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巫師之手
精神力的運用森拉克一直認為西莫的用法太過單調。
“一心多用？”
森拉克點點頭，道：“這是提升精神力掌控的一種練習方式，就比如說……”只見森拉克手劃了個響指，兩種材料加起來共十四份直接從森拉克腳邊飛起來，西莫認得，這是先前森拉克製作的一種治療藥劑的材料，叫太陽草和卡德加的鬍鬚。
“太陽草的處理方式簡單，卡德加的鬍鬚莖梗更不用說，兩種藥材的處理方式主人你是都看過的。”
西莫點點頭，這種治療藥劑的製作非常簡單，把兩種藥材放進搗藥罐里，搗鼓成藥汁，按照一比一，直接倒進葯爐里，配合過濾后定量的普通水源燒制就可以了。
“接下來……”繼穩定漂浮在森拉克身邊的兩種藥材，兩個搗藥罐，裝有水的葯爐一併飛了起來，森拉克似乎有意加快講解進度，直接開始了後續的進程。只見混雜在一塊的藥材自行分開，分別飛向兩個搗藥罐中，搗藥罐里的“搗葯棒”是個西莫不知道其材料做成的球體，開始進行攪碎藥材，搗鼓葯汁的同時，葯爐下升起了一團烈火，數道製作治療藥劑的工序同時進行起來。
“你用的，不單是精神力吧？”西莫感知森拉克在舉例時，用到的不單是精神力控制，還有別的手段在其中。
森拉克沒有否認：“是法師之手，一種法師法力的基礎運用。”
看着西莫沉默不語，森拉克閃過懷疑之色：“主人，難道你不會法師之手？”
西莫點頭，不會又如何，我是巫師又不是法師。
森拉克嘿笑着即將脫口而出的不雅形容詞，被西莫犀利的眼神給頂了回去。思索了一下，森拉克故作恍然道：“噢！我忘了，主人之前是位巫師。”
西莫並不在意森拉克的言辭語調，畢竟這個性格跳脫的追隨者是有真材實料的。
巫師和法師都需要有一定的天賦，但法師的要求苛刻一點，成為法師必須要有法力之源，能讓法師釋放出法術的前提條件。
“獸人或其它種族能成為薩滿，是因為他們的軀體擁有法力之源。”
西莫看過一些薩滿的傳聞，在最開始，薩滿的創始者其實是一位天賦偏下的法師，因為法力之源弱小的緣故，他沒辦法向同類法師一樣，施展出強力的法術，他變得孤僻，內心卻又不甘，他遠離同伴，開始向周邊事物訴說自己的一切，發泄着。一段時間過去后，他重新出現了，這時同伴們發現，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他身邊多了四根棍子狀的東西，得知他的實力后，夥伴們驚喜不已，同時詢問，在他身邊的東西叫什麼，他猶豫了一下，回道：“圖騰。”
傳聞是否如此，西莫無從追究，但薩滿的法力之源比不上一般的法師，這是事實。
森拉克揮揮手，把漂浮在身邊的藥材製作工序全部停下。
不需要森拉克再多說話，西莫迅速運用精神力感知森拉克給自己展示法師之手的施放。
“有點像飛來咒。”西莫剖析后說道。
“飛來咒？”森拉克去過的世界，德拉諾加上艾澤拉斯算兩個的話，一共也就六個，真正從巫師世界出來的森拉克只遇到過一個，那就是西莫。
“對。”西莫當即一招手，落在森拉克腳邊的葯爐直直地向西莫飛了過來。
“噢！我記起來了。”這個手段先前從碎掌氏族收藏室內搶走藏品時西莫用過一次，只是森拉克當時在回味着西莫的咒術幻影移形，並未留意到西莫使用了飛來咒。
“沒有法力波動，這個不錯。”森拉克眼睛中透露着驚喜，活到老學到老，對於知識，森拉克向來是來之不拒。
森拉克的好學西莫並不介意，有釋靈戒契約的情況下，西莫對森拉克還是比較放心的，而且森拉克知道的東西包括釋靈戒能力的情況不少，這遠比西莫自己瞎琢磨要好太多。
飛來咒的施展的要求不高，西莫把飛來咒的無杖施咒緩慢展示了給森拉克，沒兩分鐘，森拉克便學會了。
“試管飛來！”
“藥材飛來！”
“葯爐飛來！”
“火山岩飛來！主人！小心！”
西莫：……
看着森拉克自己在一旁玩得不亦樂乎，西莫開始思索一心多用的訓練，但並沒有像森拉克剛才展示的一樣，以多記法師之手來進行訓練。
巫師有巫師的優勢，在沒有法力的情況下，巫師憑藉精神力與咒語，在特殊環境下仍然可以完成一些需要法師法術才能做到的事。而法師的優勢則是法力對法術有很強的提升效果，法力消耗越大，法術越強，其次，精神力的恢復並不像法力一樣，法力恢復可以憑藉法力恢復藥劑迅速恢復，而精神力不能，精神力的恢復只能是休息打坐來恢復。
另一個西莫想到的是法力之源。
在對比巫倫蒂諾身體狀況后，西莫立刻確認，自己巫師世界的軀體沒有法力之源。法力之源能進行法力存儲，而西莫不能，精神力與咒語調動的能量與法力相似，可西莫卻沒有辦法對能量進行存儲。沒辦法存儲能量，這就代表着，哪怕西莫學習了法術，回到巫師世界后，西莫也沒有辦法使用。
沒辦法使用就不用了？
不是的。
“飛來！”西莫一聲輕喝，剛才森拉克示範給西莫看的治療藥劑工序所用到的道具與材料迅速飛到西莫面前。
法師之手是通過精神念想，以自己的手為原形，用法力構造而成的便攜法術。
西莫要用的是飛來咒，或者說是，改造飛來咒，藉助法師之手的結構，去改變它的使用方式——讓法師之手捨棄法力，改用精神力與咒，西莫要創新出巫師能用的新咒。
很快，西莫就結束了嘗試。
“森拉克。”
森拉克聞聲趕來：“主人，你完成了？”
西莫點點頭，也不說話，直接抬手對準腳邊的材料，葯爐，搗藥罐。
處理藥材，燒水，葯汁倒進爐里，燒制，處理藥材，燒水，葯汁倒進爐里……
不，不對。
看着西莫身邊的材料與工具運作越來越快，宛如藥劑生產線運行時，森拉克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沒有法力的流動？！
儘管法師之手是個低級的法術，但法力流動還是能被感知到的。法力流動與空氣中的能量流動對森拉克而言，就好比是一個普通人與一個隱形人在他面前走着，精神感知注意力不集中是很難察覺到能量的異常流動。
森拉克調動精神感知，集中在西莫持續控制的治療藥劑“生產線”上，過了好一會，森拉克不確定道：“是咒術？”
“發現了？”西莫笑笑，揮手讓“生產線”停了下來。“這是我剛從法師之手得到的啟發。”
森拉克倒吸口冷氣，這才過去多久？半小時？沒有，頂多二十分鐘，甚至更少，然而就這麼一會時間，他森拉克名義上的主人就根據剛學到的法術改造成適合主人他使用的方式。
重新想想，覺得西莫有可能是巫師世界金字塔頂端的人物，森拉克心中又變得釋然，對於這種人物，改變一個低級的法術使用方式豈不是輕而易舉。但為了確認這個事情，森拉克還是問道：“主人，在巫師世界的你多大了？”
西莫是人類魂穿的，森拉克清楚這個事情，而且看西莫當初跟着烏迦拉邁入自己設置的幻象陣中也不怎麼謹慎，森拉克相信，德拉諾是西莫剛邁入別的，第一個世界。
“我想想，好像，十三。”
十三歲……
森拉克這次是真的被驚到了，哪怕是從出生開始研究巫師世界的力量體系，也就過了十三年，十三年達到登峰造極的水準，放到現在的森拉克身上，十三年的時間綽綽有餘，但換作成十三歲的他，別說十三年，就是再翻一倍，想要達到西莫一半的水準，森拉克也覺得難。
然而西莫在巫師世界學習的時間沒超過兩年，要是森拉克知道實情是否會更吃驚？答案是……不會。森拉克高估了巫師世界的力量，他習慣的把之前與釋靈戒持有者相處的世界力量拿出來進行比較，自然，知道釋靈戒穿梭世界要求的森拉克會認為西莫在“強大”的巫師世界中實力已達到頂端。
看到森拉克驚訝的眼神，西莫覺得森拉克似乎誤會了什麼，猶豫了一下，西莫決定不解釋，真相什麼的，只要森拉克一直跟着自己，早晚會知道的。
“焰火藥劑研究得怎樣了？”對森拉克之前呼出口，導致西莫與碎掌氏族關係提前破裂的異空間召喚，西莫是第一次聽到，而且是從森拉克口中聽到的，認為焰火藥劑與異空間召喚的形成有關係，與森拉克一樣想知曉異空間召喚的情況的西莫，自然把焰火藥劑的事情放在心上。
“呃……忘了。”這是西莫第一次從森拉克臉上看到尷尬之色。
“弄好叫我，我再研究下巫師之手。”巫師之手，顯然是剛才創新的咒術，森拉克點點頭，拿起工具，開始了焰火藥劑的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