是一松。
“無城是個好男人,你要好好待她,不然,我會殺了你。”看着若衡,白靜兒的臉上又是一片殺氣。
看着她臉上的深沉,若衡輕輕的點了點頭。
在此刻,她不知道能說什麼,白靜兒的強勢並沒有讓她不悅,她雖是弱女子,卻並不懦弱,只是單純的不知道能說什麼,所以只有沉默。
“我要走了。”
“白姑娘的傷全好了嗎?”一聽她要離開,若衡便問道。
“嗯。”白靜兒點點頭。
就在此時,況無城突然出現在二人面前,面色凝重。
“無城,他來了?”看到況無城的神情,白靜兒的臉突然變得蒼白。
況無城點點頭,拉過若衡的手,對着白靜兒道:“靜兒,帶着衡兒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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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發生什麼事了?”看着二人臉上沉重的表情,若衡的心裏突然打鼓般跳得厲害,她從沒見到過夫君臉上出現這種表情。
“沒什麼事,聽我的話,你先跟着靜兒走,到時我再去找你們。”況無城淡淡的笑笑,看着妻子臉上出現的慌張,心裏不知為何也泛起酸楚。
“不。”白靜兒道:“你跟她走,他是來找我的,大不了同歸於盡。”
況無城一把拉住白靜兒正欲離開的手,只是痴痴的望着她。
知道他愛着自己,但白靜兒卻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情竟是如此的強烈,心中有一絲的溫暖。
“放開我。”
“不放,你跟若衡先走。”況無城堅持。
“我要跟相公在一起。”若衡擔憂的看着況無城,儘管心裏已是很慌張,卻還是表現得堅強,看着二人之間的面色沉重,雖然他們都不說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事情肯定很嚴重,甚至是危及生命的。
白靜兒一咬牙,從懷中拿出一捲軸,塞進況無城的懷裏,道:“火蛇教已被他滅了,只剩我一個,我死不足惜,可你不能死。”
話音剛落,只聽得若衡一聲驚呼:“夏兒。”聽見渾身是傷的綠兒扶着滿身是血的夏兒走了進來。
“少莊主,少夫人,快走。”綠兒剛一說完話,便跌在了地上。
“綠兒,夏兒?”若衡驚呼,慌忙扶起二人。
“少夫人,有個男人進了庄,見人就殺,快到這邊來了,你們,快,快走。”
“綠兒,綠兒?”
“她們已死了。”白靜兒冷冷的道,便看着況無城:“無城,你還不走?”
“我不會走。”況無城握緊了白靜兒的手。
若衡抬頭,看着二人緊握的手,黯然的別過臉,心有些抽痛。
“衡兒,你先走。”況無城轉身對站在一旁的若衡道。
就在此時,一個陰殘的聲音傳了來:“白靜兒,把捲軸交給我。”
是他,那個男人。
聽着那聲音,若衡的心裏一顫,她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渾身邪氣的男子。
話音未落,園中便已站了一個男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若衡只覺整個園子因為這男人的出現而暗了下來,看着這男人的臉,若衡想到了二個字——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