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疑惑,信念
山坡上。
此時雖然勝負已分,但克魯茲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一樣,其中的跌宕起伏,曲折離奇,實不是用一兩句話便能說得清楚的,現在回想起來,他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不過,幸好最後還是贏了,否則真是不堪設想,說實在話,當看到那賤種露了一手懸浮的手段之後,克魯茲便已經完全喪失了鬥志。之後若非楚江天這小子眼光毒辣,敢打敢拼,現在恐怕已是另外一個結局了吧。
只是有一個疑問卻始終盤旋在他腦海中,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這賤種是冒牌貨的事,天災究竟是怎麼發現的?)
盤蛇頂。
黑衣男子無力地癱倒在地,就似沒了骨頭一般。事實上,楚江天的第四拳就已經將其全身的骨頭都給碾了個粉碎,所以,沒了骨頭一般也確實沒有說錯。
楚江天隨手甩開他,就像扔掉一塊破布似的。隨後他快步走到梅利薩和左相身旁,查探起來。
(還好,大姐雖然昏迷不醒,不過傷勢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只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過來。至於左相,都只是皮外傷而已,休息幾天就能完好如初。)
俗話說:久病成良醫,托十年不能修鍊的福,楚江天對於人體構造早已爛熟於胸,楚江天只是略一探查,就已明了兩人的狀態,同時也將那顆一直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正在此時,一個微弱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你。。。你究竟是誰?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類能打敗我。”黑衣男子的生命力倒挺頑強,此時韌是不服輸,鼓起體內最後一縷元氣,問出了也許是他這一生中的最後一個問題。
楚江天順手輸了兩道真氣進入梅利薩和左相的體內,以回春功生生不息地特性,到東神城的這段路上應該是無礙的了。同時將梅利薩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扶起左相,頭也不回地說道:“我不是人類,難不成還是荒獸不成?只不過是會了一點飛行的秘術而已,就把自己真的當成是天境高手了嗎?不自量力。”
“飛行秘術?你是這般認為的嗎?嘿嘿嘿,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黑衣男子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此時此刻的他似乎根本不知道或者說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反而有一種發自心底地興奮出現他的臉龐上。
“不知所謂!”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到底是誰。也會如我一樣,嗜血瘋狂,兇殘成性,變成一隻只知殺戮的野獸。”黑衣男子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這一口鮮血似乎把他體內最後一縷生命也給一同帶走了似的,就這樣他的聲音猛地啞然而止,腦袋一歪,斷了氣。
楚江天似乎沒有聽到,或者說即使聽到了也不會理會,他本就是個信念極其堅定的人,豈會因為一個陌生人的三言兩語就對自己本身產生了懷疑呢?更何況,這個人之前還是欲置自己於死地的死敵。
(只是為什麼這傢伙的防禦突然變得那麼弱了呢?)
而此時,正在山坡上的克魯茲卻是大吃一驚,他死死地盯着楚江天的身後,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走出盤蛇頂的楚江天沒有留意到,身後黑衣男子的屍體,居然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分解,最後消失得一乾二淨,原本漫長需要幾個月乃至一年的腐爛分解過程居然歷歷在目,只有那身黑色的衣物才能證明這個人曾經來到過這個世界上。
(這難道是?)
克魯茲陡然想到了曾經聽到過的一個可怕傳聞,而其中的一段描述居然與眼前的一切驚人的重合了起來,這讓他不由自主地驚慌失措起來。
血脈武者,這便是那個傳聞的名字,當然,這只是官方的說法而已,在民間他們的叫法比較多,比方說雜種,食人鬼,還有黑獸等等。似乎光聽名字便印象深刻了,當然這種印象明顯不是好的印象。
不過,這並不是讓他驚慌失措的原因,多年刀口舔血的經歷,早就將他的神經磨礪得如同鋼鐵一般堅韌,除了與他一同走過來的小隊成員之外,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心中泛起波瀾。
他驚慌的原因很簡單,血脈武者還有一個稱號,聽着比較霸氣,叫做同階無敵。意味着只要是同階武者就絕不可能戰勝他們。
(那能打敗同階無敵的血脈武者的天災,他究竟是什麼呢?)
“克魯茲大哥,你怎麼了?”沉思間,突然楚江天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克魯茲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隨之便釋然了。確實,他此時心中對於之前的猜測已然有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可就是這剩下的區區的百分之十便足以壓倒那百分之九十了,這聽起來非常荒謬,無法理解,但對於克魯茲來說,卻是司空見慣,極為尋常的事了。對於他來說,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在他心中,其重量也遠遠超過了那高高在上,厚重無比的百分之九十了。就如同他對於左相還有梅利薩一樣,他所看重的,重視的,心中所秉持的豈是可以用區區數字大小這種玩意就可以來權衡和比較的。
這便是情義的分量了,它既能重於泰山,又能輕於鴻毛,只是因人而異罷了。
“還不是被你小子給嚇的,”克魯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開口卻是一陣數落,“我們是一個團隊,而且我還比你資歷長,要拚命也輪不到你一個新人去。”
“不好意思,我那時有點衝動了,下次絕不會了。”
克魯茲這話里的意思,楚江天自然是明白的。不過明白歸明白,到時候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這種事無論發生多少次,楚江天的決定永遠也必定只會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