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顯醫術
我再次將四指搭到老人的手腕上,脈象低迷,我暗自點了點頭。
沒錯,剛才和張懷遠女人鬥嘴我也是故意的,這裏是大街上,沒有任何救治工具,想把突發性腦溢血患者救回來,必須儘可能地降低血壓,剛才故意拖延了十幾秒,讓老者心率降到最低,血壓隨之下降,多少有點兒苦了老人,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隨手封住了老人的幾處穴道,暫時防止老者的氣血上涌,等到最後一步準備刺破腦部穴位為老人放出淤血的時候,我特么尷尬了,原本我只是開車出來溜達一圈,從老爺子那裏帶出來的銀針可都在家裏行李箱呢,我拿什麼施針?
可是如果不儘快地把淤血排出來,老人可能就醒不過來了,情急之下環顧四周,
“妹子你別動!”我盯上了女孩子頭上的一根發簪,伸手一把抽了下來,一時間也顧不得女孩子那滿頭秀髮因為發簪的脫離瀑布般的墜.落,我拿起發簪飛快的的跑進街邊一家酒坊,借了點燒酒。
“你要幹嘛?你想弄死我爸嗎?”宮美君見我這種“不入流”的表現,又吵鬧着跳起來伸着雙臂擋在我面前。
“小兄弟,你這……能行嗎?”就連張懷遠也開始遲疑,而圍觀的“吃瓜群眾”更是議論紛紛。
“病無常形,醫無常勢。條件簡陋,管不了那麼多了,突發性腦溢血如果不及時救治,生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你們如果不放心,那要不咱們再等等?”
說著這話,其實我心裏也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這種病如果是西醫就要最快的時間內做開顱手術,清除顱內出血,晚了一樣無力回天。
即便是這樣醫院也需要家屬簽署協定,畢竟這種手術嚴格來說失敗率還是很高的,說不好聽點兒醫院也怕出醫療事故擔責任。
而中醫雖然也有手術,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提倡做手術的,因為中醫講究經脈。
經脈這東西在中醫醫者眼中不過是必備功課,但是在純西醫醫者和普通人眼中卻又是玄之又玄的東西,畢竟從解剖學的角度是找不到任何一個穴位的。
但經脈又確實存在,任何一條手術刀口都會切斷人體脈絡,導致氣血不通。這也是為什麼好多做過手術的患者,總會留下各種各樣的後遺症,甚至壽命縮短的主要原因之一。
情急之下,張懷遠考慮片刻,一咬牙,拉開一旁叫囂的老婆。
“小兄弟,那就拜託您了,請吧!”
捻起發簪仔細看了一眼,還好是銀制的,如果是個尋常塑料製品我也無力回天了,心感萬幸之下,我捏着銀簪把尖端在水泥地上認真的研磨了一番,擦拭之後,又在借來的酒吊中稍加浸泡,找准穴位,輕捻着銀簪刺了進去。
等了足足有五秒鐘,刺破.處一顆豆粒大小的紅黑色血珠凝聚並滴落下來,我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有黑的瘀血排出就有治療效果,最起碼性命是保住了。
血珠一直滴落了十多滴漸漸緩了下來,我逐次解開封住的穴位,直到滴出的血珠顏色變淡接近鮮紅,我這才用拇指輕揉刺破的穴位止血。
一摸老人的脈象已經趨於平穩,心率也在慢慢復蘇,老人在這時也緩慢的喘息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神了!”“是呀,這麼快這麼簡單就能把人治好!”……身邊的“吃瓜群眾”開始小聲的議論着。
“小兄弟,我父親這是沒事了嗎?”張懷遠沒敢擅自觸動自己的父親,而是激動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老人的顱內尚有殘留的淤血,哪有……”我其實想說哪有那麼快治好的,但是卻愣住了。
因為我感覺到胸口有一絲涼意滲透入體內,而且這絲涼意猶如游蛇一般,經過胸口沿着我的手臂鑽進老人的胳膊,我心下大驚,這,這是怎麼回事?
慌亂之下正欲把自己的胳膊抽離,卻發現老人的脈搏開始原來越有力起來,而且脈象顯示淤血塊越來越小,這是……身體正在吸收淤血?
正在此時,120的救護車終於閃着警燈姍姍來遲,一隊醫護人員推出一輛擔架車,匆匆奔了過來,把老人抬了上去。
“誰是病人家屬?”為首的醫生環顧四周,
“我,我是!”宮美君趕緊上前一步,“這是我公公,我是兒媳婦。”
“馬上,跟隨救護車一起去醫院!”為首醫生命令道。
“好,好!這就去。”宮美君答應着準備跟隨醫生上救護車。
“小兄弟,大恩不言謝,這是我名片,以後有用得着的地方,小兄弟儘管吩咐”說著張懷遠掏出名片,躬身遞了過來。
“不能放他們走!”宮美君聽見張懷遠和我的對話,急沖沖轉身回來。
“宮美君,你給我閉嘴!”張懷遠一臉不悅。
“就是不行,憑什麼放他們走?誰知道是不是他們……”
“放他們走!”擔架上傳來一聲滿帶威嚴的低喝,老人緩緩的從擔架車上坐了起來。
“承蒙小哥出手相救,老朽感激不盡!老朽平京張震山,家人無知讓小哥笑話了!”老人坐在擔架車上朝這邊遙遙拱手,“懷遠,還不替我好生謝過這位小哥!”
“承蒙小兄弟出手救家父一命,感激之情無以為報,一點心意還請笑納!”張懷遠說著掏出一本支票。
“老哥哥客氣了,救死扶傷乃醫者本分,謝就不必了,當務之急還是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吧!”這稱呼不由得讓我心中吐槽,老子叫我“小哥”兒子叫我“小兄弟”,這都什麼輩兒呀。
“老朽自覺身體無恙,自己的身體老朽心裏清楚,醫院就不必去了吧?”老人說著,就掙扎着想從擔架車上下來,一旁的醫護人員趕忙勸阻。
“老哥哥,聽晚輩一言,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吧,畢竟小心無大錯。”我的思想和一般醫生有點不同,並沒覺得中西醫互相排斥,人命關天只要能醫好病就是好方法,就像我對老人說的小心無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