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敵
第3章無敵
艾薩克斯懶洋洋地開了門，阿爾薩斯立馬就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艾薩克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熊孩子推開到安全距離。阿爾薩斯掙扎了一番發現根本觸碰不到某人之後便放棄了武力報復，畢竟艾薩克斯年長三歲比他幾乎高了一個頭。滿腹委屈的小王子大聲吼道：
“艾薩克斯你個大騙紙！”
艾薩克斯歪着頭挑了挑眉毛，“這可是個嚴厲的指控呀，我親愛的弟弟，你最好拿出證據。”
阿爾薩斯憤憤地將爐石卡盒丟了過來。
“這個呀，是我特地向奧能工坊定做準備送給你作為生日禮物的，前幾天剛到。”艾薩克斯說起瞎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之前告訴小王子自己沒有特殊權限，自然不能承認這是奧能工坊提供給他這個遊戲創意提供者的特製版。
阿爾薩斯一愣，兩人姓名的縮寫都是“A.M”，這個說法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漏洞，但隨即就反應過來，“給我的生日禮物怎麼會在卡莉亞手裏？”
“哦，她向我借爐石盒，我拿錯了。”實際情況是艾薩克斯根本招架不住那一聲又一聲甜膩的“皇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小妮子比阿爾薩斯還要難纏。
阿爾薩斯氣結，從小他就沒法跟艾薩克斯爭辯，只能退而求次，“你剛才說這是給我準備的禮物？”
“沒錯。”艾薩克斯點頭。
“那你應該不反對提前給我吧？”阿爾薩斯雞賊地問。
“當然。”艾薩克斯答應的非常爽快。阿爾薩斯拿過卡盒迅速塞進自己的小型空間包裹，心情竟然變得愉悅起來。艾薩克斯當然知道原因所在，喬羅姆·巴爾尼爾，洛丹倫皇家馬夫邀請他倆去今天去看“生命的奇迹”，而喬羅姆的兒子約瑟姆同樣是一個爐石卡牌愛好者，這個樸實的孩子的人生觀將在今天發生巨大變化，作為始作俑者的艾薩克斯內心不禁有點發虛。
“我原諒你了，哥哥。”阿爾薩斯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讓我們去赴巴爾尼爾先生的約吧。”話音剛落便被揉亂了一頭金髮，小王子氣惱地瞪了艾薩克斯一眼，發誓長大后一定要雙倍報復回來，不，三倍。
上午已過去了一半，而阿爾薩斯是打算在巴爾尼爾家吃午飯的，所以兩人立即出發，四名侍衛沉默地跟隨着，出於培養獨立性的目的，泰瑞納斯並未給兩人配備貼身僕人，但對安全工作非常重視。他們每人都有兩位精英級的隨身侍衛，外出時更會有同等數量的潛行者跟隨。這些侍衛盡職但幾乎不和兩位殿下作額外的交流，因而並不太討阿爾薩斯歡心。
行至皇宮大門，阿爾薩斯遭遇了一個此時他最不想遇見的人。板著臉的長公主卡莉亞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阿爾薩斯求助地看下艾薩克斯，某人卻攤手表示愛莫能助，於是小王子好不容易理順的頭髮再次慘遭蹂躪。
“誠信是最美好的品德不是嗎？我親愛的弟弟。”卡莉亞眯着眼睛說道，手上的力氣不禁加重了幾分。阿爾薩斯敏銳地感覺到了一陣殺氣，但還是決定威武不能屈一下，“你的勝利也並不光彩。”他說。
“然而我贏了，而且賭約上並沒有規定不能以非常規獲勝。”卡莉亞明確指出。
阿爾薩斯啞口無言，只能答應了卡莉亞的要求：帶她出宮玩耍，於是兩人組變為三人行。艾薩克斯對此是持贊同態度的，泰瑞納斯對三個孩子的愛是平等的，但相比對兩個男孩幾乎放養般的教育方式，他對卡莉亞着實嚴格了點。他允許阿爾薩斯和艾薩克斯自己選擇所交的朋友，卻不希望卡莉亞和平民有太多的交集。
艾薩克斯深知卡莉亞的性格和阿爾薩斯並不差太多，熱情而稍帶些叛逆，長時間受約束會憋壞的。偶爾出宮一次也在泰瑞納斯可接受的範圍之內，當然最重要的是帶卡莉亞出宮的鍋已經扣在了阿爾薩斯頭上。
時值隆冬，白雪皚皚，北風呼嘯。艾薩克斯為所有人加持了心靈之火，包括隱藏在暗中的潛行者，侍衛們行禮表示感謝，雖然以他們的實力並不懼此等嚴寒。而阿爾薩斯和卡莉亞則瞬間由鵪鶉變為了猢猻。畢竟還只是孩子，姐弟倆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三人一路說笑，這短短的路程竟走了一個多小時，因為中途停下打雪仗。
喬羅姆·巴爾尼爾站在牧場門口迎接三位殿下，看上去等了很久。“歡迎光臨寒舍，兩位殿下。哦，卡莉亞殿下也來了，真是榮幸，”他熱情地將阿爾薩斯和長公主扶下馬，“願聖光永遠眷顧你，艾薩克斯殿下。”他笑着說道。
“聖光與你同在，巴爾尼爾先生。”艾薩克斯也微笑着回應道，同時給了喬羅姆一個祝福，或許是因為起源聖典的關係，艾薩克斯的祝福非常有效，幾乎可與真言術：韌等同。“很抱歉讓你久等了。”他說。
喬羅姆只覺神清氣爽，體內彷彿多了一股使不完的力氣，看着艾薩克斯的目光愈發尊敬起來。“不不不，你們來的正是時候，”他快活地說，‘維拉剛烤好了餡餅，還有巴爾尼爾特製奶酪以及泡沫飲料，這將是非常豐盛的一餐！”
維拉是巴爾尼爾夫人，溫婉可人，精通廚藝。三人和巴爾尼爾一家享用了一頓美味的午餐，飯後阿爾薩斯如願用特製爐石卡盒血虐了一番倒霉的馬夫兒子，接着大家便在喬羅姆的帶領下來到馬廄。馬廄里有一股熱氣騰騰的臭烘烘的味道，一匹白色的母馬躺倒在地，腹部鼓起，分娩在即。
“我最好的母馬，亮鬃，”喬羅姆說，“她就快生產了，這意味着我的牧場裏又會多一條活蹦亂跳的馬駒子，生命的誕生就是最不可思議的奇迹，不是嗎？”他走進馬廄，蹲下準備為母馬接生，“幾位殿下能幫下忙嗎？亮鬃現在很緊張，她需要安慰。”
阿爾薩斯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卡莉亞看着在她眼中非常骯髒的馬廄猶豫了很久，最後推了一下一旁的艾薩克斯，“快去呀，牧師大人，沒看到那位痛苦的母親急需你的治療嗎？”
艾薩克斯哭笑不得：“治療術並不能解決分娩的問題，當然我有辦法緩解她的痛苦。”他打開隨身攜帶的起源聖典，光芒升騰而起，化為金色的絲線將母馬環繞。“恢復術，”艾薩克斯解釋道，“單純地恢復體力，她現在最需要的是這個。”
然而恢復術的效果似乎好的有點過分了，母馬猛地拗過頭，差點把拉着韁繩安撫她的阿爾薩斯拽翻。“嘿，亮鬃。”小王子說，“放輕鬆，姑娘，沒事的。”
喬羅姆樂了：“要是馬駒這麼大的東西從你身體裏出來，我很懷疑你會不會這麼覺得呢，小夥子。”
這並不是個高明的笑話，艾薩克斯和卡莉亞禮節性地笑了兩聲，倒是喬羅姆的兒子約瑟姆樂不可支。阿爾薩斯本人也笑了起來，連母馬的唾液滴在自己褲子上都沒注意到。
亮鬃開始呻吟嘶鳴，腿伸得筆直，小馬露出了腦袋，喬羅姆順勢接住，隨着一陣泥漿翻動的聲音，一匹灰色馬駒完成了它降世的過程。巴爾尼爾父子立馬拿起毛巾為它擦拭身上的粘膜。阿爾薩斯目不轉睛地看着這個可愛的小生命，看着它努力地站起來，看着它用自己的棕色的大眼睛四處觀察這個世界，小王子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卡莉亞也有同樣的感覺，長公主被生命的奇迹真實地觸動到了，“巴爾尼爾先生，”她說，“能把它送給我嗎？我一直想有一匹屬於我自己的小馬。”
巴爾尼爾楞了一會兒便答應了，雖然他最初是想把馬駒送給阿爾薩斯王子，但卡莉亞公主的要求他同樣無法拒絕。
阿爾薩斯卻炸毛了，他從未覺得長公主的臉是如此的可惡，“它應該是我的！我連名字都想好了。”他大喊道。
卡莉亞豎起兩根白皙的手指，“第一，巴爾尼爾先生已經同意將小馬送給我了；第二，你竟然和女孩子搶東西，你的禮儀都在和這些平民玩耍的時候忘光了嗎？”
阿爾薩斯臉脹得通紅，開始和卡莉亞據理力爭起來，直至長公主丟下一句“你再無理取鬧我就告訴父王你的哲學作業都是我寫的”，這句話殺傷力太大了，阿爾薩斯瞬間偃旗息鼓，大敗而逃。
吃瓜群眾艾薩克斯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無敵竟然就這麼沒了？它的死亡本應當是阿爾薩斯黑化的第一步啊。直至小王子眼淚汪汪地過來求安慰時他的大腦還處於當機狀態，結果沾了一身的馬糞和乾草碎屑。反應過來的某人給自己丟了個清潔術然後把一身埋汰的阿爾薩斯晾着不管了。果然熊孩子本性難移，必須得讓他吃點教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