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的卑微
商人之性,以利當頭,這似乎是國人評判人性善惡的尺度之一。一些不是商人的人開始向商人投靠,不但賣身而且連心也在估價賣了。只可憐商人不認這一套,利字當頭估價,每個人價錢不一樣,有些人不但沒有價錢,還要為他賠錢。這不是商人本性乾的事。國人對商的興趣由經濟改革以來經過了從鄙棄到小偷小摸、羞羞答答搞,後來是毫無廉恥的過程。不管如何,純粹的商人在國人中間還是占極少數。因為現在倖存於世的這幾代人,對商的不屑一顧是其根本特點。商人的商性發展堪稱可憐。政治犯以坐監為政治資本,刑事犯以傷痕纍纍做英雄標誌,無處不滲透着人性實用的商人利益。更是謀事做人都有陰謀,要麼討取大眾,要麼獻媚時尚,都是討價還價的本錢。這是某些國人追尋心理平衡的法砝,缺斤少兩是誰都不幹的。一句俗話稱:死不瞑目。在什麼情況下人是死不瞑目?絕對是別人欠他的太多,或者金錢或者仇恨。只可惜這裏面找不出半點英雄本色,破壞健康的受害者仍是受害者自己。有如此商業精英的思想與生存歷史做模型,助長了人們至於邪惡的大智大勇,便是不用出力氣去掙大錢的秘訣。奸巧而又虛偽,這就是目前某些國人崇尚的商人倫理極致,而殺人越貨便是通向這條路的必由之路。有人說:富商納妾是因為中國沒有妓院,闊商擺宴是迫不得已的應酬。然而當年北京八大胡同,妓女品種頗多,卻仍然有一個家有三四小妾的仍會染上梅毒花柳,洋人富到如今大概也不是擺宴分配得來的。這因為要動腦筋算賬。國人善討小便宜,最後沒了性命,不能怪他沒有動腦筋算賬,是因為他算得太過精巧,猶如魚上了魚鉤,自己上的當。國人的附庸風雅是一種依賴文化的產物,國人膽小如鼠就需要安全,需要依賴,就需要群體“扎堆兒”。一有了群體就要懷疑其可靠性,要麼對這群體撒嬌獻媚,要麼瞧人不起,或者乾脆一邊撒嬌獻媚一邊算計如何倒戈拆台。國人開動腦筋的功夫絕對辛苦。濫觴如今,商人的面上文章絕對沒有私下的排場做得地道。一位老詩人說過:功夫在詩外。這絕對是說得一通百通,淋漓盡致。國人貧窮了多少代,全靠吃老祖宗的“份”,人性二字便是份中之份,家窮無以去當,便記得給人下跪。要麼看面子施捨點什麼,要麼從背後敲你一杠,這是捷徑;不用辛苦,而不去動腦筋同別人算賬。真如果把人性當價錢同別人合作,也能有大作為。只是人性是被用來貼擋風的窗戶紙,躲在裏面提心弔膽怕別人戳破,而不去想辦法安上玻璃,這樣大家互相能看得見對方的動作,又能擋風避雨不是更安全了么?國人善用暗器而不去公開叫板,如同武林中南拳北腿,用拳者在明處,可以防備,用腿卻大多讓人防不勝防。最終便是眾人人人自危,誰都要提防對方給自己暗地來一手。於是便修長城,防備對方。而不銳意進取,先下手制服別人。如討價還價,謀取一個大家公道,豈不相安無事?也許人性如此的實用,可能使人相安無事,幸福許多。人性能為人服務,也是人性的大幸了。因為今人進步,認識利字當頭便萬事好辦,比以往空口無憑簡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