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從A罐頭到了B罐頭
田原睹物傷情,一邊想一邊默默地流淚,淚水滴在手中的書上,窸窣有聲。
他想起自己田家幾代屢遭不測,太爺困在這石室里,若非自己偶然碰上,至今都無人知曉。
爺爺被人所殺,爹娘又被天道教害死,刻骨之仇自己還無力去報。
田原心念及此,由不得不憂心如焚,涕淚漣漣。
他站起身,跌跌撞撞穿過石廊,來到太爺的靈柩前,卟嗵一聲跪下,低垂着腦袋,任淚水一個勁地流着。
許是因為太累的原故,他不知不覺身子一歪,就在靈柩前睡著了。
石室里潮濕陰冷,田原凍醒過來時牙齒直打戰。
他睜開眼睛,四周是漆黑一團,室中的蠟燭早已燃盡,田原在黑暗中猛一剎那,不知自己置身何處。
稍過片刻,才慢慢清醒過來,從地上一蹦而起,摸到通往外室的石廊,磕磕碰碰到了外面,豎耳聆聽,上面仍然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田原這才慌了,心道,多多和宇文兄他們八成是在自己睡着時進了草棚,他們哪知道這草棚下面還有一個暗室。
他們在草棚里沒見到自己,自然找到草棚後面去了,這一去可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田原扯開嗓門大叫:“多多,多多!”
回答他的是自己嗡嗡的回聲。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背上早被冷汗濕透。
他坐了一陣,心道,就這樣下去也不是回事,就爬起來,在石室里摸索起來,想找到備用的蠟燭和石鐮。
摸了半天才恍然醒悟,外面的這間石室除了兩張凳子之外空空蕩蕩,哪會有什麼蠟燭。
幸好他對這石室已然熟悉,很快就找到石廊,進到裏邊那間。
他摸到一具棺材,估摸着是陸宗騫的那具,他往左側移動,果然又摸到一具,再往左,就是陸老伯的那具了。
從這裏再往左去三四步遠,田原記得有個石案,或許那上面會有蠟燭。
石室里黑得什麼也看不清,田原防備着不被絆倒,彎着腰,指尖貼着地面摸索。
他摸到陸老伯棺材旁時,唬了一跳,雙手感覺着有一絲涼風從下朝上吹來,這風來得着實有些怪異。
田原壯了壯膽,雙手繼續朝前摸索,他的雙手貼在棺材上,慢慢往下移動,他終於弄清這風正是從棺材與地面相交的地方吹出來的,只是極細極細的一縷。
田原心頭一喜,雙手稍稍用力,喀嚓嚓一聲悶響,棺材朝邊上滑開,棺材下是一個洞口。
田原用手探探,果然不出所料,他摸到一級級台階,這棺材底下,分明就是一個出口。
田原喜出望外,順着台階朝下走去,走了沒幾步,台階就消失了。
田原摸到一個石台,石台上有蠟燭火鐮,他把蠟燭點燃,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是什麼出口,只不過又是一個石室。
這石室比之上面的兩個,要狹窄許多,田原正自失望,只聽頭頂喀嚓嚓聲響,進來的門已經關攏。
他走上台階,雙手撐着頭頂的棺材底用力推着,棺材卻紋絲不動,全然不似進來時那般容易。
田原取過蠟燭一照,更是手心冰涼,這棺材在上面看去普普通通,沒料到棺材底卻是用鑌鐵鍛打成的。
田原又試了幾次,仍沒辦法把它移開。
田原環顧四周,這石室除了靠近台階有個兩尺見方的石台,空空蕩蕩,再無其他什物。
石台上放着蠟燭火鐮水罐和一個屜籠,看情形倒是時常有人下到這石室里。
田原打開屜籠,裏面有一些食物,他用鼻子嗅嗅,食物倒還新鮮,田原登覺飢腸轆轆,當下也顧不得其他,飽餐一頓,又灌下一大口水,精神為之一振。
田原舉起蠟燭照了照,發覺石室的中間有四個凹坑,他走近前去,不禁目瞪口呆。
地上清清楚楚有兩雙腳印,這兩雙腳印面對着面相距三四尺,陷下去一寸多深。
田原見這地面都是堅硬的岩石,是誰的內力高深如許,竟把這岩石也踩得塌陷下去。
田原用手摸了摸這兩雙腳印,腳印的大小不一,顯是不同的人踩出的,莫非是太爺與追風鶴陸宗騫陸老前輩留下的?
田原獃獃地怔了一會,不禁怦然心動。
他站起身來,再次環顧四周,這才恍悟這裏是草棚的主人練武的地方。
武林中人唯恐他人窺視,歷來都把練武的密室視為禁地,怪不得這石室進來容易出去難。
若有外人闖進這石室,主人萬一被對方擊敗,闖入者不知啟門的機關所在,也非困死於此不可。
田原想到這裏,不由得又吃一驚。
他重新跑上台階,用力推推,那棺材仍然巋然不動。
田原手舉蠟燭,在石室里搜尋起來,想找到啟門的機關,雖說他明知一時難以找到,不過,這總比在此束手等死要強。
田原猛地一凜,他看到左側齊眉處有一個掌印,深深地陷進石壁,顯是有人用掌擊出的,掌力強勁得委實叫人吃驚。
田原把自己的手掌按在掌印里,掌印比他的手掌要大一圈。
更讓人驚奇的是,從掌印所在的位置看來,這一掌居然是人躍在空中擊出的,掌印邊上的岩石磨損得厲害,顯是經常有人用掌擊打而致。
田原一時性起,放下蠟燭,往後退了數步,猛然間一聲長嘯,高高躍起,身影在空中一顫,砰地一掌“百感交集”擊向掌印,他這一掌,掌力也頗強勁,震得石壁猛然顫動,不過他自己的手掌也好生酸痛。
田原落地站穩,定睛看着掌印,使他稍感得意的是自己習練懸書功法已久,凌空一掌,落點居然十分準確,不偏不倚,正好就擊在那掌印里。
田原嘆了口氣,舉起蠟燭,繼續往前搜尋,他的眼睛睜大了,目光死死盯着石壁。
他看到石壁上刻着一些圖形,儼然是兩個極小的人面對着面,一來一往對招。
其中一個手裏是一條短些的直線,另一個手裏的線則要比對方長出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