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蕾:玉女革命(3)
徐靜蕾曾經無數次設想第一次在電影院看自己拍的電影的感受,但實際的情況是她一點沒有想像中的興奮。“在北影審片時,我跟大家一起看,差點想找個縫鑽進去,看哪裏都不順眼,反正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但是大家都安慰我:‘不要對自己要求太高了,畢竟是第一次導戲嗎!’我想我之所以有這種心態,可能是因為經過這個過程,我現在真的進步了。所以說我很期待我的下一部。”據了解,其他從演員轉做導演的人不乏被這第一次“傷着”的,但徐靜蕾緊接着就有了下一部,看得出她的興奮點一直持續着。她非常堅定地說:“我的興奮點特別高,而且要一直拍下去。我覺得第一部可能不好,但第二部我可以拍得好啊,我想像不出第一次導戲怎麼會傷着我。其實我認為做演員的挫折感更強,因為有時你覺得演得挺好,但出來的效果未必如你所願,做演員經常會讓我很沮喪,可能是跟性格有關係,我特怕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只要我有能力解決的事對我都不是問題,也都不足以讓我有挫折感。”“不要把導演神化了!”第一次做導演的徐靜蕾最深切的體會是演員比導演還累。“葉大鷹也說他導戲的時候從來不覺得困,但演戲的時候覺得特別累。通常演員候場的時候特別乏味,自己就蔫在那了,每拍一次就得重新提一次神兒。我老拿開機關機做比較,其實開開關關的最費電。導演雖然管的事多,但是他持續在一種狀態中,待機時間特別長。演員進出狀態太多次,會很勞神。”說起拍攝《我和爸爸》前後自己最大的變化,徐靜蕾坦言分析和思考的能力提高了。別人永遠說不到我的點上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徐靜蕾一直被冠以“偶像”、“玉女”的稱謂,雖然每每被媒體問及,她嘴上常說“當偶像沒什麼不好的”,但感覺得到她對這種“肯定了此就意味着否定了彼”的定位挺無奈的。真是應了那句話:“實際行動是最有發言權的。”這一年多隨着徐靜蕾主演的兩部電影《開往春天的地鐵》和《我愛你》的放映,再加上這部《我和爸爸》,媒體上對她的稱謂很自然地就從“玉女”變成了“才女”,這對28歲的徐靜蕾來說無疑是一個認可。“不論是導演還是演員,永遠要靠作品來說事,沒有作品,你在那兒說半天都是胡說八道,等於白說。以前有人說我是偶像,我一直不這麼認為;現在我也沒覺得自己是才女,因為我沒表現出什麼超人的才能,只不過想到就做了。所以我覺得對所謂稱號不用那麼當回事。最初別人說我是偶像,我還想那是不是說我不會演戲啊?現在我不會這麼較勁了。無所謂你說我是什麼就是什麼,反正別人永遠都說不到點上———我是什麼?”徐靜蕾的表達能力是我接觸過的演員里比較突出的,經常能說出我要的,難怪被人稱為“才女”了。現在的一切彷彿天上掉下個大餡餅有評論說徐靜蕾正處在一個事業的黃金時期,有了一定的生活閱歷,演出的角色也逐漸從偶像步入成熟。徐靜蕾喝了口水,想了一下,搖頭道:“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我仍處在一個積累的時期,而且現在是一個特別重要的積累時期。可能作為演員的積累逐步走向成熟,但是作為導演的積累才剛開始。其實每一個人的成熟都要經歷不同的階段,對我來說,電影學院的四年是一個階段,畢業后是一個階段,現在也是一個階段。我經常有這樣的感覺,碰到的一些問題剛解決,新的問題又來了,所以一個人的成熟真的要到六七十歲。”沉吟了一會兒,徐靜蕾接著說:“更準確地說,現在是我向黃金時期過渡的一個階段,前面還有很多路,在生活上、事業上,我都要面臨一些選擇。一般來說,新東西到來之前都比較混亂,很多事情我還沒想清楚。”“你不太善於規劃自己?”“我覺得事是做出來的,而不是規劃出來的。比如我考電影學院之前,沒有任何一個人包括我自己會想到我能考上;在學校里老師一直覺得徐靜蕾只能演那種受氣的小丫頭,沒想到後來我竟成了別人眼裏的偶像;以前也有人問過我想當導演嗎?我想都沒想就說不想。我覺得人的成長就像樹一樣,總是先有干,再分出很多枝葉。很多事情真是不能預期的。而且我覺得人越大越困惑,小時候的願望都比較單純。”現在讓徐靜蕾困惑之一的事是“結婚為了什麼”?“我覺得作為人應該是獨立的,我不認為兩個人在一起婚姻是基礎,有了婚姻就塌實了。在我看來,婚姻可有可無,形式上的東西太不重要了。很多女孩夢想結婚的時候穿婚紗,得到朋友的祝福。但是在戲裏我隨時都可以穿啊,不結婚我也可以隨時收到朋友的祝福。我一直認為兩個人好不一定要用結婚來證明,如果感情出了問題,結了婚還是要離婚的。”“28歲的你沒有婚姻的危機感,但作為一個女演員有年齡危機嗎?”“沒有一點危機的感覺,我覺得我越大越能幹成事,年齡小就意味着無知。小時候我是一個狗都嫌的,現在卻被那麼多人待見了。甚至從前那個黑黑瘦瘦的姑娘長大后卻成為一個靠臉蛋吃飯的人,我做夢都沒想到會是這樣。以我對自己的要求,現在的一切對我都彷彿是天上掉下一個特大的餡餅,所以我太知足了,再不知足就成得便宜賣乖了。”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