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感
麓谷鎮的一切都朝着“欣欣向榮”的方向發展,“超級管家”愛福生負責管理着一切。
蘇送過來的物資讓愛福生的才能得到了百分之一百的發揮,愛福生鼓勵人們利用房屋之間的小塊土地種植土豆和番薯——這些作物只需要極少的肥料和水分,就能在很短時間內生長出相當大的可食用的富含澱粉的塊根。一些沒用的木板和廢鐵則被用來做成圍欄,以圈養家畜。
愛福生下一步甚至打算建立幾家工廠,這樣就可以生產過冬所需要的衣物和用以取暖的木炭。
然而這一切美好的設想和計劃都被一場入秋的流行疾病所“完美”地擊垮了。
一場流感“襲擊”了麓谷鎮,50%以上的人都得了重感冒,鼻塞、咳嗽、發燒和頭疼是最明顯的癥狀。在第一個星期里,有4個老人去世了,他們的子女在愛福生的勸說下,在他們屍變之前破壞了4位死亡長者的大腦。
結果,第二個星期,又有8個人死去,這些死者中還包含兩個青壯年和一個兒童。
這一下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恐慌,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種“死神即將來臨”的“氣氛”。
沒有人知道下一周是否會有更多的人死去,也沒有人知道下一個死去的是不是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人們無時無刻不生活在恐懼之中。
沒有什麼比失去親人更痛苦的了!然而,更痛苦的是還要去破壞死去的親人的頭顱和大腦——這讓他們不得安寧,尤其是青壯年和兒童,這就更不被人所接受!
死亡兒童的年輕的父母反對破壞孩子的大腦,他們指着林瀚和愛福生,大聲責問,“如果是你的親人死了,你會不會也去破壞他們的大腦?”
“如果必要,我會親自動手!”林瀚簡單而簡短的回答讓年輕的父母啞口無言。
尋找治療感冒的特效藥,成了刻不容緩的事情,而愛福生恰好知道哪裏有!這件事於是成為重中之重,被擺在其他所有事項之上!
……
“嗯!這幾個哨位既堅固又隱蔽,而且互相之間可以實現完美配合,史蒂夫,幹得漂亮!”林瀚拍了拍一頭棕黑色柔軟的短髮、長得陽光帥氣的小夥子的肩膀,他用他一貫深邃的目光從各個角度“掃描”和“審視”戰場,尋找最合適的隱蔽和攻擊地點,並提出合理的修改意見,“自動機槍防禦系統的安裝進度怎麼樣了?”
自動機槍防禦系統是由二十四挺小口徑“火神炮”配合紅外線、熱成像、聲光控開關、激光探頭等等設備,再以電腦綜合控制的一整套系統。
自動機槍防禦系統佈置完成後,會在一個固定區域形成一塊完整無死角的機槍彈道防禦網。一旦開啟自動防禦系統,所有進入這片防禦網的活物,都會在一瞬間被機槍的子彈撕成碎片。
當然,這套系統的造價成本極其高昂,僅僅是二十四支小口徑“火神炮”,每支“火神炮”配備12000發的子彈鏈,一共28.8萬發子彈,對於麓谷鎮來說,都是一筆天文數字!
安裝自動機槍防禦系統的任務落在弗朗西斯的肩膀上,他把選址選在靠近麓谷鎮正面入口的一處隱蔽的岩壁上,用弗朗西斯的話說,就是,“萬一有人攻入我們的‘城門’防線,那我們就放他們的先頭部隊進來,然後在他們的‘後續部隊’頭頂上開啟自動機槍防禦系統,嘿嘿……”
……
寬闊平直的50號公路上,連一輛車都沒有。這條修建了近50年的公路從建成的第一天起,上面就繁忙地、川流不息地奔跑着各種轎車、摩托車和載重卡車——直到行屍病毒爆發為止。
現在,這條公路成了名符其實的“死亡公路”——可能連續一個月,都不會有一輛車經過!
不過,和其他大多數公路一樣,這條公路的路邊,偶爾會看到一輛或者幾輛車撞在一起,這些車有些被炸成碎片,有些被燒得只剩下金屬“骨架”。
“隆隆……”
突然,從很遠的地方響起一陣汽車的馬達聲,從馬達聲可以聽出來,應該不止一輛車。在公路上“閑逛”的一隻棕色體毛的小鹿嚇了一大跳,它抬頭遠眺,卻什麼也看不到——這些動物現在一點兒也不怕人,它們的膽子變得極大。
五分鐘后,兩輛“野馬”越野車一前一後,從遠處駛來,小鹿後退幾步,讓開道路,它仍然好奇地睜着大眼睛,看着兩輛“野馬”從眼前風馳電掣般的掠過。
“看到了吧!”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弗朗西斯懷裏抱着一挺蓋德衝鋒槍,他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車窗外剛才那隻小鹿站立的地方,“那隻鹿已經發育出像狼狗一樣的尖牙!我想它們很快也會變成食肉動物!”
林瀚點點頭,他也注意到了,實際上林瀚雖然在開車,但是他的“感覺區域”時時刻刻都是在打開着的,“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那隻鹿已經不能叫鹿了,它的蹄子已經有了變化,蹄子的外殼已經變小,變成了類似‘指甲’一類尖銳的東西,我想要不了多久,它就會跟狼和豹子一起爭搶食物了!”
“行屍鹿!”弗朗西斯給這個新物種取了一個名字。
“對!行屍鹿!”林瀚重複了一句,“這是一個行屍星球,一切都會改變它原來的樣子,不是嗎?”
弗朗西斯微微有些沮喪地一掌拍在槍托上,“原本我們今晚可以吃烤鹿肉的!天知道這個世界還會進化出什麼新鮮的鬼玩意兒……”
弗朗西斯的話還未說完,步話機突然想起來——這也是蘇送過來的設備之一。
“滋滋滋……頭兒,你最好過來看一下……”步話機那邊傳來史蒂夫的聲音——這是個辦事細心而且非常聰明的小夥子,林瀚和弗朗西斯都一致地覺得他會是愛福生的一個好的接班人——至少從目前來看是這樣!
“野馬”前進了200米,然後一個剎車,接着向右拐進一條“T型”的分支小路上,橡膠輪胎在柏油路面上摩擦出一條兩米長的黑色剎車痕,穩穩地停住。
林瀚和弗朗西斯跳下車就看到另一輛同樣的“野馬”停在十五米外的路肩上。
距離林瀚五十米遠處的是叉着腰等待的史蒂夫和背着兩把彎刀的哈迪,在他們的旁邊四五米的地方,停着第三輛“野馬”。
讓人感覺奇怪的是,第三輛“野馬”的副駕駛輪胎邊上,躺着一個身穿藍色條紋襯衫的男人,他的藍色棒球帽扔在一邊的柏油路面上,他的腦袋只剩下了一半,一隻狹長的灰銀色的“棒球手”手槍還握在那個“半個腦袋”的男人的左手裏。
這個男人顯然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因為他的殘破的頭顱里流淌出來到柏油路面上的血已經乾燥成了黑紫色。
“他可能是昨天晚上死的,也許是一天前,不過,他這個樣子有很大可能性是……自殺!”弗朗西斯的眼睛灼灼有神,他像一個高超的刑事偵探一樣,從細枝末節中推斷出事情原本發生時的情景。
林瀚點點頭,同意弗朗西斯的觀察和判斷,他的“感覺區域”沒有發現汽車周圍有其他任何人留下痕迹,“那塊紙牌子也證明了這一點!”
林瀚指着輪胎旁邊的那張被一隻備用彈夾和一把鑰匙壓住的黃色的乾脆面外包裝紙箱,上面用粗黑色的碳素筆寫着兩個大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