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慶帝

這件事情辛操當然是全都埋到了心底里。

樞密院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到底是誰的問題，相信天慶皇帝郭欽自己也清楚。

後周在柴宗訓時期雖然沒有出現黃袍裹身，但是李重進、張永德，當然也包括兵權在握的趙匡胤等人紛紛割裂土地，在數十年裏形成了更加嚴重的節度使割據。

而在柴宗訓死後，武宗的突然崛起讓五代變六代的傳聞只能留下傳聞。

武宗一朝從開始到結束都是武宗在與地方上的對抗中度過的。武宗末年，激烈的朝廷與節度使的矛盾帶來的是天元之亂。辛操的便宜爺爺辛追就是死在這場變亂之中。

天元之亂后，周真宗以寬厚仁德的小兒子角色異軍突起，突然成為了帝國的中心人物。然後就是真宗、仁宗三十年的和平時期。

這三十年，雖然勉強消滅了節度使的部分問題，但是隨之帶起的更多問題依然是天慶皇帝的新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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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關我什麼事？吃了這個傭金，我辛操仍然是個普通人！”

辛操把那塊兒印着皇家金印的金餅子藏到了自己的小金庫裏面，這個東西實在不行可以融了再賣，反正皇家印記這玩意真的是害人害己。

回來的當天早上，辛操家的燒烤鋪子早上也開門營業了。

雖然辛辣和燒烤這東西不是那麼健康，但是畢竟是一個新奇東西，而且沒那麼傷人的辣，選料也天然，早上的營業額也挺不錯，凈利潤掙了幾百文錢。

現代人吃燒烤大都是晚上，而辛操為了適應汴京人早世繁榮的狀況，早上反而是比較主打的時間。

正好菜都是自家菜園子裏面的菜，醬料也是秘制調配的，所以辛操非常幸福的過了好幾天的幸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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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雨，石磚半濕。

清水公主的車馬隨着各支支的轉輪聲走在天街上。殿侍，御前親軍營指揮蕭颯帶着二百持槍帶甲的衛士行走在朦朧的清晨之中。

因為清水公主實際上已經算是遁入道門，所以鹵布鼓吹還有諸色僕役很少，只有四個僕人在前面開道。

車廂里，走馬連英的衣衫還米有換，她懷裏摟着的是昨晚上還在做記錄時候穿的袴褶，甚至鞋還是昨晚上辛操放在懷裏的官靴。

“此事屬實？”

清水公主郭菓黑着臉沉重的把連英拿回來的報告放在了馬車裏的案子上。

連英坐在邊上，有些虛弱的說：“這是我和辛當世在樞密院檔案房的左廂房裏查了四個時辰的結果。但是具體遺漏了多少，我也不清楚。辛當世也說了，他肯定遺漏了諸多問題。不然不會只有六百餘處........辛當世還說........”

稱呼人以字，是尊重的表現，也是承認辛操家族地位的表現。

“哼！不過七年！相繼調入汴京的諸軍就已經爛成這樣了？”

清水公主的怒火讓車廂裏面一時安靜了下來。那天誤以為辛操是青皮的小侍女艱難的說：“阿......公主，喝個茶，消消氣。”

“不喝了！”郭菓的憤怒不是兩壺茶能解決的，她看着窗外的微雨，冷笑着說：“不愧是讀書人啊！做起事來，還真是微風化雨.......”

“清水公主到！開城門！”

守大門的是御前左右親軍系統裏面的左親軍，領頭的人有專職的稱呼——城門校尉。

這個職位的設立和辛操一樣，都始於三十年的武宗暴斃，天元末年之亂。

三十個身着刻有猛虎標誌的扎甲，頂着特有的綉龍盔的大個軍士吃力的拉開了禁中的西大門，天波門。

說到暗合天象，應該是無出唐朝了。不管是盛唐大氣、恢弘壯麗的長安，還是“神都”“神京”稱呼千年，合天上紫薇九星的洛陽，都可以說是做到了天人合一的極致。

而說起皇宮的規模浩大和恢弘壯麗，又獨獨以唐代洛陽紫微宮的規模與等級制勝。

而稍微尷尬的是，現在的汴京雖然是世界第一的龐大城市了，城市發展很隨意，宮城也顯得愈發寒酸。畢竟這裏原先就是個節度使衙門。

出了天波門，一路向東，路過了數個小門之後，清水公主就到達了大慶殿。

“你和侍衛們留在這裏。”清水公主下了車，連英和蕭颯等人當然只能留在宮殿外面，讓清水公主在內侍們的帶領下繼續前進。

大慶殿是周的權力中心，但是清水公主的目的地當然不是這裏。她的車馬轉過向北，穿越寂寂的宮牆之後來到了文德殿，這是皇帝朔望朝參，以及處理重大事情的地方。早上剛剛緊急開過朝會，天慶帝索性沒有離開文德殿。就地辦公。

天慶帝郭欽。

八個錦衣小內侍舉着花黃的宮燈開道，八個侍女隨着清水公主一步步登上了文德殿的蟠龍道。

經過了五級九轉的蟠龍道，路過冷寂一片的東西上閣門，來到高聳至宮高十六米、雕樑畫棟，形制奇勝的文德殿。

“清水公主到！”

一聲聲陰陽百轉的聲音從殿外傳到殿內。

殿內書房裏，現年剛好三十的郭欽還在和幾個官員說話。

“爾等此去陝西，務必注意軍務，但有擁軍自重、裹足不前者，立斬！我在這裏看着呢。”郭欽的面色有點蒼白，不過說話的聲音卻自帶一股風雷，讓台下的數個官員無不躬身，歌功頌德。

“好了，都去吧。”郭欽揮了揮手，讓這批即將新上任到陝西緣邊四路的監軍隨即告退。

清水公主在屏風后款款的走了出來。

“清水你來了。哎........這些個邊關將領，守規矩的不會打仗，會打仗的不守規矩！.......慶州一敗，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你看！慶州兵敗，宋汾四戰四敗！定邊軍閉門自守，環州諸軍不聞不戰不走，坐視慶州河山失守！寧州、邠州、耀州數州首尾不能相顧，以致党項賊寇兵臨涇陽！我很痛心！陝西兵事，居然頹廢如此！”

郭欽看到清水公主到來之後，心痛的把桌子上的公文筆墨全都給揮下了桌，無比痛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