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猜測
“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各位如果有什麼意見，就都盡情提出來吧。”
將經過整理，過濾，拆分等手段，使之進入人類的大腦所能承受的安全值以下后再呈現出來，宇空說道。
由於這些詭異的信息的量，實在太過於龐大，龐大到宇空自己讀起來都費勁，所以，雖然早在矩陣重啟時，他就開始將它們分發給互動區的成員，並且動用生物技術加快了矩陣中現實中他們肉身的大腦運算速率，解析工作如果用矩陣時間衡量，也足足過去了60年的矩陣時間才在走走停停后解決。
又經歷多年發展，自然有後續不斷的新成員加入，現在互動區的總人數已經突破了1500人。此時，這1500人再次齊聚一堂，準備向宇空呈現自己分析后得出的意見。
只是，因為信息實在是過於複雜，而且那一團混亂物的複雜度甚至連第三類科學這種不講道理的流氓都望塵莫及，所以即便宇空已經宣佈會議開始，下面也依然一片沉寂。
通過連結的所有人的思想，宇空能清晰地感覺到，幾乎所有人的腦海，現在都是一團亂麻，正在整理自己那宛若一團絞纏在一起的毛線球的混亂思緒。
許久，終於有人發話了。
不過，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持相同觀點的人，私底下討論一番后，然後推舉出了一名代表發言。
“我們認為，與其關注這些信息背後的意義，倒不如關注另外一個更加具有意義的地方……”發言者道“那就是這個自稱屬於理智者聯盟一員，叫做嘎龍的蟲族發送這些信息的目的。”
“姑且不論聯盟這種形式，是否在宇宙的尺度下存在，放在這裏，我們是否可以做一個假設，那就是，即便所謂的理智者聯盟真的存在，嘎龍蟲族也沒有同它進行過接觸，但卻通過某些手段收到了部分它的信息殘片，然後發送的是一些它對這些遠超它理解範圍的信息的腦部歪曲私貨，故意造價替換的成分，再夾雜一部分混亂的原版的真假摻半的混合物呢？”
分析后，發言者推導出了他們這一波人的結論：所以，組長，你是否想過，這些東西，一開始就是一場專門針對的真假參半的騙局，其目的是一種針對你的，類似電腦病毒的精神攻擊！
“靈魂，或者精神方面的事物是非常神秘的，不用說三級文明，即便是更高的四五六級文明也未必能摸透，而生物文明又恰恰會在進化中具備一些自己都不清楚原理，但卻會利用的天賦……”結論過後，是一段推理的邏輯性證明“當然，也不排除它撿到了某些這些方面的，姑且我們算它存在的理智者聯盟這個超級文明，在這方面的黑科技造物，所以……”
“我們認為，裏面的信息有沒有意義根本就不重要，因為這所謂的信息其實一開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陷阱，緣由是嘎龍蟲族在戰鬥中通過分析發現了你的存在方式同它很類似，都是一個至高意識掌控所有單位，所以才專門利用這種可能只對這類存在形式，可以進行心靈與精神交流的文明的針對性手段的攻擊，只是為了將你殺死，但卻沒想到失敗了。”
回答雖然有些答非所問，但也不失為一個比較符合現實出發意義的貼切回答，各種簡單易懂的推論也有理有據，但是……雖然沒證據，僅僅是邏輯上的推論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畢竟宇宙戰爭中沒有約束，嘎龍蟲族本身更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其本性在與淵庭文明一戰中，因臨陣撕破嘴臉而詮釋德淋漓盡致的無恥之徒，可宇空卻認為，這種推論的可能性為0。
他也不是沒想過有這種可能，但是，卻在後續的一些事情上被推翻了。這得從兩點說起：
其一，是雖然在接受信息時宇空感到了不適，但那只是一種面對無法理解的巨量信息時候而產生的正常反應，類似電腦運算中出現的bug，他並沒有在其中感應到針對那神秘莫測的靈魂的攻擊性威脅存在。
換句話說，就是這些信息，只有在他試圖去解析它們的時候，才會感到不適，如果宇空在接收途中把接收通道一掐，或者接收了就當古時候私塾的背書一樣，光記下來而不去思考，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事。
以這樣的一種不是攻擊手段的手段作為攻擊手段，怎麼說都沒有現實的理論支撐吧？
而第二點，就是嘎龍蟲族後面的表現。
不僅僅是，它十分講信用地履約後撤兵，更因為一項疑點，那就是技術的交換。
技術，特別是作為殺手鐧的核心技術，於一個文明有多重要，應該不必多言。但嘎龍蟲族，卻對它全然不當回事，將它就好像大白菜一樣地換出去了，而交換物則僅僅是一兩萬噸對完整三級文明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事的反物質。
這交換，未免也太廉價了，放在曾經的地球，就好像一個土豪只需要砸錢，而且砸得數量相對於他那個水平還不算多，比如幾十億，就把一個國家等同國之重器，比如核彈，彈道導彈等的機密技術買到手了一樣，簡直只能用不知是該說那個賣技術的國家蠢，還是說土豪運氣好的不可思議來形容。
宇空知道，那種靜止時空泡護罩的技術意味着什麼，它再往上進一步就是四級文明的前進方式，維度摺疊超光速跳躍！
嘎龍蟲族居然將它拿出來賣，還賣得如此廉價，不是它智商掉線犯蠢，就是這種技術在它的內部已經是二流貨。當然，技術的數據中可能在某些關鍵點有一些隱藏的，會爆發出來導致嚴重後果的釘子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但是……後續實驗，以及手上那還能當作“驗偽器”用的東西，進化方程式的反應卻表明，它沒有動過這方面的手腳。
在收到技術信息的一剎那，宇空的進化方程式就等同觸發條件開始有所反應，其運轉解鎖出來的信息，跟嘎龍蟲族給的，基本一模一樣。
顯然，它沒有騙自己，至於原因，就像前面說的，除了嘎龍蟲族是真蠢，自己送上來一個大便宜，他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不僅是他，這個觀點在出來后，就馬上得到了駁斥。
“你的觀點完全不可能，因為雖然不能排除嘎龍蟲族對我們持有惡意的可能，但後續中它遵守承諾及時地撤兵，並且完整地將那時空泡護罩的關鍵技術通過組長所說的，十分廉價的價格交易送給我們，已經表明了，它對我們保留有善意……”論點幾乎同宇空所想的一模一樣“所以，這種它想偷着對我們使壞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這已經不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而是反送一大袋遠比雞的價格高的米了，你們誰見過這種使壞手段的？”
話一出，再次引發了一陣鬨笑，但是……幾乎是下一刻，話鋒再次一轉：
“但是，雖然它對我們是善意的，或者說至少短時間內是善意的，但是，所謂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我們不認為嘎龍蟲族對我們持有長期的善意態度。”
“嗯？”
這180度的轉變，將所有人的興趣頓時都吸引了去，而接下里的發言，就同這一派代表發言的開頭一樣震驚。
“我們認為，它之所以作出這樣的舉動，可能是它的文明內部，出現了一些危機……”第二位發言者分析道“可能是它遭遇了某些諸如超新星爆發之類的自然災害損失慘重，可能是它內部有多個母皇，彼此發生了內戰，也可能是它遭遇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不管事實如何，但這些突發事件，已經威脅到了它的生存，而且發生時間應該是在對蝠犬文明的戰爭后，而且是好巧不巧地是在這支負責追繳餘孽的部隊出發，並且已經快要抵達地時候……”分析繼續“各位，如果換你們作為那支進攻大軍的指揮，你們會如何做呢？”
“雖然當務之急，是趕快返回支援文明主幹，但是，經歷長途航行后，部隊已經人困馬乏，缺醫少葯，很可能還有許多像我們在路上遭遇的那種非正常減員……”
眉飛色舞地，發言者表情誇張地說道，語氣跌宕起伏，就好像事情真的發生在他身上一樣。
“這樣的情況，即便回去，也不可能幫上什麼大忙，甚至這一來一回，卻沒有獲得好處的折騰完全就是送死，但這時候，前方……”他做了個向前指路的手勢“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座有大量資源補給的星系，而其中的鎮守者不過是被攆得如喪家之犬的弱雞對手，在科技差距下以圍剿部隊的實力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收拾掉，試問這時候你們會如何呢？”
又一次自問自答：最好的選擇，肯定是先攻進去，把裏面的敵人消滅掉，佔據星系資源，將其榨乾恢復部隊的實力，甚至進行一番升級，然後等部隊元氣恢復后再返航，對不對？
沒有人反駁，因為幾乎所有人幾乎都無法在這條觀點上找出漏洞。
下一刻，發言者依然話鋒一轉：但是，這是建立在已知情報上的事實上是，事實卻是，裏面雖然也有勢力存在，但卻是一個把曾經的敵人當作來犯者消滅，實力比它還要強的勢力。
“雖然站在我們的角度，我們都知道組長留在牛郎星系的軍隊，並不是嘎龍蟲族遠征分隊的對手，甚至沒法對它造成致命的損失，但是，嘎龍蟲族卻不知道……”一番分析后，他再次反問“這個時候，換你們又會怎麼做呢？”
“前面等着自己的勢力，是一個完全沒意料到的未知文明，科技水平不低於自己一方，甚至在某些方面還更強，比如組長的星鯤這種在戰場上超市平發揮的王牌單位。這些在戰爭中，都很容易知曉，雖然對方也僅僅只有隻在這一個星系有兵力，但那是上帝視角，你不知道，在這樣的後院起火，前面又有一個新的強大對手的情況下，廁還不明顯嗎？”
“如果我是嘎龍蟲族的母皇，我肯定也不會與組長起衝突。雖然他在這個星系中的部隊不多，但誰知道他在別的星系裏有沒有，或者在戰爭中趁亂逃跑一些以我的能力已經無法去追擊的殘餘，然後有朝一日東山再起。”
分析過後，結論得出：
“在文明全盛時期，這些未知的風險可能不是什麼事，但如果在後方出事的情況下，這樣做可以說是一個把自己置於腹背受敵的境地的愚蠢舉動了。”
“這樣的情況下，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遠交近攻，以誤會為由結束戰爭，畢竟雙方本來就不是敵對，何況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很容易就通過邏輯推導出這個對手還幫我消滅了敵人的現實。而要結束戰爭，自然是要展現誠意，即進行賠償，並且賠償必須儘可能地大，以穩住對方保持和平。”
“因此，所謂的同類，誤會，或者後續的賠償說辭，其實都是嘎龍蟲族為了快速結束戰爭，將我們拖住好應付後面情況的幌子
“在文明全盛時期，這些未知的風險可能不是什麼事，但如果在後方出事的情況下，這樣做可以說是一個把自己置於腹背受敵的境地的愚蠢舉動了。”
“這樣的情況下，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遠交近攻，以誤會為由結束戰爭，畢竟雙方本來就不是敵對，何況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很容易就通過邏輯推導出這個對手還幫我消滅了敵人的現實。而要結束戰爭，自然是要展現誠意，即進行賠償，並且賠償必須儘可能地大，以穩住對方保持和平。”
“因此，所謂的同類，誤會，或者後續的賠償說辭，其實都是嘎龍蟲族為了快速結束戰爭，將我們拖住好應付後面情況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