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那樣的事情
“你好,我是餐廳經理趙明山,應聘請留下聯繫方式,我們將在三天內通知進行考核。”趙明山是位四十齣頭的中年男人,一身黑色西裝一絲不苟,平和的面容卻給人嚴謹的感覺,並沒有因為疆的樣子對她產生輕視,給兩人的第一印象不錯。
“我能做菜嗎?”
這種小孩子玩笑般的問題趙明山果斷想拒絕,任何人看到疆這幅模樣的少女來應聘廚師都會心生懷疑,擔心她細嫩的皮膚被燙的滿是水泡,或者纖長的手臂折斷。趙明山出於素養並沒有擺出多餘的表情,但這並不代表他心中就會認同。
看來緊急發出的招聘廚師公告還是倉促了,應該再加一個年齡限制。
“機會總是與眾不同的不是么?”疆笑起來,少女的笑容純凈而透徹,清麗的眼眸里似乎藏着趙明山讀不懂的東西。
“好,二位請跟我來。”趙明山莫名地恍惚一下,之後又仔細打量一番二人,把他們帶進廚房,廚師長是位中年大叔,得知事情經過後露出極感興趣的神色。
“小姑娘,你想做什麼菜?”廚師長停下手中的活,讓一名幫廚簡單處理,就朝疆這邊走來了。
“做個省事的吧。”疆微微打量整個廚房,“炒土豆絲行嗎?”
趙明山心頭微沉,終究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自己剛剛不正確的舉措看來要醞釀一場鬧劇。
“當然可以。”廚師長一愣,然後微笑着說道,饒有興趣地拿來乾淨的土豆,問道:“你打算怎麼做?炒土豆這方面我還真不擅長,不過我到聽過幾種不同炒土豆菜的名字……”
“炒土豆也分種類嗎?”疆接過土豆后不禁好奇,盯着手掌中的三個土豆,努力思考它們還能變成什麼樣子。
廚師長語氣一滯,隨即爽朗地笑了幾聲,沒再說話。
“你在這替我盯一下。”趙明山低聲對一名服務生交代道,目光從正一臉好奇地瞧着土豆的疆身上停頓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炒土豆很簡單,廚房裏的廚師們閉着眼都能做得像模像樣,幾個看熱鬧的都回去了,疆身邊就剩下了張軒,服務生還有廚師長。
不一會兒炒土豆就做好了,張軒收回手機,剛剛他和安歌如發信息聊了幾句沒營養的話,只當打發時間了,雖然他反對疆做廚師,但他不認為疆無法通過這個考驗。
菜剛盛上盤,疆便率先夾了一根土豆絲放進嘴裏,水潤的眼眸忍不住睜了睜,“真好吃啊。”
廚師長看她不禁睜大眼睛的模樣,只覺得這個姑娘很可愛,可做廚師的念頭終究只是念頭,抱着這種想法,他也拿起筷子夾了一根土豆絲。
“味道可以啊。”廚師長嚼着隨口說道,下一刻他表情卻驟然凝固,隨之整個身體也凝固了,只有眼睛瞪起來,張軒瞧瞧他,又看看疆,兩人的眼睛倒是出奇同步。
於是也拿起筷子嘗了嘗,不由非常驚訝:“怎麼這麼好吃?”
現在一日三餐大多是疆準備的,張軒的飲食水平一下子提升了一個檔次,雖然不會覺得以前吃的菜難以下咽,但他的胃口無疑是刁了不少,現在竟然吃到了更好吃的菜。
“奴家將土豆內大部分營養物質轉化成了提高味覺感受的東西,於是就有了這種效果。”疆小聲給張軒解釋道,“是沒有副作用的,就是不能為身體提供能量了。”
張軒有些詫異,沒想到妖還有這種能力,這讓他不禁懷疑起那些頂級大廚中是否有妖的存在了。
“只有大妖可以啦。”疆聽到張軒心聲似的補充道。
“這個……這位小姐…”廚師長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突然想到稱眼前這名少女為小姐的話輕浮不顯莊重,就連忙改口:“這位女士,您真的要應聘我們餐廳嗎?”
說道這裏,廚師長心中第一次出現了忐忑,就連他女兒出生的那一刻他除了緊張就是信心滿滿,現在疆卻讓他有了種來餐廳串個門的感覺。
“嗯啊,這道菜可能讓你覺得震驚,不過你們可以拿去化驗,不會有任何對人體有害的成分。”疆把手伸進張軒衣兜,臉頰微微熱,然後把他的手機拿出來了。
“我的手機號是……”疆瞧着通話記錄很費勁地才把一串數字念完,之後舒了口氣,“你先和你們經理安排一下吧,可以的話明天再通電話。”
兩人走出中餐廳,張軒毫不猶豫地就提出了反對的意見,還是那個理由,他不希望疆做這種不適合女孩子的工作。
“奴家不會做很多菜的,明天奴家會說明這種菜的情況,這種菜我一天只做三道。”疆說道。
“這樣他們還會應聘你?”張軒聽到疆的想法后反對不再強烈了,但卻不知道這樣還能不能應聘。
“夫君放心,這家中餐廳是剛開業不久的,合理運用這種菜能幫他們吸引到不少客源,他們不會拒絕。”
……
……
夜色漸沉,對於中海這樣的不夜城來講,它的天空依舊被璀璨的燈火照耀的明亮
一個城市的奢華與否由此體現,可在這繁華中,卻依然有一點點的光亮漸漸沉寂下來,等待着第二天的新生。
張軒家各各房間的燈熄滅了,疆穿着張軒送她的少女風睡衣,在床上輾轉反側。
手機丟在一邊,裏面下載的幾個小遊戲玩起來都沒什麼興趣了,疆摸了摸臉頰,有些熱,一般情況下妖是不會受溫度影響太大的,那次感冒也只是意外。
疆打開空調,感覺空調嗚嗚的冷風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天驀山溪是切斷了空調內部的供電線路,只是手法暴力,現在已經被她用妖力修好了。
冷風漸漸讓整間屋子的溫度降下來,疆從床上爬起來,抬頭看了看時間,目光漸漸從鐘錶移到了門把手,好像下一刻它就會旋轉着打開一樣。
疆的臉頰又開始發熱了,可心裏止不住地想夫君為什麼還不來,明明上午已經暗示要做那樣的事情了,可現在都要凌晨了!
疆只覺得胸口突地一跳,臉頰火燒似的燙,有點委屈,但更多的卻是羞意濃濃。
夫君是想要自己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