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的五筆字型
其實,“王碼五筆字型”,是宋代的王安石發明的——準確地說,是險些被他發明的。王安石小的時候是個神童,他也有神童的怪異相貌:“衣短褐布,身瘡疥,役洒掃事,一蒼頭耳。”就是說他看起來就跟流浪兒差不多,很臟。王安石年輕的時候,忙着搞變法,忙到變法基本上完全失敗的年紀,不知為什麼忽然研究起漢字來,其實漢字老早就有人研究了,但是王安石覺得他們研究得不好。他每天都把漢字翻出來拆呀拆,拆呀拆,拆來拆去,他終於有了石破天驚的發現:原來漢字是可以拆的!他很高興,趕緊把自己的發現寫下來。比如說“美”,可以拆成“羊”和“大”,大羊就是美。波,就是“水之皮”;坡,就是“土之皮”;破,就是“被石頭搞破了皮”……他把自己的拆字**,寫成了一本書,叫做《字說》。不過,拆字,總會遇到令人頭痛的字,打過五筆的人都有體會。這一天,王安石遇到一個抓破頭皮也拆不了的字。正巧,他也同時遇到了一個目光炯炯的小孩,他就跟這個小孩說話:“一月又一月,兩月共半邊;上有可耕之田,下有流水之川;一家有六口,兩口不團圓。”這個小孩很聰明,說:“你是問‘用’字吧?是不是拆不開呀?要不要我幫你拆呀?像你這種拆法,永遠也不可能讓漢字上電腦呀!”王安石一聽,覺得這個小孩很厲害,就把他收為自己的書童,專門拆字,也就是從事現在的“漢字信息處理系統工程”。王安石還利用自己當宰相的權威,在當時小學裏,全部開設了“王碼字型”的課程,課本就是他的《字說》——也就是早期的五筆字型,另一個課本是《三字經》。宋代的小學生只學這兩門課,而且,不是“五筆”就是“三字”,生活過得真是輕快而幸福啊!就在“王碼”發明得很順利的時候——如果繼續順利下去,說不定那個目光炯炯的小書童把計算機也順便發明出來了。不巧,出現了另一個絕頂聰明的人,也是王安石的對頭——蘇東坡,“土之皮”的那個“坡”。蘇東坡的智商高達二百五十,他的高智商是對詩對出來的——這是不可能的,但他堅信這一點。他雖然不知道“王碼”是什麼,但他很聰明地知道,王安石比自己笨。他決定打擊一下王安石的智力;另外,他對變法也不贊成;再另外,他覺得王安石不愛乾淨,不像個貴族。蘇東坡說:“我來請教一下。比如我的名字,本來是我爸發明的,但是你說是你發明的,‘坡’就是‘土之皮’?”王安石不知道他是來諷刺自己的,高興地說:“是的是的,‘波’是‘水之皮’;‘被’是‘衣之皮’……”蘇東坡說:“那麼,‘滑’應當是‘水之骨’了?”王安石被問住了,只好搓着手乾笑了幾聲。不過,他找到了新的證據:“‘篤’就是用竹鞭打馬!”蘇東坡說:“是啊……不過,用竹鞭打犬,它為什麼要‘笑’呢?”王安石又被問住了,只好找了兩個難寫的生字,說:“‘鯢’就是魚的兒子;‘駟’就是四匹馬拉車。這回你怎麼說?”蘇東坡說:“這回我沒有什麼可說了,因為《詩經》上面寫過:“斑鳩有七個孩子,它們一家住在桑樹上,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時候,都大聲唱歌(鳴鳩在桑,其子七兮)。‘鳩’就是九隻鳥,連娘帶爹,剛好九個!哈!哈!哈!”正在這時,小書童興奮地衝進來說:“老爺!我發現了拆字的秘訣,有的字不用拆,可以做字根,比如您的‘王’字和‘石’字。我還發明了口訣,您聽聽:‘王旁青頭戔五一,土石二干十寸雨……’”王安石黑着臉說:“你懂什麼?沒看見蘇大博士在這兒呢!”蘇東坡頂着他聰明的腦袋得意地走了,他的智商顯然又增加了兩個點。而王安石馬上宣佈“王碼培訓班”解散,小書童說:“啊?怎麼會這樣?再給我幾年時間,我就可以把打字機發明出來了。現在已經有人發明活字印刷了,不過,我覺得印得還是太慢了;再給我幾年時間,我給您發明個筆記本電腦玩玩……”唉,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人不可能既發明王碼,又發明電,又發明鍵盤,又發明筆記本電腦……智慧再高的人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