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喝粥?哦,喝粥。

可她現在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只想回房間窩逬被子裏好好地整理一下心情,但這樣做又會讓鄭英傑起疑。於是調整了下表情后才轉身,笑容真是難以忽視的牽強。

鄭英傑只當看不到,走進廚房給她盛粥。

再走出來的時候,就見她臉色蒼白地坐在餐桌前,望着滿桌的外送盒子發獃,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鄭英傑把粥放到她眼前,一如既往地嘴賤,「做家務的本事沒有長進也就算了,怎麼還能退步呢?這些垃圾擺在桌上做什麼?當擺設?」

「沒有啦。」扯唇笑了笑,起身就要收拾,「我現在就……」

「坐下。」將她按回到座位上,「粥要趁熱喝,不然就浪費了我的手藝。」說完就順手把桌上的垃圾都收拾了。

唐唯一看着他把垃圾都收進廚房,和其餘垃圾一起裝進垃圾袋裏綁好后,再拎到門邊,看樣子是打算下樓時順手丟掉,唐唯一捧着粥碗看他忙裏忙外,忽然就好想哭。

多好的男人啊,雖然嘴巴壞,但卻什麼都肯為她做;雖然看起來是她總哄着讓着,但她心裏明白有很多事是鄭英傑在遷就她。

可是……他們註定沒結果,他不肯娶她,不願和她白頭偕老。

如今的甜蜜與美好,是他能為她作的最大讓步了。

唐唯一知道自己應該要知足,畢竟這段感情從最開始就是以開心為目的,而不是以結婚為目的。可她現在後悔了,她以為自己能及時行樂,但卻不由自主地動了心,根本做不到隨時抽身離開。越想越難過,眼淚不受控地蓄滿眼眶,可卻還要硬生生地憋住,用低頭喝粥來掩飾自己一滴接一滴掉下來的淚珠。

坐在她對面的鄭英傑怎麼會看不出來?眼前這個女人……難道真的動了要結婚的心?可她之前明明表示出一副根本不想深入交往的樣子啊,還說過有孩子也要打掉這種話。

但現在卻又擺出一副傷心得要死的表情,顯然是被他剛才那幾句話說得難過了。

鄭英傑瞧着揪心,卻還要裝作不知,因為如果真的要點破,那就一定得想個說詞。要是說結婚,他現在肯定還不願意;可要是說不結婚,說不定唐唯一就會心灰意冷跑去相親,畢竟那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相親男在等她呢!

所以這各懷心思的兩個人,都選擇閉口不談,粉飾太平。

吃完粥以後,唐唯一主動去洗碗。

這點事她做起來還沒問題,所以鄭英傑也沒攔着,轉而去浴室里沖澡,這就是打算留宿的意思了。但他並不打算做什麼。

洗過澡后就去客庁里打開電視看球賽,看到很晚之後才走進卧室。

結果發現唐唯一迂是維持着剛才的樣子捧着筆電坐在床上,鄭英傑都不用看螢幕都知道她肯定什麼也沒寫,就坐在這發獃。

聽到動靜的女人恍然回神,一抬頭就瞧見鄭英傑裸着上身站在床邊,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四角短褲。

她順手合上筆電,「很晚了嗎?」

「還好。」鄭英傑爬上床,「報告寫完了?」

「嗯,寫完了。」其實一個字都沒動,她把筆電放到梳妝枱上,「要睡了嗎?」

鄭英傑嗯了一聲,她便順手關掉床頭燈,卧室頓時陷入黑喑。

蓋着同一床被子的兩人像以往那樣先要抱一會再睡覺,即使什麼都不做,也總要親一下,摸一下。

這時候唐唯一最喜歡抬頭吻他的下巴,小雞啄米似吻來吻去,吻完之後還要嫌棄他的鬍渣人。

但今晚她卻只是把臉埋在他的頸窩,時不時地磨蹭幾下。

鄭英傑揉了揉她的頭髮,先是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接着就抬起她的小臉,低頭去索吻。

唐唯一很溫順地抬起頭來,兩人吻了好一會,鄭莢傑腿間的堅硬已經明顯挺起來的時候,唐唯一卻從他的懷裏退開,「晚安。」

鄭英傑鬆手,她又輕吻了他一下后才躺好,兩分鐘后,才輕手輕關地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半晌后,他聽到些細征的動靜,鄭英傑猜她在哭。

雖然聲音很小很小,呼吸也被壓製得很低,可他有心觀察自然會發現不對。

哎,這女人

有這麼難過嗎?看來真的很想結婚,可之前為什麼不說?

見她這麼傷心,鄭英傑更是不敢點破這件事,都還沒挑明來說,就傷心成這樣,要是他真的咬死說不結婚,那她會不會要傷心死了?說不定就會甩手走人,去找個願意娶她的男人。

可若讓他說肯結婚……鄭英傑一時還下不定決心,於是就想用別的方法安撫下她。

他摟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懷中的人呼吸一緊,調整片刻后才啞聲開口:「怎麼了?」

「沒事。」鄭英傑在她的頸間埋首辭吮,卻沒有再進行下一步,只是親吻了她好一會後,才又緊緊摟住,「睡吧。」

「可是……」

「就這樣睡,我摟着你。」

唐唯一沒再掙扎,迷戀地用臉頰贈了蹭他的手臂。

他的溫柔讓她心頭更是酸澀,但卻又不敢再哭,怕淚水會沾濕他的手臂,於是只好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在他懷裏漸漸睡去。

那天以後,他們就進入了尷尬期。

心裏頭都明白對方是什麼想法,明知道彼此想要的不同,只有分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可偏又誰都捨不得,但終究還是與原先不同。

尤其是唐唯一,她如今徹底看清這段戀情是不會有結果的,但因為割捨不下,所以還是自欺欺人地留在他身邊,但心裏卻想着早晚是要離開的。

只是要等這份感情淡漢一些,等她不再那麼不舍的時候,所以在那之前,她不能再讓這段感情繼續深入了。

她要抽身,就不能再留羈絆,於是對鄭英傑就總有些閃避。

再加上雖然明知道鄭英傑沒做錯什麼,可迂是不受控地會對他有些些怨言,埋怨他一直在給自己錯誤的暗示,所以鬧彆扭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鄭英傑心知肚明,卻又什麼都不能說,就煩躁得很。

心想着最近這段時間要壓住脾氣好好對她,少一點毒舌,多一點貼心,或許她就能想開,願意和他繼續保持現狀。

正想着,就見唐唯一出現在學校門口。

鄭英傑像往常那樣按了兩下喇叭,她聽見了卻沒過來,而是陪着一個學生在門口等她的家長來。

那是個大約是有四五歲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羽絨服,白色的毛線帽,脖子上圍的卡通圍巾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頭,正滴溜溜地亂轉。

唐唯一怕她悶,就蹲下來把圍巾往下拉了拉。

小女孩紅撲撲的小臉蛋露出來,看起來又肉又圓,很是可愛。

鄭英傑坐在車裏遠遠地看着,覺得她蹲在那裏和小女孩說笑的樣子很溫馨,於是忍不住想以後她要是生了小孩,是不是也會這樣?

她生的女兒,肯定像她,肯定也有她那樣一頭長長的頭髮,披散在小小的身子上,肯定要比現在那個小女孩還要可愛。

神遊間,女孩的爸爸來接走她了。

鄭英傑坐在車裏,都聽見了那句脆生生的爸爸,聽得人心頭一暖,以後要是也有這麼個小肉球叫他爸爸的話……

想到這裏又是精神一凜,奇怪,婚都不打算結的他,想什麼當爸爸的事呢?真是腦子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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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花怎麼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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