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笑傲江湖

那老人此時已經收了紫竹簫，見賈琮回過了神來笑道：“老夫方才的話說的大了些，簫畢竟是裂了些，我方才吹得不如小哥。”

賈琮聽了自是羞愧不已，連忙欠身說道：“老先生這不是存心羞辱小生嗎？小生的吹奏哪及先的萬一，現在小生方知人外有人。”

那老人聽后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倒也實誠，不過我韓萬里卻是不認原因，我不如你便是不如你，那有什麼借口可說，不過我方才的話卻是不變，你的水平還是下等偏上一些，不過你的脾性很對我的胃口，這五隻中等的簫你便挑上一隻吧！”

賈琮聽后目光卻是沒有落在那五隻中等的簫上面，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那個最上等的簫上面。

自進入這裏屋的第一眼賈琮就看上了這最好的一支簫，對於喜歡的東西，他不會改，其他的再怎麼樣都是將就，他寧可不要。

韓萬里自是注意到了賈琮的目光所在，心下便是有些不滿，道：“小子，老夫只是看你對我的胃口，又加上我曾與令祖有舊的緣故，才讓你得一支中等的簫，你若是再看着我最上等的那個我可是不樂意了。”

賈琮聽后很是真誠的道：“韓先生，達者為先，對於簫我不如您甚遠，但是小子的喜愛卻是不輸於您，您卻為何不願將這隻簫賣我，而什麼樣的人才是您心滿意足的人。”

韓萬里聽了賈琮的話沉默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你也不要再強求了，這支簫並不是我的，而是我一個老友的遺物，我老友臨終時囑咐我，若是不能為它尋得一個相稱的主人，寧願讓其隨我一起埋入墳墓之中。”

“那先生又為何判定小生不合適，僅僅是一曲。”賈琮也來了性子，一是真的喜歡的緊，二則是倔強的性格又凸顯了。

韓萬里聽后說道：“一曲便知高低，便知心性，你無論哪方面都不錯，但是心性之中所擔的東西太多，終生也是不能有大的進益的。”

只一語就將賈琮的性子完全說了出來。

但這卻讓賈琮更是不服氣了，他想要擔當起這些。

當即道：“既然韓先生認為小生不會有進益，那小生就再吹一曲，讓先生評價一下小生現在的水平到底是夠還不夠。”

韓萬里搖了搖頭道：“你這又是何必，雖有頓悟者不錯，但你此時的心性有哪裏是頓悟的時候。”

賈琮卻是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靜下了心來，將之前爭強好勝的雜念全部拋去，也將心裏承擔的重擔暫時性的丟去。

待感覺狀態良好之後賈琮睜開了眼睛道：“韓老先生，小生便開始了。”

隨即賈琮又閉上了眼睛將紫竹簫放在了嘴邊。

賈琮這次要吹奏的卻不是什麼古代名曲，因為賈琮知道無論如何自己也是比不上韓萬里的。

就算是後世出現的一些名曲賈琮也是表現不出其中的意境，賈琮這次選的是一部電影中的曲目，《笑傲江湖》，又名滄海一聲笑。

這是賈琮瞬間想到的，也是賈琮吹奏過無數遍的。

笑傲江湖這首曲目吹奏起來不似別的曲目，卻是無比的簡單，將最易的中國五聲音階宮、商、角、徵、羽，反用改成“羽、徵、角、商、宮”，婉轉動聽，聲色悠揚，頗具中國古曲風韻。

此曲極其簡單，但是由於抓住了五聲音階的神髓，所以對東方人有着原始的吸引力。

而且重點是他的表達因人而異，可以瀟洒、豪邁、深邃，卻是種種表達方法都能打動人心，讓人心嚮往之，賈琮前世里曾經用自己那支破舊不堪的洞簫吹奏過無數遍。

賈琮不知道這一曲能否讓韓萬里折服，但賈琮知道若是這一曲再不行自己是真的沒辦法了。

閉上眼睛的賈琮看不到韓萬里的表情，起初韓萬里只是目露一點驚訝，因為賈琮所吹奏的這隻曲目是他從不曾聽過的。

但是隨後竟是變成了震驚，在變成了之後的恍然大悟，最後韓萬里竟是老淚縱橫。

賈琮一曲結束看到韓萬里這個樣子正要上前說話，卻是見韓萬里向著北方跪了下去大聲的說道：“茅兄，要是早聽着這支曲目你又何必說世人不解你意，你又何必帶着困惑死去，茅兄啊！”

賈琮見韓萬里這幅樣子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見韓萬里稍微減輕了一些悲痛賈琮才說道：“韓老先生，逝者已矣，還請節哀。”

韓萬里聽到賈琮的聲音一把抓住賈琮的手臂道：“小兄弟，你這一曲喚作何名，還請告知與我，韓某定當感激不盡。”

賈琮被韓萬里一抓才發現韓萬里的力氣實在是大的過分，只是一抓竟是讓自己的手臂生疼，想要掙脫卻是一點也動不了。

賈琮不吃疼連忙道：“老先生，你的力氣着實是大了一些，還是先放開小生再回答您的問題吧！”

韓萬里聽了賈琮的話才恢復了一些，當即鬆開了賈琮的手道：“是老頭子我冒昧了，沒有傷到你吧！”

說著竟是又拿起了賈琮的手看了一下。

賈琮的衣袖被拉開，原本白嫩的手臂此時竟是出現了片片的瘀斑，這讓。

琮也是心驚，剛才韓萬里說是抓賈琮實際上只是幾根手指拿捏着，竟是造成了這樣的效果。

這哪裏是普通人能有的力量，賈琮在心裏對韓萬里的評價卻是又高了一分，心裏也好奇韓萬里的身份。

韓萬里見狀皺了一下眉頭，也看出了賈琮心中的疑惑當即說道：“老夫年輕的時候練過一些內家功夫，因此力量大了一些，不過還好，沒有傷到筋骨，老夫給你稍微治一下便可。”

說著便拿起賈琮的手左右搖擺了起來，賈琮本詫異傷到的地方是手臂韓萬里為何活動自己的手掌，但是隨即卻是感覺到從韓萬里的手上傳來陣陣熱流向自己手臂處。

這種感覺賈琮最近是極為的熟悉，他每日呼吸吐納，體內就有一股這樣的力量。

他有想過這是不是內力什麼的，但是除了吐納之時，其他時候這股力量他都感覺不到。

彷彿是響應賈琮的想法一般，下一瞬，賈琮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那股氣。

好像是守護自己的領域一般，那股氣直接是朝着韓萬里處傳來的熱流襲去。

這股明顯弱小的氣流卻好似餓虎一般直接撲過去，竟然是吞噬了從韓萬里處傳來的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