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罪錯”中我們長大(1)
“不要那麼臭屁樣子啦!”回到學校,當我喜形於色地將我和小雲的“最新進展”告知眾死黨時,沒想到,這群嫉賢妒能之輩紛紛對我大潑冷水。“你們打kiss沒有?”郭堯質問。“沒有,可是……”我想解釋兩句。“那你們拉了手沒有?”隋亮也來湊熱鬧。“拉手好像也沒有,可是……”“哎呀,沒有那麼多‘可是’啦!”順子也在火上澆油,“那我問你,你揩她油沒有?”“我我我……操那!”我大光其火,連粗話都出來了,“你們把我看成什麼人啦?”“嗬嗬嗬!”“哈哈哈哈!你說你是‘什麼人’?不要噁心人了!”眾人笑得東倒西歪,那一個個“樹枝亂顫”的模樣,那種氣人的樣子,就像《獅子王》裏那群狂笑的土狼。我氣得不行,指着眾人說:“好好好,我不跟你們講,走着瞧好了。”這時,走廊有人喊:“魏罡,你的電話——女的!”我挑釁地看了眾人一眼,故意用蘭花指頭扒拉一下頭髮,扭了扭身子(就是要故意噁心噁心他們),邁着貓步,走了出去。以後的發展很簡單,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得像巴西隊的攻擊線——一開始我沒聽出來是她——因為我從沒有聽過她用上海話說自己的名字——接着很快反應過來了:哦,原來是你啊!在電話里她簡單地說了句:“你下樓來,我有事跟你說。”呵呵,不會吧,她這麼主動啊?我下了樓,小雲手裏拿着一個精巧的禮品盒。“給你,生日快樂。請接受這份晚到的祝福。”她的表情有點羞澀,但是眼眸中透出的那種坦率和熱忱,讓我心裏美滋滋的。小雲不愧有大姐大的風範,真給本人面子。她送我的是一個做工精巧的蠟燭,蠟燭洋溢着濃濃的巧克力香味,蠟燭的基座里鑲着巧克力豆。我很炫耀地捧着禮品盒往回走,那幾個嫉賢妒能的衰人獃獃地看着我。我大喝一聲:“看什麼啊,眼珠子不要掉出來了!”那個禮品盒裏的蠟燭到現在我都沒捨得點。我們開始在一起上晚自習了。學校領導和老師們對於這樣的事是異乎尋常的敏感,加上在學農的時候我和小雲曾經被抓到一次“現行”,我被勒令調整了晚自習時的座位,督察老師不許我和她坐在一起。我對他們這樣無聊的干預大為不滿。要你們管?在學校領導的眼裏,我竟然跟女生單獨約會,這個“罪行”可不小。我看得出來,他們要把這種“早戀”的火花及時撲滅。不,我不能就這麼放棄。我要繼續,不能認輸。機會總是有的。自她送我禮物大概一個星期後,我在學校的食堂里碰見了她。“你的CDWALKMAN和《范特西》能借我聽聽嗎?”一半是真想借,一半嘛……她看了我一眼,說:“我自己也要聽的……”哇靠,我的心沉下去,莫非她很小氣?我正胡思亂想呢,她又說:“這樣吧,我們一起做作業吧,做作業的時候一起聽吧。”在學校的晚自修教室里,坐在最後一排基本上是比較清凈、不怎麼受干擾的,既然在前面不讓我們坐在一起,那我們就坐在了最後一排。兩個星期後,下了晚自修,在一起回宿舍的路上,我暗暗地鼓了鼓勇氣,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對小雲說:“小雲,我有話跟你說……”“什麼啊?”她略帶迷惑不解的神色問道。“這個,我,我……”我一緊張,開始結巴起來。“你有什麼就說呀!怎麼了?”她看着我支支吾吾的樣子,有點急了。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抱住她,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我發現她在微微地顫抖。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