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三章

V第四十三章

其實到了此刻,趙文煊所謂一見鍾情,顧雲錦已有了真實感以及代入感,開始從心裏確認這事有真實的可能性,無須再努力自己說服自己。

上一世她曾聽人說,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地位,永遠不要聽信其表面的花言巧語,而是要看實際行動來確定。

若男人說,我家情況複雜,我捨不得你受此煩擾,咱們不結婚,只要有真愛,在一起就是極快樂的。

永遠不要相信這套鬼話,若這個男人真愛你,肯定會迫不及待娶你回家綁住你,對方若連妻子的名分都不願意給,所謂真愛,又能有幾錢重。

顧雲錦深以為然。

重大隱秘以及切身利益則同理,她早先只覺雲裏霧裏,一切漫無邊際,但緊接着趙文煊一再坦言,卻讓她的心落到了實地。

這是出自於何等的信任,趙文煊才會將這等秘事告知於她,並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個中拳拳誠意,實讓人無法不動容,顧雲錦並非不識好歹的人,尤其她已當了十多年不受重視的庶女。

哪怕暫時無關情愛。

她是他的側妃,名正言順抬進門的女人,如今不過因為特殊原因先不圓房,但若連親吻都果斷拒絕,這便矯情了些。

哪怕一切始料未及,未來也有可能出現變數,但這卻是一個很好的開局,顧雲錦此刻,希望好好經營這段感情以及關係。

她看見趙文煊黑眸閃過欣喜,面上笑意加深,環抱着她的一雙手臂漸漸收緊,他的臉越來越近,她眼睫微微顫抖,輕輕閉上美眸。

薄唇緩緩向前,慢慢貼上兩瓣如花般的粉唇,香甜氣息一日往昔,他輕嘆一聲,相隔兩世,他終於再次親吻到她的唇。

懷中嬌軀微微顫抖,趙文煊薄唇稍離,輕聲安慰道:「別怕,錦兒。」

話罷,薄唇再次向前,小心輕吻。這個綿密的吻漸漸加深,舔舐吮吸,但力道一如初始,依舊輕柔萬分,男人繾綣纏綿之意,盡溢其間。

嵌螺鈿的蓮紋翹頭長條案上,有一對描龍繪鳳的大紅喜燭正在燃燒,微黃且柔和燭光映在床榻上,為佳人嬌俏的面龐更添了幾分柔美。

男人眸帶柔色,大手輕撫過她的俏面,將細碎的吻密密地印在其上。

細碎而纏綿的親吻讓顧雲錦應接不暇,男與女的先天差異在這一刻盡顯無遺,漫無邊際的浪潮洶湧不歇,當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沒頂時,他不舍地鬆開了她。

「早些歇息吧,」男聲溫和,帶着輕易可察的柔情,輕聲道:「你今兒累一天了,明日還得早起。」

顧雲錦微微嬌喘,雙頰染緋,粉唇殷紅欲滴,並沒睜眼,只輕點了點頭。

陌生男性的氣息陽剛而醇厚,無處不在,緊密包圍着她,方才炙熱的擁吻讓她內心失去了平靜,她真切感覺到與往昔的不同。

顧雲錦以為自己無法入眠,但事實上,她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等到恢復意識時,已是次日清晨。

她睜開眼,無意識掃了左右一眼,茫然片刻,方回過神來。

顧雲錦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醒了。」趙文煊微微一笑,他清醒了不短時間,不過卻沒絲毫動作,只垂首看着懷中人酣睡的小臉。

晨光微熹,從窗欞子透入,映照在大紅綉捧金雙喜瑞雲紋床帳上,趙文煊能看清顧雲錦巴掌大的小臉,她正仰面看着自己,美眸一眨不眨,他揚唇,道:「錦兒,時候已不早,我們要起了。」

今日諸事繁忙,頭一件就是要進宮謝恩及拜見帝后,這事可耽擱不得,因此便是趙文煊心疼顧雲錦昨日勞累,兩人也得早早起來。

顧雲錦應了一聲,趙文煊便半擁着她坐了起來。

她雖對這些子親密動作很不習慣,但也沒拒絕,順從的接受了,並努力適應中。

這個開局很好,顧雲錦是一個相對務實的人,她深知自己不是啥天之驕女,得了好處就必須珍惜,才能有機會越來越好,百般折騰就不合時宜了。

經過一夜時間過渡,顧雲錦已經進入了狀態。

趙文煊俯首在她額際輕吻一下,她微微垂眸,感受着那如羽毛輕拂而過的親昵。

男人薄唇稍離,顧雲錦驟想起一事,她一驚,忙抬首問道:「殿下,那個,那個……」

顧雲錦瞥一眼不算凌亂的被褥,她昨夜沒有關注,但卻很清楚,如今被下是有一條白帕子的。

這類型白帕子,便是用來檢驗新婦貞潔的,洞房過後,染上落紅才是喜事,如若不然,這新婦就要出大事了。

她忽然想起,趙文煊身中奇毒之事秘不可宣,絕不可旁人知悉分毫,那自然也不知道他暫時不可行房事的,那這喜帕之事該如何是好?

難道真要割破指頭什麼的,然後給滴些血上去。

可這新鮮血跟隔夜的血是不同的,且進宮之事耽擱不得,兩人馬上就要起了,也不能晚起拖延時間。

顧雲錦有些焦急,這問題她昨夜怎麼就沒想起來,要知道她可是進的可是皇家門,連來回扯皮的餘地都沒有。

「錦兒,」趙文煊見狀,關切詢問道:「這是如何了?」

「那個,」顧雲錦情急之下,也顧不上害燥了,她頓了頓后,壓低聲音道:「那個喜帕該如何是好?」

趙文煊見顧雲錦這般,本是劍眉微蹙,急她所急的,如今聽了此言,眉心倒是立即一松,他笑道:「無事,我早有安排。」

他輕拍着顧雲錦的背,安撫道:「錦兒無需擔憂。」

趙文煊當然早就安排好了,懷中是好不容易才失而復得的心上人,他怎麼可能讓她受此委屈。

顧雲錦聞言心中一松,也對,按照男人昨夜所說,他待自己該頗為上心的,應該早有安排才是。

這麼一驚,顧雲錦額際沁出了一層薄汗,趙文煊細細給她抹了,兩人方自床榻而起。

顧雲錦見趙文煊走了兩步,行至左邊牆側的一個帶翹頭雕花聯二櫥前,拉開其中一個木屜,取出一個扁方木匣子。

他打開木匣,取出一方帶血的絲帕,回到床榻邊,把乾淨的喜帕換下來,手上那方置於其上。

顧雲錦見那帕子上頭的血跡凌亂狼藉,已呈褐色,樣式質地與喜帕一般無二,她是心完全放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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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進金窩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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