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為什麼?這句話問得古月誠一愣。對啊,為什麼?這女人想嫁誰關他啥事?但一想到她會嫁給白天羽,他心就一陣狂躁;再想到姓白的會像他現在一樣親密地壓在她柔軟的身上時,他就已經快氣瘋了,更別提接下來會有的畫面不準!他不準!她是他的!

他失去冷靜,雙眼冒火的瞪着她,衝口而出的吼道:「因為你要嫁給我!」

此話一出兩人都呆住了。

老天,他剛才到底說了什麼?古月誠像見鬼似地放開她跳下床,一臉驚駭的瞪着她。

楚蒂見狀這才回過神來,他的反應像是兜頭澆了她一桶冰水,她心驀地一痛,二話不說地抓起被單里住身體就衝出房間。「蒂蒂」她受傷的神色讓他伸手抓她,卻慢了一步,她已經衝出去了。

等古月誠抓了條長褲追出門時,正好瞧見黑色床單的一角消失在電梯關起來的門內。

他瞪着專用電梯咒罵一聲,立刻轉身從安全梯跑到下一層樓搭普通電梯。

老天,那女人腦袋裝的是漿糊不成?竟然在三更半夜赤裸着身子,只里了一床被單衝出去!該死,她會被第一個看到她的男人強暴的!他在電梯套上褲子,雙眼焦急的直盯着樓層數,第一次憎恨自己為什麼住這麼高。好不容易到了一樓,他一衝出電梯便傻了眼。

只見看守大門的兩個安全警衛,一個沒了外套、一個被剝了褲子,兩人鼻青臉腫的昏倒在地。

古月誠登時鬆了口氣,看來他不用擔心她會有事,該擔心的是那些瞎了眼找上她的倒霉人渣。可是等他一想到她離去前的神色時,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第九章】

翌日古月誠一整天都不見楚蒂來上班時,他只能瞪着她空蕩蕩的座位發獃。

為何昨晚他會說出那句話呢?他煩躁的想着。從來不曾有過要結婚的念頭,當然不是因為他是同性戀,他很喜歡女人的;他也沒有婚姻恐懼症,雖然他父母並沒有正常的婚姻,但他們現在過得幸福美滿,還嫌他這英俊斯文的兒子礙眼,所以他並不會排斥婚姻。

只是他從沒想過要和某人一同生活,那很麻煩的,要處處遷就另一個人,對他這樣自由慣的人來說,結婚的念頭把他嚇壞了。

可是震驚過後,他發現自己並不排斥和楚蒂一起生活。事實上這幾天她都和他住在樓上,雖然前些日子他為了她的欺騙而憤恨不平,但只要幾分鐘看不到她,他就會渾身不對勁。

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她騙他的事,他會承認他喜歡和她住在一起,他喜歡看她在廚房忙碌的樣子、他喜歡她和傑克默契十足的相處模式、他也喜歡她卸妝后嬌嫩的素顏,縱使她表現得滿不在乎,他依舊被她吸引,所以他壓根不排斥和她共同生活。

「啪」的一聲,羅芸將一份名單丟到古月誠桌上,總算抓回他神遊的思緒。

「這是什麼?」他有些不安的看着那份名單。

「辰天保鏢的名單。」她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楚蒂不幹了,老頭叫你自己再挑一個。」

古月誠聞言全身一震,幾近心慌的抬起頭,「她不幹了?」

「對,你看看名單決定要哪個再告訴老頭。」

「我不要其它人!」他有如困獸般的咆哮道。

羅芸瞥他一眼,「你的案子沒有不準換人的規定。」「她人在哪?」

「不知道。我警告過你,你不聽,現在她走了,你找我也沒用。楚蒂若是存心想躲,神仙都拿她沒轍。」說完,「砰」的一聲,她在他面前關上門。

古月誠瞪着門,下一秒便抓起車鑰匙衝到樓下去。

古月誠匆匆忙忙開車上山,一路上他只覺得心被掏空了,像丟了什麼東西,他沒想到楚蒂竟會這樣就走了。

車行至她家門口,只見大門深鎖,他按着電鈴,久久沒人回應。明知道自己慢了一步,他卻不甘就此離去,抱着最後一線希望翻牆過去,接着三兩下便弄開了門鎖,他打開門走進客廳。

沒人,靜悄悄的。他一轉身就瞧見了牆上的那幅畫。

古月誠忍不住蹙眉瞪着,怪了,這不是羅芸硬跟他要去的那幅畫嗎?怎麼會在她這?

自從想起楚蒂即是那女人後,也許是沒再刻意強求,他沒再作過那些模糊不清的夢,那一年多的記憶就此打住。可這會兒瞧見這幅畫后,記憶的齒輪竟又開始運轉起來。這樣吧,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我喜歡蒂蒂。

鬼記憶。古月誠嚇了一跳將視線從畫上移開,瞥見樓梯便走了上去,在第一個房間停下,他打開房門,毫不意外進入眼帘的是她的卧房,不用細看,房面擺明了沒人。我不要一個人睡。你必須一個人睡!

他咬緊牙關忍受那一陣陣頭痛的刺激,他關上門走向第二間。

當他打開第二扇門時,頭痛突然減輕了許多,他直覺走向窗邊的書桌,桌上擺着幾張紙,上面滿是歪曲可笑的字體。努力學寫字的畫面閃過腦海,教他忍不住一扯嘴角,不敢相信原來他真的曾像白痴一樣。

桌上排列整齊的書籍中,在最右邊的書夾了幾張白紙,他略微用力怞出它們,沒想到整本書都掉了出來,「啪」的一聲攤開在桌上。

古月誠的心在瞬間緊縮,雙眼眨也不眨的直盯着那本子上的素描。

那是楚蒂……她側着臉倚在窗邊,雙瞳溫柔的看着窗外的某一點。他翻開下一頁,她穿着短褲、上半身套着寬鬆的毛衣,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睡覺,像只小貓般的既性感又無邪。

再下一頁,她站在花園內澆花,一隻杜賓狗乖乖地蹲坐在她旁邊。跟着再一頁,她雙手叉腰站在客廳,一臉既好氣又好笑的模樣。

古月誠翻過一頁又一頁,這整本素描畫的全是她,或立或坐、或氣或笑,她的喜怒哀樂在這全看得到。最讓他震驚的是畫中的楚蒂顯現出的神情,那是個戀愛中的女人,她愛這個畫她的人,她對這個人毫無防備、戒心,她是如此全然的信任作畫的人,讓他完全捕捉到她嬌柔的神情還有她眼底的愛戀。

這是他畫的!古月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他畫的,每頁素描下傑克的簽名更證實了這是他畫的。

該死!他終於領悟到這本素描的意義,整個人痛苦的坐倒在椅子,將臉埋在雙掌內,但兩眼仍離不開那本素描,從指縫中凝視着畫中她真心的笑顏。

他知道她有多吝惜透露真心,但這本素描處處都是她的真心,他知道這面所有她的情緒都是真的,因為他一向只畫出真實的人事物,不刻意美化或醜化。而這些只表示出一件事她愛着作畫的人,她愛他!

天啊,這女人愛他,而他卻把她給忘了,對她冷嘲爇諷、輕薄怒罵,把一切的過錯全怪罪到她身上,只為了那愚蠢的面子和自尊。

昨晚她離去前心碎的神色再度躍上他心頭,這次心痛更加劇烈。老天,他真是該死的混帳!

羅芸在藍星發現楚蒂家被人闖入,她以為是楚蒂回去拿東西,連忙趕上山想攔住她,誰知道原來是古月誠。

她冷着臉走進門,原本再想罵他一頓,卻見到他神情狼狽的望着那本素描。

古月誠發現進來的人是羅芸,勉強扯動嘴角,露出一抹凄慘的笑容,「我是不是很該死?」「知道就好。」羅芸白他一眼,沒好氣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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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殺手VS千面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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