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醫鬧
傍晚時分，黃老終於來到了肖雄的病房內。熱情的噓寒問暖后，老頭子馬上詢問起關於以氣御針的醫術來。
一老一少對於醫術的探討開始，持續了數個小時，黃老離去時大有意猶未盡的感覺，要不是肖雄借口太累需要休息，這老頭子估計能說上三天三夜。
這是一個對醫術入了痴的老人，古語有云：入行易，入痴難。
在醫學上，也分三個境界：入行，入痴，入神。
實際上在肖雄看來，只有入了痴，才能算得上真正入了行。
黃老對醫術追求的決心和態度肖雄生平罕見，也願意說上一些淺顯中醫知識。
並非是他藏私，之所以說是淺顯，那也是因為高深一點的醫術都需要真氣內勁的輔助才行。
在那個年代有一句話：想學醫，先練氣。
先不說黃老這身子骨能不能承受練氣之苦，因為年紀太大，就算是能承受也沒有太大的建樹。
……
黃初雪辦事速度很快，晚上十點多就送來了一些藥材，雖不夠全數，可也有二十餘種，分量充足，成色也不錯。
肖雄讓醫院弄來一個泡葯浴的大木桶，親自研磨所有藥材后，赤身盤坐到湯藥之中。
葯浴在中醫中有不可忽視的地位。現代市場上非醫藥行業也有葯浴傳承，像澡堂的全身浴、坐浴、足浴，葯浴使用方法簡單，只須要把溶解好的藥水倒入溫水中，把身體泡在水裏即可，人在泡浴的過程中逐步可以感受到身體發生的變化。
肖雄現在的實力還不能自行煉藥，所以只能用藥浴這種比較簡潔的方式來輔助練氣了。
肖雄的方子不可謂不猛，換做常人來泡，不出十五分鐘必定全身燥熱，鼻孔流血，更別提藥效對傷口的刺激。
而肖雄有仙醫真經輔助消化藥效，能讓體內積存的葯毒量降到最低，來達到傳遞藥效，強身健骨的功效。
一夜過去，肖雄在木桶內站了起來，衝去滿身殘渣后，只覺神清氣爽，精氣神煥然一新，經脈中也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真氣。
雖然少，但足夠他施展兩次雷火針了。
肖雄心情大好，吃過清婷送來的早飯後，就提議出去走走散散心。
清婷欣然允諾，立即找來了輪椅推着肖雄走出了病房。
在院子裏轉了轉，肖雄說想去病房和診室看一看，其實他是想看看現代醫學是個什麼樣子。
看了一圈后，心裏失落萬分。
這裏是中醫院，可很多醫生診斷和治療還是得藉助西醫的儀器，中醫的望聞問切四診都拋棄不用，更多的醫生診脈時都只是做做樣子。
“中醫沒落如斯嗎？”肖雄感慨。
清婷道：“現在的人都相信科學，不出化驗單，他們就不相信診斷結果。”
“幾個鐵皮盒子，一些沒有生命的金屬儀器又怎麼能完全查出玄妙人體的複雜病情呢！”肖雄搖頭嘆息。
“是啊！所以現在世界上有很多癌症無法治癒，更有許多連病因都查不出來的疑難雜症。”清婷道。
“去手術室外看看。”
“好！”自從昨天確定了‘家人’關係，清婷今天乖巧了很多，至少不會再無緣無故的生氣了。
剛剛來到三樓手術室的走廊外，肖雄就聽到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我不管，你們反正要救我老婆和孩子，不然的話我跟你們拚命。”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決然的說道。
“先生，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現在胎兒是橫在腹中，臍帶繞頸，只能保一個。”不用想，這麼冷冰冰的話，又是婦產科醫生的就只有黃初雪了。
“不行，大人也要，孩子也要。”男人大吼道：“我都要，我老婆孩子一個都不能少。”
吼着吼着，男人眼眶濺淚，一下子跪在地上抱着黃初雪的衣襟聲淚俱下：“醫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孩子吧。”
黃初雪皺了皺眉頭，終究是沒能忍心將男人給推開，點頭道：“趕緊做決定吧，我會儘力的。再拖下去只怕兩個都可能沒了。”
正在這時，手術室門裏探出個腦袋喊道：“黃醫生，不好了。”
黃初雪臉色一變，急忙推開痛哭流涕，狠不下心做決定的男人衝進了手術室，沒過一會兒又沖了出來，拿着一張病危通知書：“患者已陷入深度休克，胎兒缺氧，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你們怎麼辦事的？”患者的幾個家屬都沸騰了，之前還在糾結選擇保大還是保小男子也止住了哭聲，直接揪住了黃初雪的衣領子，大聲吼道：“都是你，是你提議順產的，是你害死我老婆孩子的，是你…”
“你想幹什麼？”黃初雪喝道：“你再不放開我，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
“我要你給她們陪葬。”男子臉上閃現出瘋狂的神色，另一隻手掌高抬，直接朝黃初雪那白嫩的臉蛋上扇了過去。
等肖雄走近，恰巧看到就是這一幕。
“不好！”肖雄右腳用力蹬在地上，瞬間跨躍三米多距離，一把撞開了那個患者家屬，等左腳落地時就是一股鑽心的疼痛，左腳的傷口今天早上已經初步癒合，這次只怕又會裂開了。
“幹什麼，你們還打人？”
“快來看啊，醫生打人了。”
家屬團頓時亂作一團，陣陣吆喝聲傳遍了這一條走廊，遠處都有人聽到了，有好事的立即邊朝這邊跑過來，邊掏出手機，深怕錯過什麼重要鏡頭。
倚着黃初雪和清婷兩人勉強站穩后，肖雄掃了一眼這些愚昧的家屬，冷聲喝道：“你們有沒有腦子？當初黃醫生問你們保大還是保小時，你們一再拖延時間，不拿決定，還拉着黃醫生不放手，到了現在病人危險了，真正生死兩難時你們又責怪醫生過失，將所有責任都推到醫生身上，你犯下的錯誤卻要我們來為你承擔？憑什麼？”
三個字傳出老遠，聽明白怎麼回事後，那些趕過來看熱鬧的人紛紛指責家屬團的不是，家屬團總算短暫消停了下來，男子也不鬧了，只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泣。
“什麼情況？”肖雄看向黃初雪。
“胎兒橫在腹中，羊水破裂，臍帶繞頸。產婦休克，大出血。”黃初雪道。
“走，帶我進去。”肖雄滿臉凝重。
“你？”黃初雪狐疑的看着肖雄。
“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肖雄反問。
黃初雪啞然，扶着肖雄走進了手術室。
“你們放心吧！剛剛進去的那個男醫生，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他和黃醫生都會儘力挽救病人的。”清婷與另外幾個趕過來的醫務人員在外做着安撫工作。
聽到這話，家屬有又升起了些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