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疑惑重重

“喂，懶丫頭！快起床！穿上這件衣服，跟我來。“六點不到，安德烈忽地推開門，進到祝曼的房間。把一件黃色帶碎花的連衣裙扔到還躺在床里的祝曼身上，面無表情地說。

“喂！你幹嘛？！“亂了一整晚，思緒難平，基本上都沒怎麼睡過，祝曼的頭疼得厲害，全身冰冷，整個人都無精打採的。

“好了，沒時間聽你羅嗦！快點，車子在等。“安德烈全當沒有聽見祝曼的話，自顧自地說著。

“車子在等？等誰呀？！”我幹什麼要聽他的！我現在還在生氣呢！

“當然是等你了！你這個笨丫頭！我帶你去個地方。”

“你！你給我聽清楚了！本小姐不去！”祝曼把裙子扔回安德烈頭上。還不都是這個死傢伙害的！自己現在猶如置身冰窟一樣！

“你！“安德烈一把扯下蒙在自己腦袋上的裙子，剛想發作。卻好像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口氣沒那麼強硬了，眼神也柔和了很多，“快點穿上吧，沒有時間了。我待會還要送利嘉去機場呢。“

“去送吧！來找我幹什麼？！“一聽這話，祝曼就氣不打一處來。

‘臭丫頭還在生氣！’安德烈心裏美滋滋的，就是喜歡看她為自己吃醋的樣子。“快點吧！“安德烈催促着。

“不行就是不行！今天輪到我洗茶巾，成堆的茶巾呢，全部都得手洗。依絲妮小姐吩咐的。弗蘭特還要我去他的學校送他的皇室徽章，說是周六的時候他們校慶，自己要戴那個徽章演奏……“

祝曼沒好氣的話，被安德烈一根手指按在唇上，打斷了：“行了，弗蘭特的徽章我之後帶你去送。茶巾的事，我去跟依絲妮說好了。給你三十分鐘，三十分鐘后我回來接你。快一點！“拋下一個能迷死人的笑，沒等祝曼說話，安德烈便衝出她的房間。

“他到底在搞什麼鬼？！“祝曼滿心的不滿，卻洗漱起來，根本沒把他迷人的笑看進眼裏。自己明明是拒絕他的呀！怎麼還那麼聽他的話，按他說的做呢？！自己明明還在生氣的！雖然不知道到底在氣什麼。頭疼得緊，連反抗都懶得反了。

三十分鐘后，門準時被推開。正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祝曼回過頭去，看到了愣愣地站在那兒，盯着自己的安德烈：“看，看什麼！“祝曼想吼他。可是，被他發獃的眼神盯得發慌，加上身上冷冷的，她說話明顯地底氣不足。

“你，沒想到這裙子你穿着……還說得過去了。“安德烈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努力使自己恢復平靜，望着面前一襲鵝黃色裙子的祝曼。黑色的長發隨意地搭在肩上，姣好的身材在裙子的映襯下顯露無疑。淡淡的黃加上朝陽的紅映襯着她的臉頰，泛着純純的光，可愛極了。

“說得過去？什麼眼光嘛你！…“祝曼話沒說完，便被安德烈抓着手臂，拖出房間。此時，祝曼才注意到，安德烈現在一身黑色西裝，頭上頂着一副太陽鏡，頭髮向上，雜亂無章地隆起，臂腕里還夾着一束黃色的鬱金香。她幾乎都認不出他了。

“喂，這花是給誰的？“祝曼問，很好奇他這一身反常的打扮，卻又禁不住想：‘沒想到，他這個樣子也滿帥的…不，不對！’祝曼趕緊甩甩頭，‘我神經有問題呀，竟然會覺得他帥？！頭痛果然沒有好處！大腦沒完全清醒的時候居然會產生幻覺！可怕！’

“不是給你的！別打這花的主意。“安德烈看也沒看她一眼，便按着她的頭，把她硬塞進停在宮殿後門的一輛黑色雷諾里。

“這不是斯傑里的車嗎？他不是去荷蘭培訓了嗎？你用他的車幹什麼！“祝曼不滿地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看着駕駛座上的安德烈，繫上安全帶。斯傑里為了在園藝方面有所作為，兩天前去荷蘭進行三個月的學習。祝曼給索婭出的點子，讓她以找素材，找靈感為由也去了荷蘭。兩個人現在應該正在那邊無憂無慮地甜蜜着吧！

“放心吧！難道，你還怕我把你怎麼著不成？“安德烈發動起車子，看着祝曼淺笑了一下，便把車子開上了通向皇宮外的路上。

‘這個傢伙搞什麼鬼？一大早上把人家抓出來……‘祝曼坐在車裏，覺得頭更痛了，臉也跟着熱了起來。瞅了一眼興沖沖地開着車的安德烈，她把眼睛盯向窗外：‘既然他打定主意不告訴我要去哪兒，多問無益。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車子緩緩開進了一片小樹林，停在樹林中間的停車場。下了車，安德烈拿着花大步走在前面，祝曼扶着自己的左臂，有氣無力地跟在後面。

‘墓園？’穿過林子，就出現了一個由矮柵欄圍着的墓園。滿眼的綠，靜靜的，只能聽見鳥叫聲。但是，祝曼現在可沒那個心思欣賞風景：‘這，這傢伙不會這麼變態吧？居然一大清早把我帶到墓園，難道要在這兒和我做個了斷？’祝曼渾身緊張起來，汗毛孔都閉合了。

“發什麼呆？快走呀！“安德烈一把拽過立住不動的祝曼。

“你，你，你想幹什麼？你真這麼恨我？我以前打你都是……想，你，難道你要在這裏殺了我嗎？“祝曼使勁回拽着，不肯往前走，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知道我的，我不是，也不是好對付的…“

安德烈轉過頭，看着她又好氣又好笑：“你！我現在……“‘喜歡你還閑不夠呢’還沒出口，安德烈就覺得臉上發燙了：“你！你要是再不走，我可真的要殺人了！“他一瞪眼，使勁一拉她緊繃的胳膊，拖着，繼續向前走。

沒辦法，祝曼今天實在不在狀態，拗不過他，只好硬着頭皮，跟着安德烈繼續走，全身警覺着。

走過了幾排墓碑，安德烈在一塊碑前停了下來。他放開祝曼的胳膊，慢慢地蹲下身子，輕柔地用手拂去墓前飄落的葉子，一臉鄭重地把手裏的鬱金香放在墓前。祝曼看着安德烈反常的舉止，有些好奇。她轉過頭讀着墓碑上的名字：

“珊琪.莫爾遜。

生於1982年9月4日。

卒於1999年7月27日。“

‘她就是瑪婭說的安德烈以前的女朋友？！’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祝曼一下子認出來，“原來那張被安德烈寶貝着的照片里那個女孩就是她！“

“珊琪，我來看你了。這麼久了，很寂寞吧！對不起。是你說的不完成你的心愿就不能來的。“安德烈的眼裏寫盡了溫柔，“今天，我終於可以完成你的心愿了。雖然用了這麼久，但我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來的。站我旁邊的這個笨女人就是了。“他用大拇指指了指正發著呆的祝曼。

“喂！你說誰笨？”祝曼不滿地嚷嚷着。‘黃色的鬱金香，珊琪頭上的黃色髮帶……她喜歡黃色！那麼，那個手帕，休斯和安德烈都有的手帕也是屬於，曾經屬於她的了？！我這條裙子……’

“你聽到了？她就是這麼吵，跟你一點也不象。不過，穿你買的裙子倒是還說的過去。你說呢？哦，不過呢，她在湖邊的時候，居然和你說了一樣的話。好笑吧？！“安德烈對着墓碑笑着。果然，這裙子也是！

“……她就是這麼個沒頭沒腦的女人，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些什麼，古里古怪的……可是，我卻帶她來了，有意思吧？“安德烈好像根本沒聽見祝曼在旁邊跺着腳抗議着他對自己的描述，仍自顧自地和珊琪說著話。

突然，他站了起來，轉身面向祝曼。祝曼此時正不依不饒地要他道歉呢，見他終於‘聽見’自己了，氣憤地說：“快點，道歉呀！不可以這麼誹謗……喂！又想幹嘛！“看到安德烈的頭微微偏着，臉慢慢向自己靠攏，祝曼驚呼一聲，連忙用手掩住嘴唇。有了他上一次的襲擊，她現在已經是時刻準備着了。

看着她錯愕的樣子，安德烈綻開溫柔的笑：“把手拿開了！“

“吾喲！“使勁掩着嘴巴的祝曼含糊不清地說著不要！

注視了她片刻，安德烈轉在她的額頭上輕了一吻。然後又重新蹲下去，手指拂着珊琪的照片，柔柔地說：“看樣子我還需要努力呀。不過，我想我也許真的可以放下了。珊琪，你高興嗎？“說完，安德烈在墓碑上輕輕地印下一吻，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拉下頭上的太陽鏡，往停車場走去，頭也不回地說：“你還待在那裏幹什麼？“

‘這樣就完了？我還以為他會不依不饒呢！’看着安德烈走去的背影，祝曼這才回過神。她對着墓碑鞠了一躬：“珊琪小姐，那個傢伙跟你說的都不是真的。我可沒有他說的那麼笨。不要聽他的！再見。“說完，她轉過身，故意不看此時安德烈轉過來的，有些驚訝的臉。越過他，逕自朝停車場走去：“喂！你不走嗎？我可沒有車鑰匙！“這一次，催促的是祝曼。

安德烈意味深長地笑笑，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安德烈一直沉默着。

‘珊琪，原來她已經……那麼漂亮的女孩兒！才十七歲誒！七年了！可是看安德烈的樣子……他現在還是傷心呢。他一定很愛她！愛她？我幹嘛感覺怪怪的……他說的‘完成心愿’？究竟是什麼心愿呢……’祝曼滿肚子的疑問哽在喉頭。一想事情，頭更痛了！她轉頭看了看安德烈那副和上次在湖邊時一樣的悲傷模樣，分明地從他太陽鏡的邊縫中看到了他眼裏噙着的淚水。

“利嘉是為了休斯而來的。“開了很久的車，安德烈突然說。

‘為了休斯？就是說，利嘉…和安德烈……並不是……’祝曼猛地抬頭看着安德烈。

“休斯總是不理她，她很痛苦。“安德烈接著說，沒有轉頭。

“她，她來這兒為了誰跟我有什麼關係？！“祝曼逞強地說，心裏卻莫名地釋然了。

“這樣啊？“安德烈終於斜眼看了看她，又看回車前，嘴角扯起一絲淺笑。

貝森音樂學院

“曼妮！我要的是我的徽章！幹嘛拿安德烈哥哥的徽章給我？！“從祝曼的手裏接過徽章，掃了一眼，弗蘭特立刻不滿地嚷嚷起來。

“啊？“祝曼不明就裏地轉頭看着安德烈。

“父王和母後去英國訪問了，下星期才回來！我又沒有他們保險柜的密碼，你先湊合著用我的吧！“安德烈不以為然地說。

“那怎麼行！這次校慶我還要代替新生表演呢！那麼正式的場合，怎麼能隨便戴別人的徽章充數呢！“

“什麼‘別人的’！我是你哥誒！“安德烈瞪圓了眼睛向著弗蘭特。

“等，等等！“祝曼突然察覺到什麼，急忙叫了暫停，“弗蘭特，你怎麼知道這不是你的徽章的？“

“本來嘛！我的徽章這四個點都磨得很亮，很漂亮的！可是，“他把手裏的徽章舉到祝曼眼前，“安德烈哥哥的只有上下這兩個點很亮呀！“

拿過徽章，祝曼仔細端詳着。真的誒！徽章兩個縱向對稱的點，一如手錶的十二點和六點方位，確實比其他地方磨得要亮一些。弗蘭特的是四個點，安德烈是兩個點，難道？“也就是說……這個是區別哪枚徽章是屬於哪個王室子嗣的標誌咯？“如此簡單卻又讓人難以發現的區別方法！真是讓人想破腦袋無覓處！

“對，只有我們四個的有。“安德烈輕描淡寫地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為了怕把我們的和別人的徽章弄混的小把戲而已。“

“這個，都有誰知道？“祝曼刷地轉頭向安德烈，急切地盯着他。

“誰知道呀？！我父王，母后，休斯，索婭，還有幾個老臣吧……不知道這個小子怎麼知道的。“安德烈撓撓頭，對祝曼激烈的反應有些不解。

“母后告訴我的！她說……“

“安德烈，我有事，你自己先回去吧。“沒等弗蘭特說完，祝曼跳起來，衝出音樂學院，向哥哥的住所奔去。

“哥！我，我知道怎麼找出那個蒙面人了！“祝鷹鵬一開門，祝曼便劈頭蓋臉地喊道。

“是嗎？快進來！我也正好有事要告訴你。“祝鷹鵬面色有些凝重地把祝曼讓進屋。

“怎麼了，哥？“祝曼注意到祝鷹鵬的臉色有點不對。

“你先說你發現了什麼？“

“噢，對！記得我們上次一直在想為什麼那個蒙面人會冒險把徽章送回來吧？！原來，皇室子嗣的徽章跟其他人的徽章是有區別的！你看！“祝曼打開祝鷹鵬電腦里的徽章的照片，“這四個點會磨得比別的徽章都亮。而且根據他們的長幼排序，亮點的數量會增多。“

她拖過桌旁的椅子，把有些發顫的自己放進去：“也就是說，休斯是長子，會有一個點。安德烈是次子，就有兩個，以此類推。據安德烈的說法，這件事只有他們幾個人和一些老臣知道。那麼，“祝曼撫了撫自己有些發熱的臉頰，“那個蒙面人肯定在偷徽章的時候不知道。但是後來知道了，而不得不送回去。因為，這樣的小區別，普通人根本不會想到！但是一旦被了解的人發現，他就無法交代了！我們現在，只要查查我們拍的那些徽章的照片，就可以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誰戴了安德烈的徽章！那個人就是蒙面人！也極有可能就是殺害菁萱的兇手！“祝曼興奮得禁不住渾身微微發顫。

“恩！這個發現對我們確實很重要。可是，小曼，“祝鷹鵬把椅子拖近祝曼，神情嚴肅地看着她，“我希望你現在就退出對這件案子的調查。“

“為什麼，哥？！“祝曼一聽，從椅子裏跳了起來，“你怎麼能讓我現在退出呢？馬上就要找到兇手了呀！只要查查照片呀！只要……“

“小曼，聽我說！“祝鷹鵬把跳起身的祝曼拉回到椅子裏，“這件事，我有種預感，絕對不只是一件單純的殺人案那麼簡單！“看着祝曼渴望答案的雙眼，他繼續說，“還記得你給我的吊燈事件的照片嗎？那個吊燈根本不是因為鎖鏈生鏽老化，而是被人切斷的。“

“什麼？故意切斷的？為什麼？“祝曼一驚，覺得自己的身體更熱了。

“吊燈的下面是誰？“祝鷹鵬啟發地問道。

“索……婭……難道你是說，他們是故意切斷吊燈要害索婭的？“看着哥哥不置可否的臉，祝曼的腦子飛快地轉回到宴會那天，“那天，所有在場的人都是有地位的大臣和政客的子女……你是說，他們中有人要加害索婭？可是，那麼多吊燈，那麼多跳舞的人，他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剪，要剪哪一個呢？我是說，他們怎麼知道索婭會老老實實地待在一個地方不動呢？啊！“在祝鷹鵬給出答案之前，祝曼已經猜到了，“畫！掛在大廳那一邊的畫。索婭是畫家，當然會被那些畫吸引了。可是，哥，你怎麼知道那吊燈的鎖鏈是被剪斷的？“

“我拿了你的照片去做了技術分析。那個鎖鏈生鏽的程度，還遠遠達不到使鎖鏈無法負重，而導致吊燈砸落的。還有，鎖鏈上有個很小切口，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應該是完美地計算好時間，到時候把索婭引到那些畫前面的。“

“這麼說，能這麼做的只有那棟房子的主人利帝列奧或者米蓮娜了。可是，就這麼在自己家作案？利帝列奧可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利帝列奧可是事後一直跟祝曼道歉的。

“恩。這樣想的話，應該是除了利帝列奧家人以外的人做的。可是，那個人絕對是高層中的人！既對利帝列奧家了如指掌，又對皇宮甚為熟悉！“

“怎麼講？“

“因為五天前，有一起凶殺案。死者是個電工，也是個酒鬼。我暗訪的時候，聽他的朋友說他曾經揚言說自己認識王子，而且王子還向他請教過吊燈的問題。他的朋友當時還以為他喝醉了，都沒當回事。“

“殺人滅口？好狠呀！“祝曼咬着牙，恨恨地說，“可是哥，就憑這個也證明不了什麼呀！也許那個人真的是喝醉了，瞎說的呢？“

“他也是被一槍擊中頭部的，和菁萱是一樣的。而且，手槍的型號一致，彈道比對也一致。完全出於同一把槍！“

“同一個人做的！怪不得菁萱的案子一直沒有找到兇器，那個兇手居然一直留着那把槍？！“祝曼的腦子飛快地轉着，暫時忘記了頭痛。

“所以，我覺得，這個兇手絕對不簡單！殺了人後，卻留下對自己最不利的兇器！不是對自己的策劃十分自信，就是準備……“

“……再次作案！如果事發，就把所有的罪推給一個替罪羔羊，然後自己推得乾淨。”祝曼接着祝鷹鵬的話說。

“或者他抱定了必勝的心態。凡是擋他的人都必死無疑！“祝鷹鵬說完，看着祝曼，“太危險了！你現在必須馬上退出！我不能讓你冒險！“

“哥！如果這麼說，索婭會有危險！說不定皇室了其他的成員也會有危險。我們還沒查出來那個人到底是誰，根本不可能對他們進行警告。就算警告了，不但他們不會相信，而且不知道他的動機和目的也一樣是防不勝防！我，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退出呢？！他們，現在都是我的朋友了。弗蘭特，索婭，還有，還有，“祝曼的腦子裏浮現出了安德烈的臉，“反正我，我絕不能看着他們有危險而袖手旁觀的！“

祝曼抱住哥哥的胳膊，試圖說服他：“就算那個兇手真的有什麼陰謀，目前的情況，他應該不會明目張胆地在宮殿裏作案。我就待在皇宮裏，會很安全的！反正，反正，我是不會退出的！絕對不會！“她的身體顫得更厲害了，臉頰緋紅。

“小曼，你怎麼了？臉這麼紅，手怎麼這麼熱？！你發燒了嗎？“祝鷹鵬看着她，關切地問。

“沒事！我沒事！哥，讓我繼續查吧。如果半路退出的話，以前的一切不是都白費了嗎？我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祝曼的眼睛裏全是淚水。為什麼說讓她離開皇宮的話，會讓她害怕和心痛？

“好了，好了。在我們查出誰是蒙面人以前，你先待在皇宮裏。不過，記住不許莽撞行事，不管什麼事都要先通知我！如果，以後真的需要你退出，你必須聽話記住了嗎？“女孩子的淚水對善良的人無論何時都很管用。

“謝謝哥！“祝曼又高興起來，擦着流出來的淚水，“你幫我查查誰戴了安德烈的徽章吧。我，我真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了。“朝對自己喊着要送自己的哥哥擺擺手，祝曼恨不得馬上回到床上躺下。

‘看來真的是累了……腳都不聽使喚了……呼吸也這麼熱……’走在回皇宮的路上，祝曼覺得渾身軟綿綿的。太陽開始下去了，風吹在身上，好冷。‘都怪安德烈了……挑了條那麼薄的裙子給我好想躺一下……不遠了，看得見皇宮了……加油呀……啊!怎麼回事……剎車聲……那燈光……好晃眼……我怎麼站不起來了……頭好重……有個人過來了……是誰……是……利帝……列奧……“祝曼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