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會算命
大覺寺別院門口，姬飛羽再次賣弄了一次微表情，但小沙彌哪知道其中的玄機。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小沙彌一臉好奇。
“因為我會算命。”姬飛羽故意裝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你會算命？真的嗎？那我能不能幫我算算，我師傅什麼時候才能正式收我為徒……”
“惠心，休得胡言亂語！這位施主，蘇公子暫居我大覺寺，只是為尋找一個清凈讀書之地，還請你不要打攪為好。”隨着一個宏亮聲音的響起，一個身材高大的僧人闊步走到姬飛羽面前。
“請問大師法號？”望着眼前這位年約四旬、氣度非凡的僧人，姬飛羽微施一禮，問道。
“貧僧法號空能。”
“哦，原來您就是大覺寺的主持空能大師，幸會幸會。”姬飛羽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僧人便是方圓百里之內頗有聲望的空能大師。
“阿彌陀佛，不知施主您尊姓大名？”空能大師雙手合十，問道。
“在下姬飛羽。”
就在這時，在大雄寶殿燒香完畢的耿凱從遠處跑了過來，“飛羽，你怎麼閑逛到這裏來了，讓我好一番尋找。”
“大師，您也在這裏？”耿凱和空能大師應該以前便認識，兩人見面之後，主動寒暄起來。
“耿捕頭，你又來上香？這位姬施主是你的朋友？”
“正是，他是我剛聘請的客卿，很有才華……”耿凱介紹道。
“真的嗎？我靜觀姬施主的面相，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必定不是凡人。”空能大師一邊觀察着姬飛羽，一邊說道，眼神之中不時流露出讚許之情。
面對如此赤果果的“奉承拍馬”，姬飛羽實在是有點不適應，他在肚子裏暗自罵道：“既然你會觀相，那有沒有看出我是從另外一個星球來的？”
不過這些話不能明說，姬飛羽只能也很虛偽地回應道：“大師，你實在是過獎了，久聞大師慧根通達，精通佛法……”
就在兩人互相“商業吹捧”的時候，“嘎吱”一聲，別院的大門被拉開，從裏面走出一位風度翩翩的年輕人。
此人年齡大約在二十五歲左右，身材勻稱，劍眉星目，鼻如懸膽，右手拿着一把描金摺扇，高聲說道：“我說今天早上怎麼喜鵲叫個不停，原來是有貴客登門。空能大師，這兩位都是您的朋友？”
“蘇公子，不好意思，打攪您靜修了。”空能大師微施一禮道。
“沒事沒事，我這個人最喜歡結交朋友了。大師，還有這兩位朋友，不妨一起進去坐坐，我還藏着一些頂尖的雨前龍井茶，很稀少的……”
“我還有事，就不進去了。耿捕頭、姬施主，你們不妨陪蘇公子聊聊，他可是一個妙人。”說完這話，空能大師便轉身離去了。
望着空能大師的背影，蘇若軒小聲嘀咕了一句，“看來大師還在生我的氣啊。”
…………
一番自我介紹之後，對於眼前的這位蘇若軒蘇公子，姬飛羽有了一個重新認識。
蘇若軒乃衛國河州人，出自書香門第，家教甚嚴，每一代都有人在朝中為官，他的父親曾擔任過衛國禮部侍郎，不過十年前遭政敵陷害，被貶到河州PA縣當了一個師爺，一直到現在。
明知伴君如伴虎，但蘇老爺子依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繼續走上仕途。就這樣，身為家中長子的蘇若軒，已經連續四年參加朝廷舉辦的鄉試，但每一次都是名落孫山。
三個月前，蘇若軒再一次參加鄉試，結果又一次失敗而歸。為了躲避老爺子的責問，他便獨自一人跑到朝雲山大覺寺，名義上是靜心讀書，實際上是想遠離蘇老爺子。
聽完蘇若軒的“控訴”，姬飛羽實在是無語，想不到在這個X星球，同樣存在着如此嚴重的教育問題，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遍佈各個星球的普通性問題。
“蘇公子，這三個月來，你一直隱居此處，發奮讀書，可真是難為你了。”姬飛羽品了一口清香怡人的雨前龍井茶，隨口說道。
“哎，要不是我家老爺子以死相逼，我才不會走仕途呢。先不說官場上那些歪門邪道，我不會；就說這煩人的鄉試，便快把我折磨瘋了！什麼史學，什麼理學，統統都要考，真是要把人活活考死！”一說起讀書考試，蘇若軒便是一肚子的怨氣。
“讀書雖然辛苦，但老爺子還不是為了你好。”耿凱勸慰道。
“老爺子的一片苦心我知道，但這三個月來，我天天貓在這裏，每天雞鳴起，三更睡，除了讀書，就是寫作，我容易嗎？”
“蘇公子，老爺子知道你在這裏嗎？”姬飛羽插嘴問道。
“他應該是知道的，但是他估計還在生我的氣，不願意來見我，只派了一個下人送來一些銀兩，可能對他而說，我這個兒子實在是不爭氣……”蘇若軒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傷感。
“蘇公子，我老家有一句諺語，失敗乃成功之母，我相信，下一次的鄉試，你一定能通過。”
“多謝飛羽兄的鼓勵，我也只能繼續考下去，只到老爺子放過我。”
“好了，不談這事。蘇公子，這牆上的山水畫可是你的筆墨？畫得真是不錯。”說著，姬飛羽站起身來，走到南牆邊。
“塗鴉之作，不值得一提，倒讓姬先生見笑了。”蘇若軒起身走了過來。
“這幅《千里江山圖》，寥寥幾筆，便勾勒出山河之美，意境實在是深遠；還有這幅《三世佛祖圖》，栩栩如生，佛像森嚴，似乎蘊含著佛法的玄機；對了，這幅《秋葉荷花圖》也不錯，落款是池州孤蘭，難道也是蘇公子你的作品？”
“哦，我字孤蘭，所以有時候，我也會以池州孤蘭作為落款。”蘇若軒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姬飛羽和耿凱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明悟。
出了別院，走出去很遠，耿凱才壓低嗓門，悄悄問道：“飛羽，你覺得這個蘇若軒會不會是幕後真兇？”
“這個等會再說，現在我先去拜訪一下空能大師。”
“你去拜訪大師幹嘛？”耿凱不解地問道。
“你是否還記得，蘇若軒曾說過一句話——看來大師還在生我的氣啊。這裏面，肯定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