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沈欽從不太愛說話,和他接觸較多的BLAUEN大中華區總裁Bertrand已經習慣了沈欽從的寡言少語,倒並不覺得他不參與話題是什麼稀罕事。
反倒是百力百貨代理董事長和林秘書,不了解他的脾氣。
初次見沈欽從會對他的每一個表情動作格外敏感,說話也頗為小心。
生怕不經意間得罪了沈欽從。
林董事長笑着與沈欽從聊着這次新品發佈會的嘉賓。
BLAUEN的形象大使許星樂是不必說,肯定會去的。
還邀請了在國際上知名度很高,被戲稱為“脖子以下全是腿”的知名女模特。
即便新品香水是面向女性的產品,但還是邀請了兩位國內的知名男演員。
一位是風評極好、觀感極佳的視帝,只要是他出演的電視劇都能爆紅,有着龐大的女粉絲群。
另一位是新晉的小鮮肉,陽光、帥氣,讓小女生嗷嗷尖叫的那種,是影壇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兩人以男性的角度給予這款香水更直觀的評價,極能帶動女粉絲們對這款產品的熱情。
還有參與採訪的各大媒體李董事長也都一一作了簡單的介紹,這些都是BLAUEN最後拍板決定的,Bertrand自然全都清楚,只是簡要的給沈欽從做了個介紹。
最後除去BLAUEN方面單邀請的嘉賓,李董事長順帶提了一下百力百貨邀請了公司股東、合作方以及最新的注資方自邇投資和咸臨投資的負責人。
說最新的注資方對這次發佈會很感興趣,希望與能與他們一起吃個飯交流一下。
大中華區總裁Bertrand大笑,表示他知道自邇投資。
還笑着說在中國工作就要講究關係,他也要入鄉隨俗。
自邇投資手眼通天,他很希望能跟他們接觸一下,哪怕並沒有業務上的直接關係。
沈欽從沒有說話。
李董事長略等了一會兒,還沒有得到沈欽從的回應。
他只得出言道:“沈先生晚上有安排嗎?沒有安排的話有沒有興趣和他們見一見?”
等了幾秒鐘,沈欽從才輕輕“嗯”了一聲。
司機先把沈欽從和Bertrand送到了酒店。
沈欽從辦理好入住,進了房間之後,坐在沙發上發了好一會兒呆。
半晌,他回過神搖搖頭,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他頭髮半干,站在窗前。
咸臨投資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是池以柔親手在帶的公司。
他腦中回想起剛才李董事長說的話。
“自邇投資和咸臨投資的人希望和他見一面。”
沈欽從看着窗外,默然。
到了晚上快吃飯的點兒,李董事長和林秘書都已經來到酒店樓下。
吃飯的地點約在了離酒店還算近的一家淮南菜館。
他們到得略早。
幾人進了包房,自邇投資和咸臨投資的人還沒有到。
眼看着快到了約定的時間,包房的門被輕敲了兩下,緊接着門被推開。
服務生帶着秦紹輝和金鴿兒走了進來。
沈欽從看到了秦紹輝和金鴿兒,目又往門口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李董事長為雙方介紹着,眾人簡單寒暄了兩句,紛紛落座。
金鴿兒這才帶着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李董事長,池總的祖母過來了,池總得陪着。她托我跟各位表達一下歉意,她說就算是她父母來了她也能把父母扔下過來赴約,但祖母年歲實在太大了,不能讓祖母一個人在家。她說跟各位告罪,等有機會一定回請各位。”
董事長聽了笑道:“這是應該的嘛,老人家年歲大了,多陪陪她才是,我們都能理解的。”
金鴿兒目光看向沈欽從,略一笑,意味不明地說道:“沈先生想必也能理解吧?”
“應該的。”
沈欽從禮貌客氣地回應了這麼一句。
席間倒是相談甚歡。
李董事長很健談,林秘書又是個活躍氣氛的高手。
期間,大中華區總裁是有意與自邇投資結交,還笑着要秦紹輝幫忙給自邇投資的實際控制人雍容帶好。
秦紹輝在入職自邇投資之前,是國內數一數二券商投行部的資深保代,曾做過四大行IPO這樣體量的大case。
李董事長也有意於他多接觸,百力百貨正在申請轉板,李董事長在這方面是個門外漢,很希望能從秦紹輝這裏了解公司上市的門門道道。
相比李董事長、秦紹輝、Bertrand的熱鬧,沈欽從和金鴿兒就顯得寡言許多。
但李董事長沒少吹噓沈欽從。
什麼調配了最滿意的香水送給了他的愛人,他愛人哪天若是同意了將產品公開,那在大陸的獨家合作方請一定先考慮一下百力百貨。
總之,沈欽從被李董事長誇成了天上少有人間僅此一位的重情重義的好男人。
金鴿兒煩躁的喝了口酒,示意眾人說去外面打個電話,就起身出了包間。
金鴿兒並沒有去打電話,只是抱着臂靠在酒店的圍欄上吹夜風。
眼前是通明的燈火,外面是沉沉的夜色。
金鴿兒取出支細長的女士煙,點燃夾在指尖,輕輕吸了一口。
好巧不巧,她正吸着煙,沈欽從也往這邊走。
金鴿兒抱着手臂,指尖燃着煙,頗有點兒民國時期十里洋場女郎嫵媚冷艷的氣質。
金鴿兒冷笑喊住沈欽從:“沈先生,好久不見呀。您貴人多忘事,沒準不記得我了。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金鴿兒,池以柔的好友。池以柔沈先生你總不會忘了吧?”
金鴿兒繞着沈欽從走了一圈,突然“撲哧”笑了出來。
“沒想到現在沈先生艹的是好男人人設啊?”
金鴿兒抬手看着指尖慢慢燃盡的香煙,輕輕一吹,那裊裊升起的白煙兒,便在胡亂竄動着。
她說道:“李董事長幫您艹這個人設的時候,沈先生您心虛嗎,他怕是不了解您的過往吧?您實在是連個人都算不得啊,答應我,放過‘好男人’這三個字好嗎?”
說完,金鴿兒冷笑了一聲,把煙蒂隨手彈進了垃圾箱裏,踩着恨天高“咯噔咯噔”地往回走。
走了沒兩步,金鴿兒突然停住,轉頭,目光中儘是諷刺。
“未公開、最得意的獨家香氛給愛人?真好笑!所以沈先生邀請我們一同用晚餐,就是想當著柔哥兒面說這些,想在她心口上再挖一刀?那還真是讓您失望了,您以為柔哥兒還是以前那個你稍降辭色她便欣喜若狂的柔哥兒么?別說您有愛人了,您就是開後宮跟我們柔哥兒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