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第二就是蘇酉不太相信歐虞所說的話,要是蘇遠道的屍體跑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蘇遠道起屍了,屍變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入了棺材還屍變得據蘇酉所知,那就只有殭屍一種,但殭屍可不好形成,不斷要求墳地的風水地利,還要求天時的配合。
他們家這塊祖墳已經在這兒呆了幾百年,也從沒聽說出過什麼殭屍怎麼偏偏到了他蘇遠道就屍變了,所以蘇又不相信。
興許歐虞真的是被他們家那位神神叨叨的老爺子給帶的吧現在整個人也神經兮兮的。
蘇麗珍聽完蘇酉的話,還真的的陷入了沉思,開始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屋子裏頓時被一種迷之安靜和迷之尷尬給籠罩了起來。
蘇酉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和母親待在一起的時候,竟然也會有這麼尷尬的一天。
“對了,我想起來了,要說還有一個人,那就只有他有可能了!”蘇麗珍突然抬起了頭,對蘇酉大聲說道。
他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果然並不簡單。
“你還記得朱村長家的二小子嗎?”
蘇酉的眉眼低了起來,卻掩蓋不住眼中的憤恨。
他怎麼會不記得?半年前就是他把自己推向了恥辱的深淵。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那一天朱遇站在演講報告廳,當著全校同學的面笑嘻嘻的說出了這句話。
“不對不對,不是他家的二小子,是她家的大小子!”蘇麗珍又改口說道。
蘇酉晃回了神兒,問道:“到底是誰?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麗珍嘆了口氣:“我也沒有辦法確定究竟是不是他們乾的,但是要說跟你爸有仇的,在這個村子裏面也只有他一個了吧!”
“蘇遠道跟他有仇?他們怎麼會有仇呢?”蘇酉問道。
“你還記得去年他家大兒子來咱家說要買咱們家那塊祖墳的地嗎?”蘇麗珍問道。
蘇酉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依稀記得個大概,但具體是什麼情況他已經忘了,他反問道:“我記得不是因為當時咱們的祖墳沒有地方遷,所以就拒絕了嗎?”
蘇麗珍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已經拒絕他了,可是他不死心,後來就三天兩頭來找我,我就說家裏的老人已經都不在了,而且你跟你爸都不在家,我一個女人做不了主就搪塞過去了,誰知道半年之前你爸去世的時候還沒有下葬的頭一天他來找我,說就讓咱們趁着你爸死的機會,一氣兒把墳給遷了,我沒同意跟他大吵了一架,鬧得挺不開心的。”
蘇酉聽完母親的話,覺得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按照母親的話來說,這個朱家的大兒子的確是嫌疑最重的人。
可是他又覺得如果他真的是為了這塊兒地才動蘇遠道的屍體的話那必然是想威脅他們家裏以示警告,可是蘇源道的屍體連什麼時候失蹤的他都不知道,又怎麼來威脅他們呢?
偷偷摸摸的偷走一具屍體,似乎對他來說並沒有用。
可是不管怎麼說,到目前為止,這應該是最大的一條線索了吧!
跟母親說完話蘇酉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鐘錶,竟然不知不覺此時此刻已經下午兩點鐘了。
雖然他自己並沒有感覺到餓,母親也沒有說過,但是畢竟也勞累了一上午,母親現在精神狀況也不好,蘇酉想着還是先吃頓飯再說吧。
蘇麗珍又不說話了,坐在板凳上獃獃的。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聲,只能先跑到了廚房,可是他在廚房轉了一大圈,只看到一些瓜果蔬菜,並沒有看到大米和麵粉之類的主食。
“媽媽,家裏沒有大米了嗎?”蘇酉喊道,可是母親仍舊只是獃獃的坐着,彷彿聽不到他的話一般。
蘇酉嘆了口氣,摸了摸口袋,發覺自己還帶着一些錢,於是轉身走出了門。
以前家裏從來沒有出現過缺米少面的情況,他不敢想像他沒有回來的這半年母親都是怎麼過的?
轉眼,他走到了村頭的小賣部,小賣部前有幾個孩子在玩耍,聽着孩子們的笑聲,總算是讓蘇酉緩緩的平靜了下來,一整個上午的陰雲也總算消散了一些。
“老闆娘來兩斤大米。”蘇酉說道。
老闆娘看到對面的年輕人先是驚訝了一下,才突然又驚喜道:“你是柚子吧!”
蘇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老闆娘一邊舀着大米一邊說道:“哎,半年沒見你了,怎麼感覺又長高了似的?看着也比以前胖多了。嗯,不對不對,不是胖是壯多了。”
聽着老闆娘的話,他心中滿是苦笑,這半年來,每天夜裏他都在那扇黃色木門裏出生入死,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他的身體變得真的是倍兒棒了。
“哎喲喲,這不是柚子老弟嗎?”
正當蘇酉和老闆娘說話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他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這張眉眼與朱遇極為神似的男人。
朱向陽是朱遇的哥哥,也就是村長家的大兒子想要買他們家地的那位。
不是冤家不聚頭,蘇酉心中想到。
他勉強勾了勾嘴角說道:“向陽哥,好久不見呀!”
朱向陽冷笑了一聲,說:“出來買米呀,家裏的米又沒得吃了?”
蘇酉聽着語氣怪怪的,彷彿是想要說什麼沒有說出一樣。
他點了點頭,不想再搭理這個人,可是手剛伸到兜里,準備掏錢,卻一把被朱向陽給按住了。
朱向陽對老闆娘喊道:“老闆娘,來一條中華。”
那老闆娘斜了他一眼,道:“你有那錢嗎?你還抽中華?”
朱向陽嘿嘿一笑,一副十足的小痞子樣貌,對老闆娘說道:“我沒錢,可我這大兄弟有錢呀!”
說著一掌拍在了蘇友的頭上,還笑道:“是不是啊大兄弟,聽說這些年你爸可在你們學校貪污了不少錢呢!這可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學,那可都是富得流油的,這些大學教授隨隨便便一揮手,還不是成千上百萬呢!”
蘇酉的臉色變得陰沉可怕,不自覺的手越握越緊,胳膊上的青筋都要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