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張丹峰
“少林和武當,自覺遠大師和張真人以降,一直都是和睦共處,共同發展,今次兩派高人身死,雖說身上均有對方的武學痕迹,但真相如何尚且不得而知,兩位身為兩派首屈一指的高手,在這個時候這般虎鬥,只怕...”
智深和尚能不能明白我不知道,但張丹峰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所以話到半截,我乾脆把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陸謙也急忙上前圓場,“兩位在江湖上都是響噹噹的名號,案子沒有查清之前,兩位何苦這般為難咱們六扇門呢?”
六扇門和錦衣衛的區別在於,錦衣衛什麼事都管,只要皇帝老子一句話,甭管這人什麼官,什麼權,抓住就往死里打。
而六扇門辦案,向來講的是證據,甭管上頭怎麼說,只要沒有證據,就算這人得罪的是皇帝老子,咱們六扇門也絕對不會動。
所以,這兩人要是遇到錦衣衛,估計這會兒其中一個已經被打死了。
我斜眼瞧了這兩人一眼,瑪德,也幸虧你們遇到的是咱們六扇門,要是錦衣衛的話,指不定怎麼給你倆羅織罪名。
張丹峰雖然年輕氣盛,但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聞言冷哼一聲並沒有說話。
倒是智深和尚那個莽撞鬼,一聽陸謙訴苦,當即就把臉黑了下來,“少啰嗦!這小子昨夜追着我跑了二百多里地,今日老衲若不找回場子,天下人還當真以為我少林怕了他武當!”
正說著,智深和尚擺了個招式又要動手。
我哪裏能讓他們再打起來,見狀當即側身,右手微垂擺出一個擒拿之式擋在了他的面前。
“智深大師,這案子本就牽扯重大,今日你們二人若是再出什麼意外,少林武當該如何自處?”
我這話剛出口,智深和尚就立馬停了下來。
他雖然莽撞,但並不蠢,至少他明白我話裏有話。
我這是抬舉他,說他萬一把張丹峰也打死了,那少林和武當豈不是要殺得血流成河?
這和尚本就打不過張丹峰,剛才所言也全都是氣話,這時候聽我這麼一抬舉,當即鬆了口氣。不過臉上卻仍是氣呼呼的,也跟着冷哼一聲退到了一旁。
陸謙見我擋下智深和尚,也跟着鬆了口氣,附身在我耳邊道,“我看這兩人遲早還會打起來,咱們還是先走為妙。”
說他膽子小,他還從來不拿自己當個男人。
聽到陸謙要溜,我恨不能給他腦袋瓜子一下,這特么都什麼節骨眼兒了,咱們要是走了,這兩人指不定把京城鬧翻了,那時候咋辦?
所以說,這貨也是個二百五。
我沒搭理他,轉身看向張丹峰,“張兄,聽聞貴派笑道人也到了京城,不知是否屬實?”
笑道人也是個神秘存在,傳聞這人以前是少林寺眾,一貫的好吃懶做,所以被了因大師逐了出來。不曾想這人又拜在了武當門下,而且習練武當先天功十年如一日,終是一登堂奧。
張丹峰聞言露出驚訝之色,“笑師叔?他也到了?”
看張丹峰的樣子,不像是做假。
可是笑道人的行蹤如果連張丹峰都不知,那誰還知道?我還知道能從他嘴裏套出點東西呢。
“我也是昨日才聽聞的,張兄既然身在京城,為何不試着聯繫?如果有這位大人物幫忙,那這案子可就容易許多了。”
我並沒有把話說明,智深和尚天天纏着張丹峰打架也不是個辦法,如果有笑道人坐鎮,這智深和尚鐵定會老實許多。只是這話我當然不可能當著智深和尚的面說,萬一他惱羞成怒和動手咋辦?
張丹峰聞言一怔,緩緩點頭,“花兄所言甚是。”
張丹峰向來眉高眼低,在他眼裏,少有人能和他稱兄道弟。剛才若不是我露了一手,只怕他還是不會拿正眼瞧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許多,笑道人能聯繫上最好,聯繫不上那也拉倒。
目前問題的關鍵在於找出殺害木葉道人和了因大師的兇手,雖然這兩人死亡現場我沒看過,但能輕易模仿出武當少林絕學的人,江湖之中並不多。
青龍會的神秘大當家算一個,那厚着臉皮常年霸佔天下第一的小段算一個,剛才在勘察萬福樓的時候,我又想到了一個。
當年怒蒼山頭領—秦武侯。
傳言怒蒼山當年兵敗,歸結於秦武侯一心想着接受正統老兒招安。所以這才被正統老兒手下的神秘組織偷襲得手,秦武侯一倒,怒蒼山自然不攻自破。
只是這個秦武侯卻是武當出身,而且習練天下武學,少林龍爪手雖是絕學,但秦武侯卻煉得爐火純青。如果這個人還在世,那麼他的嫌疑最大。
除開這三個人,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輕易施展武當少林兩派的絕學。秦武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小段這個厚臉皮從來都是輕易不露面,而青龍會那個神秘大當家更是從來沒現過身。
這案子要真相大白,真特么夠老子喝一壺的。
“花兄,在下剛才想到了一件事,或許對此案有些幫助。”我正出神間,張丹峰忽的叫住我說到。
“啥事?”
“不久之後便是天下高手榜更新的日子,屆時段歸藏必定會現身京城。”
我去,這貨居然在打小段的注意,我也是服。
先別說那傢伙會不會來京城公佈天下高手榜,即便是來了,憑你一個張丹峰能見着人家面兒么?即便是笑道人,也不一定啊。
他這個想法雖然很天真,但也不是不值得考慮一下。
萬一這小段久了沒出山門,突然來到京城這紅花綠柳之地興緻勃勃想要去哪兒找個姑娘睡覺呢?
喲喂,英雄難過美人關,據傳天下第一美人花間月也會在那天現身,只要搞定花間月,說不準還真能見到小段。
想到這裏,我當即微微點頭,“此言有理,距離高手榜更新不過五日,張兄帶領武當門人先行在京城住下,順便尋一尋笑道人。”
張丹峰聞言點頭,臉上滿是凝重之色,“此事便勞煩花兄了。”
說著,張丹峰又看了一眼智深和尚,這才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