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說句題外話。大結局本身是有兩個版本的。
原定大綱中的結局自然是——這種嚴苛的條件伍仁絕不接受。既然蒼天無情，那伍仁就逆天而行，帶着自己的貓咪們突破桎梏，進攻天庭。
這裏大概原來的設想是，這本書的大結局，《仙界篇》的開篇。
當然只是原本的設想而已。所以如今慘淡的成績下，就寫了新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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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山巔。
伍仁凝望着面前的老人許久，終於還是沉重地嘆了口氣。他的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回頭看了看身邊雖然有些恐懼，但也堅強陪伴着自己的兩個姑娘。
“仙尊真的要如此逼迫嗎？”
面前的老人神色不變：“規矩便是規矩。三界秩序運行皆為道之所向，老夫不可能因你而亂了秩序。”
“也罷。”
這個選擇並不是不能接受。或者甚至於伍仁在聽到上清仙尊給自己的這個選擇的一瞬間，心裏便已經有了決斷。
到底該靈力剝奪自己，還是自己的貓。
這對於伍仁來說，其實是一個沒有必要回答的問題。一路風風雨雨近十年，自己對於身邊這群貓的感情，已經不能再用普通人對於寵物的感情來衡量。
它們更像是守護在伍仁身邊的親人。
菲兒和曉彤，自然也是如此想的。
所以在這仙凡之間最高的山巔，百花繁盛，夕陽柔美的時刻，伍仁放下了這麼多年來背負在自己肩膀上的這份沉重。
他看着面前兩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兩人面帶微笑，眼眶中卻是有晶瑩的淚水溢出，從臉頰流下，像是一串晶瑩的銀鏈。
伍仁抬起手，將她們的眼淚擦去。
“菲兒，曉彤。”
深吸了一口氣，伍仁凝望向兩人的眸子，用不大的聲音說道：“我伍仁生而有幸，能得到兩位佳人傾心。如今雖然有些晚，但請讓我問一問。”
“兩位，可願與我白頭偕老，生死相依？”
噙着淚花，兩位姑娘笑着點頭。
“可願與我背負回憶，從此拋卻仙緣，甘做凡人？”
回答他的是更加用力的點頭。
伍仁很是滿足地笑了起來：“或許此生再與仙界無緣，再無可能問道長生。或許不多年之後，生命便會消逝，你我終會成為這凡世中的一抔塵土。縱是如此，你們也會陪我嗎？”
話音未落，菲兒和曉彤，便已經撲進了他的懷中。感受着兩個姑娘把自己抱得緊緊，伍仁輕鬆地笑了起來。
“我本一屆凡人，幸得玉清仙尊器重，凡九年零九個月，與兩百六十二隻貓結緣。時至今日，伍仁幸不辱命，所養之貓無一夭折；幸不負所托，承太清仙尊之願，將流入凡間之靈氣盡數收集。”
“所以，仙尊在上。”伍仁鬆開懷中的姑娘，緩緩轉過身，“請盡數剝奪我三人靈力，我等願以凡人之軀終了此生。既然規矩可以凌駕於性情之上，今日我便盡如仙尊所願！”
伍仁面色平淡，而對面的靈寶天尊卻是目光一凝，卧着陰陽鏡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他隨即冷哼出聲：“便如此罷。你的貓們會在仙界三靈谷中棲息。”
“哦對了，還有一事。”見靈寶天尊轉身要走，伍仁出聲道，“還有一事，請仙尊成全。”
“說。”
“請仙尊……抹去我家貓的記憶。”伍仁說話這句話，深吸了一口氣。
“緣何？”
靈寶天尊聞言，疑惑地回頭看了伍仁一眼。卻發現他微微笑着。
“墨墨和橘子它們都不老實。我怕留着它們的記憶，日後會再惹亂子。”
在伍仁身後，兩女卻早已泣不成聲。
“知道了。”
搖了搖頭后，靈寶天尊一聲嘆息。手中陰陽鏡一閃，眾人面前的景象便已經是一陣天旋地轉。
回過神來的時候，三人已經回到了靈泉市，站在了長青A層，熟悉的卧室中。
只不過伍仁的房間裏，有一道門，已經永遠地關閉了……
“哎……菲兒，曉彤啊。咱們這家店算是開不下去了啊，廚子都上天當神仙去了。”伍仁望着空空蕩蕩的房間，陳設還是熟悉的陳設，原來住在這裏的生靈們，卻是已經不見了蹤影。
回頭看了看兩個姑娘，伍仁聳了聳肩膀，打開自己的手機支付寶：“嗯，賬號餘額裏面的0還很多，夠花三四輩子的。走吧，長青從今天起倒閉了，老闆伍仁帶着自己兩個老婆跑路了！”
於是，在兩女嗔怪的埋怨中，伍仁哈哈大笑，帶着她們走下了樓。
從此，再沒有人見過他們。
……
不知什麼時候，靈泉本地流傳起這麼一個傳說。
在靈泉市，有這麼一家餐廳，那裏有着天下最好吃的飯菜，也有着天下最離譜的菜價。曾經全世界的人都以能夠找到那家店，吃上一餐飯為榮。
而最為傳奇的是，這家店的廚師，竟然是一群貓咪。據說店主還養了許許多多各種各樣奇怪的貓咪，它們有的會畫畫，有的會寫書，有的能夠治癒人心，還有的打遊戲獲過獎。
據說華夏音樂榜上曾經的三屆霸主作曲人，那個ID叫“功夫餃子”的，也是這個店主養的一隻貓咪。
那家店的名字叫“長青”，店主是個很中二的傢伙，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喜歡自稱“無極貓聖”……
當然，這些都只是傳說而已。很多年前或許真的有過這麼些事，但是一晃眼三十多年過去，靈泉市原本的面貌早已經天翻地覆，又有誰還能找到，之前這些故事的蹤跡呢？
如今再去逛逛，手機地圖上甚至找不到“花園路”這條街。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幢高聳入雲的大廈。
……
蟬鳴的夏天，靈泉山上卻是一片幽謐深邃的景色。
這裏並不是景區範圍，從某個不起眼的地方拐下山路，順着坑坑窪窪的土路往前走數個小時，才能勉強走到這兒——
一片安謐的公墓。
雖然沒什麼人打掃，但是附近沒什麼植物，所以就算有不少落塵，看起來依然不算凌亂。
只不過，一陣草葉抖動的撲簌聲，打破了這裏的安靜。
只見一隻貓突然從草叢裏鑽了出來。這隻貓顏色相當稀奇，渾身的毛髮就像是黑白兩色的拼圖拼成一般。
它像是被什麼指引着一般來到了這裏，繞着為數不多的幾塊墓碑轉了轉，然後停在了一塊墓碑之前。
看着上面一行字中的那個名字，它不由得瞳孔縮了縮，隨即露出了一陣迷茫的表情。
到底是……遺忘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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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