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曲的魔力
醉香閣!
月牙鎮唯一的青樓!
黯燃魂殤以一曲現代流行歌曲,周傳雄的《黃昏》,用七弦琴彈奏出了憂傷的曲調,投入了失戀的痛苦之情,引發了老鴇的共鳴,將他留下作為琴師!
今天是魂殤第一次在醉香閣施展琴藝!
耳畔鶯聲燕語,全都置身事外!
黯然者,魂已殤!
夢已碎,心已死!
所謂黯燃魂殤,取意:黯然之心,猶如被煉獄魔火焚燒,灼傷了痴情的靈魂!
魂殤一身素衣,盤膝而坐,雙眼微閉,探手撫琴!
“錚錚錚!...”
低沉婉轉的琴音驟然響起,彷彿在靜謐無波的水面上,投進了一顆石子,盪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波紋,化作一股玄妙莫測的神秘偉力,朝着四面八方渲染而去;
這是一首周傳雄的《出賣》,表達着魂殤內心深處,被心愛之人背叛的錐心之痛;
吃喝玩樂,嬉戲打鬧的糜爛之音,悄無聲息的悄然隱退,彷彿生怕褻瀆了穿透人心,直達靈魂的玄妙音律;
魂殤的內心深處,響起燭骨銘心的歌詞,雖然只有他一個人隱約聽得到,卻也讓他的情緒更加投入,更加的沉醉其中;
“你的多情出賣,我的愛情,賠了我的命!...”
隨着時間的流逝,無論是賣身謀生的青樓女子,還是尋歡作樂的文人俠客,甚至連醉香閣外,街道上路過的路人,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沉醉在悲傷凄涼的旋律之中;
曾經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戀,痛徹心扉的經歷;
如今這份塵封已久的回憶,深藏內心的秘密;
都在不知不覺中,被玄妙莫測的音律勾起,悄無聲息的浮現腦海;
恍如隔世,卻又恍然如夢,亦真亦幻,真假難辨;
縱然明知結局是又一次痛苦,而回憶的人依然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真諦,即便重來一次,哪怕明知道最後會傷痕纍纍,依然無怨無悔的重蹈覆轍;
情難自抑!
整這個醉香閣,包括魂殤在內,一個接一個,不由自主的淚流滿面,心中五味陳雜,百感交集!
琴聲漸止,餘音不絕!
魂殤淚濕衣襟,心痛猶如刀絞!
片刻之後,身處醉香閣的人,接二連三的睜開雙眼,一道道複雜到無法言喻的目光,循着琴音傳來的方向,落在魂殤的身上;
有欣賞,有欽佩,有不甘,有憤怒...
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擦乾眼淚,為了緩解略顯尷尬的氛圍,由醉香閣的妓女們引發,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此曲何人所奏?雖然與此地情境不符,但是曲意深遠,直入人心,發人深省,引人共鳴,實在是難得的傳世佳作啊!”
“特么的!剛才是那個不長眼的王八蛋在此瞎彈,老子本來就心情不好,才來這裏找樂子的,聽了他彈得曲子,老子特么的心情更不好了!老鴇呢?老子不玩兒了!給老子退錢!”
“唉!我已早早成家立業,她也早已嫁為人妻,想不到時隔多年,我還是忘不了她,即便她是傷我最深的那個人,可是,我寧願承認自己犯賤,也不想忘了她!小英!不知你如今身在何方?過得可好?”
......
老鴇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快步從二樓躥了下來,一口氣衝到魂殤旁邊,愁容滿面的小聲埋怨:
“我說魂殤啊!我這兒可是妓院啊!是給客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你這曲子彈出來,這不是壞我生意么?我好心收留你,你可不能害我啊!”
魂殤收拾心情,緩緩睜開雙眼,淚眼朦朧的看着滿臉幽怨的老鴇,微微躬身點頭以示歉意: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給您添麻煩了!敬請諒解!”
老鴇掃了一眼四周,入目所見的客人,幾乎完全沒有了尋歡作樂的心情,瞬間滿臉悲戚,悲痛欲絕:
“魂殤啊!我承認你琴藝很好,可是你看看那些客觀,都被你的曲子給弄成什麼樣了,再這樣下去,我這醉香閣恐怕就要關門了,而那些可憐的姐妹們,恐怕也要餓死了!”
魂殤舉目四望,心知肚明!
老鴇突然眼前一亮,滿懷希冀的看着魂殤:
“魂殤!你會不會彈一些歡快的曲子?會的話,趕緊彈上一曲,也許會好點兒!”
魂殤暗自思索,喃喃低語:
“歡快的?”
老鴇激動的渾身發抖:
“對!對!你會彈么?”
魂殤微微頷首:
“好!”
嘴上答應着,心中暗自思索:歡快的曲子,應該彈什麼呢?對了!風靡一時的神曲,就是它了!
在老鴇滿懷期待的目光中,魂殤調整好情緒,再次撫琴;
“錚錚錚!...”
一首歡快的曲子驟然響起,彷彿蘊含著某種神奇的魔力,瞬間鎮壓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聲;
風靡一時的神曲《小蘋果》,在魂殤這位重生者的手中,在這片異度空間,展現出它神奇的魔力;
人們剛才還沉浸在錐心刺骨的情感記憶中,卻在歡快悠揚的旋律中,不由自主的想要扭動身軀,隨着節奏搖擺跳躍;
歡快的情緒迅速驅散陰霾,猶如春陽化雪一般,將悲傷痛苦的情緒消弭一空;
老鴇更是呲牙咧嘴的笑容滿面,身心愉悅之下,略顯臃腫的身軀,不由自主的跟着旋律的節奏搖擺晃動;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就像天邊最美的雲朵!...”
傾情投入的魂殤,再次沉醉其中,不由自主的隨着歡快的旋律,彷彿藉此機會宣洩內心壓抑的情感一般,大聲的唱出了《小蘋果》的歌詞,將整個醉香閣的氛圍,徹底推向愉悅的高潮!
醉香閣外,寬闊的街道上,方才潸然淚下的路人們,再次被妙不可言的琴音所吸引,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圍攏在醉香閣門口,隨着歡快的節奏搖擺晃動;
音樂無界!
也許這就是音樂的魅力!
也是神曲的魔力!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一旦響起,便會大放異彩!
一曲彈罷,餘音繞梁!
沉醉琴曲者,猶如身陷泥沼,無法自拔!
身為財迷的老鴇最先清醒過來,衝著魂殤豎了個大拇指意以示讚揚,便着急忙慌的四處招呼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