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忘卻難免留個疤
到了房間,伯父就算是安全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現在直接跟這個魑魅翻臉,伯父也不會受到波及。當然了,我沒打算現在就和它翻臉。關上了房間的門,我把柔和的夜光燈打開了,因為太過強烈的燈光只會引起它的不適,而這種暗淡的光線下,它能充分釋放自己的戾氣,會感覺比較自在。
當然了,在光線不是特別充足的情況下,它看起來也就沒那麼丑了。其實也並不是這樣,剛剛在親吻的時候我就感受到它的臉的那一刻,它的臉就換了一張,因為皮膚的觸感更好了,還極富有彈性。但是礙於它最原始醜陋的臉先入為主地進入了我的腦海,無論它如何千變萬化,我始終有點放不開。在昏暗的燈光下,這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里,現在它的臉完全有報刊雜誌上封面的平面模特那樣的水平了,我自然是沒有刻意催眠自己的必要了。
“好魅魅,現在沒人打擾我們的好事了”我一臉溫柔的看着它,接著說道“看我剛才表現的怎麼樣?”
“很好啊,魅魅我數千年以來的第一個好評就給你了”魑魅不加掩飾的說道,一邊嫵媚的看着我。
“好魅魅,等等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會帶走你接下來所有的好評,你信不信呀?”說著說著我就突然抱着它,緩緩地走到床邊,把她放在床沿,讓他坐着。
此刻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它,沒想到它竟然低着頭不好意思地迴避我的眼睛,身體卻又忸怩不安的躁動着,沒想到竟然害羞到了發抖的程度。一個數千年修為的蚩尤部隊下的精銳,卻是這樣的一個小女人?其實在親吻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它註定要墮落成我張苟淡的玩物了,現在的它已經離不開我,任我擺佈。
見它如此,若是順勢直接把它辦了固然不錯,而且它還會對我直接產生強烈的依賴。這是在它害羞得發抖的時候,母親在我身體裏面偷偷告訴我的,她告訴我,一般而言,修為越高深的女性靈體,對愛情越是忠貞,可能像魑魅這種修為級別的,中了我那招“馭女心經”之蜻蜓點水后就已經完全心無旁系地愛上我了。所以我現在要不要再深入一點去了解這個魑魅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不過按照這種邏輯,我推理了下,像母親這種修為級別的畫皮妖,可能平日魅惑完人,若是......還沒容我推理出結論,我身體裏面就傳來了“淡兒莫要胡思亂想,當務之急應是奪舍掉它”的聲音,這時我才回過神來。
眼前的這個魑魅竟然真成了“痴妹”,真是一語成讖(註:[chèn])。現在這個可愛的“痴妹”還十指相扣放在兩腿之間,兩根小拇指一直在繞圈圈,時不時抬起頭偷偷瞄我一眼。不知為何,我竟然也心存善念,有了放過它的念頭。見我發現了它偷偷看着我,它的頭一下子埋得更低了。
罷了,當年我父親也已經把它們幾個邪靈的三魂七魄統統打散了,再加上它也沒有繼續迫害我的伯父,所以我只要我能知道我想要的知道的東西就足夠了。此刻,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案。
我一臉壞笑的走到它跟前,低下頭對着它的耳朵吹了一口氣,然後輕輕把它的耳朵輕輕的含在嘴裏。此刻它變得面色潮紅,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鬆開了它的耳朵,趁勢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
我故意不直接壓在它的身上,而是用一隻手支着床,另一隻手卻悄悄地移動到了它的臉上。此刻的它一點力氣都沒有,它的眼睛在我它被我推倒之後就再也沒有睜開過,伴隨着急促的呼吸,似乎衣領下的第三顆扣子也要被撐開了。我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饒了它,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可重要了。
我輕輕撫摸着它的臉說道:“好魅魅,能告訴我身上的秘密了嗎?”顯而易見,問出我身上的秘密,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
不料這時,它卻突然很失落,一臉幽怨地看着我的眼睛,問:“就僅僅為了這個嗎?”說完,它側過頭,讓眼眶充盈的淚水開始流淌了起來。
這一刻,我卻猶豫了。這種溫柔而敏感的小女人是很令男人憐惜的,這就讓一個本來想套它問話的人犯了難。像一個被拐賣的女人,在人販子哄騙下,最後愛上了這個人販子。我的心現在真的受傷了,因為我不想成為一個人販子。一個終日壓抑內心情感的人,若是觸碰到了內心深處的某根弦,卸下了那身防備后,最真實的一面便會一覽無遺。其實那些看似城府極深的人曾經也是一個給了糖就會笑的孩子。在生活中,我們能傷害到的人,往往都是那些在乎你的人。
經歷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我發出了長長的一聲苦笑。
我用左手的拇指輕輕地拭去它的淚水,同時身體移動了過去,讓我們的額頭緊緊貼着。我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接着我揉了揉它的臉,我覺得我也沒有再去問那些可有可無的秘密的必要了。我選擇了遺忘,忘掉了那個它打傷伯父的夜晚,忘掉了害我失去父親悲傷苦痛二十多年的過去,忘掉了它因為愛上我而無意間露出最原始卻又醜陋的臉。
此刻我的雙手都放在了它的臉頰上,身體緊緊和它貼在了一起,雖然她的胸圍很大,可我依然能感受到它的心跳。
“魅魅,你......”沒等我說完,它就把原本平放於身體兩側的手伸了出來從我的後背繞到我的肩膀緊緊地扣住我。看着它剛剛哭泣完還殘留着淚痕的眼睛,我閉上了眼睛。睫毛刷過彼此的臉頰,這一刻,我們擁抱、狂吻、陷落。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再次睜開了雙眼,還是在這席夢思上,屋子裏依舊暗無天日。不用多想,魅魅怕光,肯定是去把窗帘給拉上了,可是這夜光燈總要開吧。我打算起床去開燈的時候,感覺全身酸痛得不行。打開了燈,我看着鏡子裏的我,衣衫不整,脖子上還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全身癱軟的我決定再回到席夢思上躺一會兒,可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魅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