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骨寶
異種能量被丹田所納,並化為極精純的精氣,修補自身。
前世丹田乃氣之所在,存身之精華,而今世自從五歲時開了丹田大竅后,丹田便一直蟄伏,並無異樣,除了之前開啟神庭天竅時也有精氣自丹田反哺而出,還有就是這次,別的時候丹田就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血液中凶煞之氣消融,散發出的壓力也跟着消失,阿公身上一松,便趕忙來到祁山身邊,看他身上只是有細小傷口並無大礙后鬆了口氣。
“好詭異的血,怕是凶獸都比不得。”阿公道。
“我剛才看到異象,似乎是一隻凶獸,但氣息兇悍無匹,比凶獸盛出太多,獅形刀角,渾身白鱗,這血怕是那怪物所留。”
“那定是妖獸了,有些古種極其強大,身具上古血脈,有通天徹地之能,其血蘊有神異,更有殺機,但這種血是寶物,可遇不可求。”
阿公仔細觀察這團血液,其中神異雖已消散,但依然猶如活物般翻湧。
“若是將此血帶回去,對寨子有莫大好處,小輩們用此寶血熬練身軀,能強健肉身,助其開竅。”
他用闊刃在巨石上鑿下一塊,又將其琢成一個粗糙的石桶,將寶血攝入桶內封存。
環顧四周,視線所及之處,都是殘石斷木,猶如死地。
“再去四處找找看。”阿公道。
兩人四處探尋,又在一處尋到一團血液,依如之前壓力巨大,祁山獨自接近,血液似有所感,待他離近后,又是道電蛇匹鏈竄入他的身軀。
祁山再一次感受到先前的痛楚,身軀似要開裂,肉身麻痹,臟腑如錘擊,不一會兒便肉身淌血,苦不堪言。
丹田在此刻又將所有異種能量吸入其中,而後反哺出精純的精氣,修補肉身臟腑。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此時祁山毫不驚慌,全力運轉着自身精氣,連帶着丹田反哺而出的精華一起,用來修補肉身。
他有種感覺,若是再來上兩次,說不定肉身強度能再上一個台階,此時血污下的皮膚變得晶透,好似白玉,又堅硬非常。
第二團寶血被收起,阿公擔憂他的身子,取一次血便要凄慘一分,憂其肉身有損。
“不礙事,這寶血着實驚人,我只是承受不住寶血中的凶煞之氣,被傷了肉身,但寶血中的精華卻對我肉身有益。”祁山安慰道。
此時的祁山渾身滲血,模樣凄慘,血葫蘆似的,看起來着實嚇人。
但他眼中精光四溢,不經意間漏出的氣息堪比凶獸之威,一點都不似重傷之人。
兩人繼續尋找,又在一處碎石間找到一小團寶血,凶煞之氣如舊,祁山獨自前行,肉身淌血的更加厲害,但其眼中精光卻越來越盛。
他能感到自身在每次破裂和修復間變得更加強大,臂膀好似伏着兩條虯龍,皮膚都快比的上獸甲了,寶血對其肉身的助力非凡。
兩人像是進山探寶,在凹坑廢墟里探尋,尋求寶血,祁山也迫切的想尋到下一團寶血,來凝練自身,增其肉身強度。
但尋遍坑谷也未找到第四團寶血,祁山心下發急,只差最後一點,肉身便能達到皮如甲的程度,不懼刀劍。
兩人分開,各自探尋一處。
過了半晌,他在一斷木堆積之地發現異樣,像是蟄伏有一頭妖獸,遠遠地便感到渾身刺痛,像是有鋒利的刀刃刺在身上。
祁山沉神,強忍着襲身的刺痛跨步而上,腳下一跺,一塊碎石彈起,如飛矢射出。
“唰!”
有一道光影閃過。
飛石劃過一道弧線,去勢已停,落在遠處斷木旁,卻是被切成了兩半,切口光滑平整。
“這麼遠的距離都能感到似有刀芒襲過。”祁山暗自心驚。
他靠近,刺痛感更強,周身似有刀芒飛舞,帶有麻痹感。
待到近前翻開斷木后,底下露出一角鋒利,錚亮刺眼,似要刺破眼球,他只看了一眼便眸間生痛,雙眸欲淌淚。
強耐着刺痛感,閉着眼將斷木清開,只覺渾身上下無處不痛,麻痹和刺痛襲身,身軀像是要被割斷一般。
這一次他很謹慎,並未上前觸摸,運轉精氣護住雙眸,睜眼看去。
一柄刀狀的異物斜插在一根斷木上,穿透而出,露出一截,細看之下長有三尺,纖薄彎曲,泛着骨色,根處有一截斷骨,細看之下正是先前異象中那頭妖獸額前的獨角骨刀。
骨刀上閃爍着電花,一條條電蛇在上面蜿蜒扭動,時不時在劈啪作響中躍出一道匹鏈,擊在一旁的大石斷木上,讓其爆裂碎開。
“好鋒利,真如神鐵鍛造的刀一般。”
他輕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想去觸摸露在外面的那截斷骨。
骨刀上的電蛇猶如活物,此刻掙扎跳躍,似是欲要脫離骨刀自身去觸碰祁山的手。
距離越來越近。
當手離骨刀還有一尺的時候,電蛇擊在了他手上。
“啪!”
一聲輕響,在祁山耳中卻如響雷,他的手和胳膊瞬間麻痹,然後移至全身,電光躍動。電蛇從他身軀上躍出,擊在一旁的斷木上,斷木頓時爆裂開來,木屑紛飛,動靜不小。
刃氣自骨刀上迸射而出,攪亂四周一切,祁山被罩在其中,皮襖被割開,在其胸口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幾乎近骨,鮮血瞬時便淌流而出,染紅胸前一片。體內也被電光攪動,臟腑抽痛,骨頭都要裂了。
劇痛!
祁山覺得手臂下一刻似乎便會炸開,若非自身根骨強健,換做旁人在此,估計此時便已炸成碎骨爛肉。
丹田再度出現異動,鯨吞一般,所有在體內肆虐的異種能量有了源頭,往丹田內涌去。不多時,他便感到痛感消失,渾身一陣輕鬆。
丹田大竅有一種飽脹感,似乎是吃飽了,被異種能量填滿。
“這酸爽……”他覺得舌尖都是麻木的。
下一刻,精氣自丹田內湧出,席捲全身,飛速修補着身上的損傷,胸口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不再淌血,身軀上之前弄出的傷痕也在這一刻得到修復。
舒爽至極,如在雲端飛舞,被清風托撫,劇痛之後的舒爽欲讓人沉醉。
不過片刻,駭人的傷口消失,周身凝結出一層血痂。
祁山自醉人的舒爽感中清醒,發現身上黏糊糊的。
搓掉身上的血痂,露出裏面的皮膚,透着晶瑩,宛若白玉。
他能覺察到此刻皮膚猶如凶獸鱗甲,柔中帶韌,真的做到了皮如甲,不懼刀劍劈砍。此刻肉身可撼動凶獸,身具萬斤巨力,如人形凶獸,單臂一晃,似有虯龍之力。
“果真的福禍相依!”
被凶煞之氣襲身,肉身欲裂,臟腑受損,而後精氣反哺,修補自身,破而後立,好處巨大。
阿公自遠處奔來,先前電光飛舞,斷木爆開,聲響不小,早就被其察覺到。
“又有寶血嗎?為何聲響這般大?”
祁山回過神道:“不是寶血,是一根骨刀,便是我說的那妖獸額前的獨角。”
骨刀此時已經掉落在地上,雪白的刀身,骨一般色澤,沒了之前電蛇狂舞,刃氣四散的模樣。
“這東西自身帶有刃氣,可傷人,刀身還有電光舞動,先前的爆裂聲便是它身上的電蛇擊木造成的。”
他攝起骨刀,刀尾的那截斷骨似刀柄剛好用以手握,哪怕此刻骨刀上異種能量消失,凶煞之氣消散,卻依舊有一種徹骨的刃氣自刀身散出。
以自身精氣催動,瞬時光芒璀璨,刀身上透出一陣晶光,刀刃處更顯得鋒利無匹,上面閃跳着細小的電花。
他輕輕舞動手中骨刀,一道刃氣一閃而過,遠處一根殘木斷為兩截,切口平滑,猶如鏡面。
“嘶!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骨寶。”阿公一驚,轉言道:“好好收着,日後定能派上用場。”
“不,這骨刀阿公你拿着,深山之中凶獸甚多,這骨刀可作為鎮族的寶貝,對寨子有大用處。”祁山翻轉骨刀,握住刀身,將刀柄遞給阿公。
“你這娃,阿公知道你憂心寨子安危,但這骨刀還是你留着。你將來肯定不會困與這深山一角,你的未來屬於外面那無盡大地,若你去尋你母親,會伴有危機。再說寨子裏還有我與你阿嬤,有凶獸肉與這妖獸寶血,寨子必定有人能開竅,到時無憂矣!”阿公看的很開,有了今天的收穫,他再也不懼凶獸之危。
祁山見阿公神色堅定,知他已有考慮,便不再提。他將骨刀插入一段成人胳膊粗的斷木中,又用藤蔓將其綁在背上。
今日收穫甚多,寶血自不多說,寨子裏小輩用其來熬練身軀,興許不用多久便能有人成功開竅,成人中多是身強體壯者,雖潛力已盡,但幾十年打熬下來,根基穩固,興許用寶血之後會有意外收穫。
而他自身的收穫就更大了。
寶血中蘊含的異種能量全被丹田所吸納,並且一部分轉化為精純的精氣,修補自身,強健體魄,此時他肉身堪比血脈凶獸,皮膚更如鱗甲般,不懼刀劍,最主要的便是丹田已被填滿,其中還蟄伏着海量的異種能量,會在以後的日子裏,持續為其反哺出精氣,壯大自身。
今日一天的收穫,堪比之前苦修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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