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登舞台把歌唱
爆竹兩三聲人間改歲梅花四五點大地皆春。
在春節合家團圓共享天倫舉國歡慶的時候,央視後台忙碌且有序的準備着。演播廳外的走廊里更是熱鬧得像自由市場。
“哎王昊咋還沒回來?都快開場了。”陳恏四處亂瞅,焦急的抱怨道:“這小子不老實獃著,瞎晃悠什麼!”
“一大男人還能丟了不成,你急什麼!”
梅亭坐在邊上老神在在,說完湊到她耳邊,低聲打趣道:“你說這王昊魅力可夠大啊,不到一月的功夫,就讓咋們萬人迷牽腸掛肚啦!”
“姐~!瞎說什麼呢,就一弟弟。”陳恏拿胳膊拱她,不依道。
梅亭正欲繼續調侃,就瞅到王昊溜着人縫,巴巴走了過來。
“喏,說曹操曹操到,你好弟弟來了。”梅亭沖王昊來的方向努了努嘴。
“上哪了這是?沒看幾點啦!”
陳恏小碎步急捯,迎上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呲。
王昊被弄的毛楞,低頭瞄了眼手錶,我去,還有半個多小時吶,急個啥嘛,女人就是沉不氣。
“呀,你怎麼出那麼多汗,妝都花了,趕緊坐下,我幫你補一下。”不待王昊言語,陳恏就連忙拽着他,按到椅子上。
“哎.....”瞧陳恏着急上火的模樣,王昊只能乖乖擱那由她在自己臉上捯飭。
補好妝,沒呆多久,工作人員通知他們到通道里候場。他們的開場歌舞要精確到秒,必須分毫不差。
通道內,已經烏泱泱擠滿美女和一堆扮猴的熊孩子,卻安靜異常,每個人都在仔細檢查隊形,耳返,空氣里透着凝重。
王昊反而奇異的沒有絲毫緊張,估計緊張這種情緒都留在央視最底層了。
現在想想,他壓根兒沒覺得當時自己很丟人或者不成熟。
那情況說不緊張的,純粹是裝X扯蛋。
天朝傳統社會是一個以人倫來維繫的社會,這裏重視家庭、血緣關係和人際關係。
古代時它是等級化的。
數千年的皇權統治使等級觀念深入人心,官本位思想濃厚。
即使時代進步了,可有些東西是根治在骨髓里的東西,換誰來,心裏都會緊張。
幾年後,你讓老馬叫聲“美女”,你看他敢嗎?
估計嘴也得瓢,也得戰戰兢兢,冷汗直冒!
更何況,王昊這個屁民呢。
什麼?有所求才有所懼?
你求一個我看看。
求的着嘛你!
要嘚瑟,首先得搞清楚自己站的是什麼地界,這裏是大天朝,不是美利堅,可以當面隨便噓那啥...
話說在奧黑當政時,有一次他在台上講話,一毫無背景的小議員JoeWilson當眾三次大聲指責,聲音一次比一次大,說他是個騙子。
事後,眾議院通過了一項決議,內容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句:
“我們不贊成他的行為。”
僅此而已!
而小議員Wilson發表了道歉聲明,表達自己“情不自禁”,有失禮儀,向奧黑致以“誠摯的道歉”,但是道歉書並未認錯,反而暗示依然不認可他的說法。
That’sall。
就這樣???對,沒錯,就是這麼輕描淡寫。
在這片土地上你敢嗎?
有種你試試!
哼,分分鐘教你如何做人。
心理學家阿神認為,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除受生理遺傳因素影響外,更多的是受生理遺傳因素和價值觀念的制約。
王昊瓤里瓤外都一地地道道天朝普通人,心再大,承受能力也是有限度的,一旦過了界也得崩不是。
但話說回來,這個承受能力吧,它是有彈性的,就像臉皮子似得,磨多了自然就厚。
所以,王昊相信經過這一遭,下會肯定不會如此不堪,畢竟那是“姐”了嘛,緊張啥?而且還是人主動要求的,他勉為其難,啊不,是屁顛屁顛的叫着吧。
收斂四處亂蹦,極其不要臉的思緒,他瞄了一眼身邊幾個娘們,各個都玩深呼吸呢,於是,捅了捅陳恏道:
“恏姐,咋樣,緊張嗎?”
陳恏翻了個白眼,可能嫌他凈問些脫褲子放屁的事兒,“誰能不緊張啊,我現在臉都有點僵。”
王昊剛想嘚瑟嘚瑟,說自己就不緊張,可隨即小姐姐的一句話讓他瞬間蔫屁。
“第一次呀,這個時候不緊張那還是人么。”
“.....”
湊,咋能好好聊天不。
他索性不得比了,專心瞅妹子,個頂個皆是十足大美女,身材那是沒話說。
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的身段,腰身如蔓藤一般纖細不帶一絲多餘的贅肉,白皙如奶酪一般的肌膚,在燈光映射下相當的刺眼。
不是王昊臭流氓,實在是都露着吶,不看硬往你眼裏戳,你說要命不要命。
不過,這一看,才發現周圍有不少正偷瞄自己呢。
唉,太帥了總歸是煩惱!
說起來,王昊現在偶爾都能被喊出:哎,你是那個誰吧?而且托春晚的福,這個頻率在逐步增加...
臨近年根兒,娛樂圈裏的話題半壁江山差不多都快被春晚給佔了。
這並不奇怪,春晚說得詩意一點,是每個中國人過年時的一個情結,儘管如今有了互聯,但在很多人的心裏,過年陪着家人在除夕夜看春晚是件很幸福的事;
如果把春晚說的實際一點,你到過年的時候,打開電視,幾乎每個台都是春節聯歡晚會的轉播,你不想看也找不到其他節目看。
雖然春晚一年不如一年,但其重要性、不可或缺性還是讓各大媒體牟足了勁對這個話題進行報道,什麼春晚總導演是誰,今年的春晚嘉賓和節目猜測,什麼節目被砍,什麼節目又上了....
反正,各類媒體出來的新聞里,這個話題始終都要佔一個位置。
就着春晚的熱乎氣,蹭着同組歌手演員的熱度,在過年時刻,王昊的名字被各個年齡段的路人、粉絲,或主動或被動的接受、認知。
這會陳恏也適應氣氛了,轉頭尋思跟王昊聊會,結果發現這貨瞅那堆姑娘正愣神,而且那堆小姑娘不時偷偷的指指點點,轉而竊笑。
她疑惑,順着人手指的方向往下望去,禁不住扯了扯嘴角,差點噴出來。
陳恏側過身子,遮擋視線,胳膊肘往後捅。
“哎喲...”王昊回了神,這是什麼情況?小姐姐老往自己懷裏拱算咋回事,我不是那樣人啊,嘴裏問:“恏姐,咋啦?”
陳恏微微回首,又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門..門開了。”
“哦,咳咳。”王昊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又整整衣領,抻着脖子往前看,時刻準備着。
“哎不是,下面...門。”陳恏邊說邊微微指了指。
“下面還有門?”王昊納悶,這姐可難得頂張大紅臉,不過,順着人手指一瞅...
卧槽!前方失守!
我說這會兒那些人硬瞧自己呢....
尼瑪,都是壞人!
萬幸啊!得虧發現的早,要不明天得承包所有頭條,還是誰都搶不走那種吧!
《春晚新人王昊開大前門,台上載歌載舞....》
妥妥的--陪伴一生.JPG啊!
念頭千轉,並不妨礙他用豹子的速度拉上拉鏈,並故作鎮靜道:“哎男人就是比女人麻煩。”
“切,臭不要臉!”陳恏瞥了他一眼,憋笑道。
王昊訕笑!吶吶的不說話了。
沒等他尷尬多久呢,很快,耳機里接到現場導演的指揮聲:
“《恭喜發財》倒計時出場,打起精神,各就各位,...十九八...六...三二一。”
“走!。”
呼啦啦的一群“壞”女孩和那幫熊孩子登上春晚大舞台,開始各種扭...時間來到了大年三十夜的八點整。
王昊和陳恏等人屬於舞蹈中間位置登場,和最後跟各路演員集體亮相的幾面,沒有第一時間出去。
“昊子,你看我表情僵不僵,一會上台你可照顧姐點,我可是幫了你大忙的...”陳恏重新泛起緊張感,不停叨叨。
“挺好的,老迷人啦。”王昊鬱悶,但該安慰還得安慰。
其實,春晚經典節目中少有影視演員身影。
春晚三十多年歷史,廣邀影視紅星是從2000年才開始的,在此之前,影視演員上春晚的門檻很高。
老話說的好啊,隔行如隔山,影視紅星上春晚無論是唱歌、跳舞還是演小品都格外辛苦、費力。
而春晚導演向影視演員拋橄欖枝意圖也直接,就是希望借他們的人氣錦上添花。首選當然是當年有熱播作品的影視演員,請陳恏是因為《粉紅女郎》熱播,請梅亭是因為《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影響在那擺着...
說白了,春晚要把一年裏老百姓最喜歡看的明星都湊上來,那麼,任你在影視界是一線的神姐還是炙手可熱的嫩哥,倘若在過去一年中沒有家喻戶曉的作品,曝光率再高,也很難得到春晚垂青。
然而,對影視演員而言,上春晚的過程並不美好,除夕之夜的央視一號演播大廳明星們俗稱“一號坑”。
雖說都是表演,換個形式就是隔行如隔山。
因為舞台上沒有NG,一張嘴感受着全國十幾億觀眾注目的壓力。
別說那些沒受過科班訓練,缺少舞台經驗的偶像明星,就算是演技派、老戲骨,緊張、犯錯、出洋相的也比比皆是。
這也就不難理解陳恏為什麼如此緊張了。
老實講,如果說王昊唱歌水平算入流的話,那這小姐姐絕對屬於不堪入耳級的,猶記得,2009年,她和黃教主等五位影視明星因為真唱跑調太嚴重被春晚割愛。
不過,好在當下還允許對口型。
此時,耳機里傳來通知他們上場的聲音。
“放鬆,歌提前錄了,對準口型就好,萬一出岔子,我唱出聲,你跟着唱。只要話筒別拿反了就好!”
“滾!”
王昊壓根就沒來得及回嘴,然後就覺得時間飛快,六人魚貫而出,紛紛牽起同伴的小手,載歌載舞...
要問登上春晚舞台是什麼感覺?
王昊只能說,一片空白!
太過認真的磕巴嘴兒,以至於沒有什麼百感交集之類的感觸。
真要說的話,中間1分多種,結尾25秒,也就在結尾經過極其LOW比的排火車后,跟劉子和黃勝意交叉換位時,劉子那誇張的口型,給他留下的印象最深刻。
事實上,已經綵排N次,他這歌也不是什麼高難度歌曲,所以整個過程甚至比綵排還簡單。
待王昊從舞台下來回到後台通道,聽見主持人朱俊等人熱情澎湃的聲音時,心裏感覺特不真實,又特奇妙。
一個半瓶水不滿的菜鳥,就這麼稀里糊塗登上春晚舞台了?
他不知道自己登台的畫面能被多少人看到,那些觀眾是不是在喝酒,嗑瓜子,拿板凳,打麻將......?
舞台上燈光絢麗,喜氣洋洋,而王昊忽然很失落,顯得有些孤單...
他用手搓着臉,很用力的,一遍遍搓着,悶聲無語。
媳婦兒看了嗎,她在幹嗎?
芽芽一個人待在宿舍,會孤單吧?
龔老頭兒子出差趕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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