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服軟
雖身軀幼小,卻有一股駭人的氣息,似荒古猛獸,眸子錚亮有光溢出,身軀直上更是晶瑩一片,精氣噴薄而出,甚是懾人。
他跨步而上,兩者之間的距離瞬時踏過,快似電光,一往無前,似要衝破前方的一切阻礙。
他出拳,奮力擊出,小手晶瑩,拳頭與空氣摩擦,竟發出如凶虎咆哮般的嗷嗚之聲,震懾人心。
那人眸子緊縮,能感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似一塊巨石朝他襲來。心中駭然,被祁山的氣勢所懾,不明白為何對方明明只是開竅之人,爆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他都感到壓力。
他抬手,有湛藍的光輝在手臂上浮動,化作一道盾牌,上面痕迹駁雜,似一件古物,是一件寶貝,不知替他抵擋了多少來自敵手的攻擊,而後一隻手掌輕顫,要喚回符文。
“嘭!”
祁山的拳擊在盾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空氣都盪起波紋,原地捲起一陣烈風,將地面都犁起一層,頓時沙石飛散,向四周迸射,好不驚人。
“什麼?”
那人大驚,只覺手中盾牌上傳來一股巨力,要脫手而出,祁山的巨力打擊之下,更是連他帶盾牌一起崩飛出去,落在遠處。
那人飛出,滿心驚駭,手上的盾牌在輕顫,光芒一陣暗淡,似乎都在哀鳴。
他落地后雙腳在地面犁出兩道長長的溝壑,被往後推了十幾米,撞在一顆古木上才停下,頓時古木搖顫,落葉紛紛而下。
“再來!”
祁山欣喜,兩次超越極境,帶來的效果顯著,肉身力量比之之前更為巨大,不知增加了多少,體內那磅礴的精氣似乎能讓他就這麼不知疲倦的戰鬥下去,現在抬手便能硬撼數次出塵之人,戰果斐然。
他再度踏步而起,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那人襲去。
當空數枚符文急速而歸,被那人挽於掌間,撐起一道熾燦的光幕,似大鼓在捶響,最後發出山崩一般的震動。
很驚人,那光幕在引動空氣,盪出波紋,層層堆疊向前,宛若浪濤,那些符文交織在一起,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氣息來。
這定是個防禦能力驚人的傢伙,祁山心中稍稍一驚,而後沉神,無所畏懼,對着光幕轟出自己的鐵拳。
兩者的接觸無聲無息,卻爆發出刺眼的光霞,將這一片區域染透,而後兩人所處的位置捲起一陣劇烈的風暴,朝四周席捲。
古木崩碎,被狂風所絞,化作木屑,地面都被刮低一尺,無數的碎石與沙土漫起,激出大片塵埃。
那人符文交織而成的光幕在震顫,劇烈抖動,似要炸開。
祁山身子被拋飛,在空中扭轉身形后穩穩落在遠處,他的手臂輕顫,剛才與光幕相擊,反震之力巨大,竟能將他的六成力道反彈回來作用於自己身上,着實驚人。
殊不知對面那人更加驚駭,用符文撐起的光幕是他的一種秘術,防禦力驚人,他擅長此類阻敵手段,卻不成想這小娃娃的一拳差點都把光幕給打碎了,太過駭人,哪怕他身為門派弟子,也從未見過有誰在這個年紀就強大到如此地步。
不!武師兄或許能。
他心中暗想,穩住有點躁動的氣血,撫平輕顫的光幕,使之再度爆發出強盛的光芒來。
他不敢再小覷對方,認真對待。
祁山佔據主動,氣息愈發雄厚,愈戰愈勇,身上的精芒已散開數尺,如一輪神光,襯得他宛若大日,刺眼奪目,血管中的血液如滔滔大江,血氣涌動間,竟能發出浪濤一般的聲響。
一跺腳,地面都為之輕顫,宛若凶物踐踏,他的身軀爆射而出,穿過煙塵,捲起狂風,朝那人再度攻去。
“金剪斷萬物!”
那人輕喝,身前光幕炸開,符文竄出,而後粘合在一起,翻滾扭動,化作一柄金燦燦的巨大剪刀,宛若實質,鋒利無匹,有驚人的氣息垂下。
“咻……”
金剪疾馳,如利箭急射,在空中帶起白痕,呼嘯着,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祁山只感鋒銳之氣來襲,金剪張開,宛若凶物巨吻,寒芒閃閃,將他半個身子籠罩,欲要將其斷為兩截。
“嗆啷!”
一聲脆響,金剪合併。
祁山身子爆閃,似靈猿跳躍,不拘煙雲,堪堪避過這攔腰一剪,銳氣掛過衣衫,掃中腰間,有一角布料飄下,小腹上透出一道白痕,銳氣襲身,卻並未破開皮膚。
“好險!”
祁山暗想,那人手段不少,若非閃的快,指不定剛才就得肉身硬抗下那一剪了,哪怕是皮如甲胄,說不得也會被箭開一道血口子。
“過來一人,隨我一起鎮壓他。”那人大喝一聲。
正在與沛兒纏鬥的兩人相視一眼,藍袍少年頓時拍出一掌,化作一片燦絢的閃電,雷音震響,將沛兒逼退,而後朝祁山飛射而去。
“你小心!”
沛兒在遠處出聲對祁山道。
“無礙,你拖住那個傢伙,這兩人我來對付。”
祁山筆挺腰身,雙目如電,有熊熊戰意在胸中凝聚。
他無懼,抬手硬撼藍袍少年拍出的閃電雷光,洶湧的精氣奔涌,如浪奔,呼嘯而出,席捲一方,絕強的勁氣將符文化作的閃電匹鏈擊碎絞滅。
“嗤……”
場中亮起一片燦霞,藍袍少年的一枚符文被勁氣掃中,頓時炸開。
藍袍少年心中驚駭,一招功夫就被這小子擊碎一枚符文,這樣的損失,讓他心疼。
祁山縱身而起,攜一股迫人的兇悍之氣,與金剪硬搏,咣咣之聲震響,似重鎚在敲擊精鐵巨石一般,他徒手硬拼對方金剪,絲毫不落下風,氣勢如虹。
藍袍少年悄然繞后,如毒蛇吐信,自祁山背後發難,攜燦燦符文而至,化作雷光,遮蔽一片,連古木都在其餘波中炸碎,很驚人。
金剪在半空發出輕鳴,散發出逼人的銳意,急速襲來,兩瓣鍘刀一般的利刃大張,似蛟龍之口,森然無比。
祁山頓時陷於前后夾擊的危機。
他輕喝,身軀之上熒光暴漲,撐起一道光輝,燦若天霞,化作一道屏障,那是精氣外溢到一個恐怖的程度所致。
雷光撞擊在屏障之上,盪起波濤,在上面遊走,欲要竄如其中,餘波徐徐,掃中一旁巨木和山石,使其炸裂,化作齏粉。
精氣一震,宛若爆發的火山,驚起狂濤,將附着在屏障上的電蛇全部崩飛出去。
而後他扭身一腳踢出,似檑木滾動,帶起呼嘯,捲起勁風,透着熒亮的光輝,直接蹬在難跑少年的肩頭。
而此時,金剪捲起寒光,銳意逼人,已快到了祁山眼前。
他抬手,胳膊上肌肉賁起,宛若精鋼一般,充滿力量,雙手五隻張開,似五條幼龍,欲要撐起一片天地一般,有曦輝縈繞,很是不凡。
“嗆!”
音浪滾動,傳出極遠。
祁山急速而動,把持住金剪的兩瓣刀刃,眸光如火,全身精氣翻湧,而後雙臂用力。
“給我斷!”
他的兩條胳膊如虯龍,肌肉賁起,雖不誇張,卻充滿難言的力量感,熒光一晃,巨力之下硬生生將金剪折斷,發出脆響。
金剪炸開,頓時化作數枚符文,在半空輕顫,欲要逃離。
“哪裏跑。”
他輕喝,雙手揮舞,握住兩枚符文,任憑符文在掌中化作道道雷電炸響,也不鬆手,而後再度用力,掌中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
“咔嚓!”
兩枚符文就此被他硬生生以巨力捏碎。
“天啊!見鬼了。”
藍袍少年驚呼,一陣駭然,他的胳膊輕垂,剛才的一腳讓他受了傷。
而金剪的主人更是臉色一白,兩枚符文被捏碎,讓他心疼的想吐血。
他察覺到自己似乎惹到了不得的人物了,這般幼小的年紀,這等兇殘的戰力,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怪物。
還是兩個!
那邊的沛兒一樣讓人無解,正狠狠壓制着另外一人,符文輕顫,霞光飛濺,那人的符文一被沛兒觸摸便會顫抖,似乎在恐懼。
與沛兒拚鬥的人慾要吐血,很多手段都被克制,戰力憑白弱了三分,處於被動。
金剪符文被收回,那人出聲道:“我們走!”
祁山眸子錚亮,如神光在明,“當我倆好欺負嗎?想走就能走掉?給我留下吧!”
他話音剛落,便再度跨步而上,渾身沐浴着光芒,如一尊戰神,無可匹敵,氣勢比剛才更盛三分。
“我們是潮崖宗弟子,若你再做糾纏,當心日後在內域之中遭劫。”那人寒聲道。
祁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直接掄動鐵拳。
“嘭!”
那人撐起符文阻擋,發出悶響,符文爆發出強光,在輕顫,似是承受不住祁山的這等巨力。
“當我二人可欺嗎?他人怕你們潮崖宗,我們可不會怕你,日後說不定是誰遭劫,現在就給我留在這裏吧。”
祁山眸子也有冷色,不喜大派弟子的這種做派。
“對!今日都給本姑奶奶留下。”
沛兒也在遠處出聲,她翻手震飛一枚符文,而後眉心神光一震,兩道劍魚竄出,挾無比的銳利之氣將那道符文絞滅,散成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