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堪的過往
病房裏的空氣彷彿有些凝滯。
於小凡心裏很無語，略微低頭用右手扶額做無語狀，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真的失憶了。”
女警冷冷道：“於小凡，看着我的眼睛，你認識我嗎？”
於小凡抬頭看着這個冰冷的女警，對方的目光冰冷中卻隱藏着一絲難以琢磨的柔情，但她可以確認，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對方，沒一丁點熟悉的感覺，於是很是坦然地搖頭說道：“笑話，我都失憶了，怎麼可能認得你！”
那種坦然不像是裝的，但是女警卻是個偏執的人，認為於小凡是裝的，所以她根本就不信，“於小凡，你這個懦夫，孬種，有本事你別裝失憶，我不相信你會認不出我是誰！”
永遠不要試圖用講道理的方法去說服一個偏執的女人，於小凡知道這個道理，她不怒反笑，瞪眼說道：“這位警官，我為什麼要裝失憶，我為什麼非得認識你是誰，我特馬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哪有閑心管你是哪個犄角旮旯來的阿貓阿狗！”當男人就這點好，粗魯一點也沒事，不像是女的，要是髒話連篇的話，非得被別人的吐沫星子給噴死。
“你，你才阿貓阿狗呢！”女警被於小凡的話給嗆着了，別看她一副冰冷的模樣，但內心裏卻很關心於小凡，這點病房裏其餘三女都知道。
於小凡冰雪聰明自然也聽出來了，她聳了聳肩，說道，“好吧，算我說錯話，你是警察，估計早就把我的祖宗八代查得清清楚楚，那麼尊敬的警官大人，能否讓在下這個失憶的人了解了解自己的信息呢？當然，你要是不想說那就算了，當我什麼都沒問。”
女警這會倒是覺得於小凡不像是撒謊，她的目光雖然依然冰冷，但神情卻明顯有所緩和，只聽她冷冷說道：“於小凡，男，現年三十歲，武林市西湖區人，孤兒，從小在平安福利院長大，畢業於武林師範大學，曾在武林市第八中學任教三年並擔任班主任，后因參與打架鬥毆，被開除教師隊伍。此後長期不務正業，經常出沒網吧、酒吧、歌廳等娛樂場所，沉迷網絡遊戲、酗酒抽煙、打架鬥毆，期間交過九任女友，曾有短暫婚史，半年後離婚。”
於小凡聽得連連色變，自己這個宿主看來不是什麼好貨，打架鬥毆被開除公職不說，還流連娛樂場所曾交過九個女友，私生活可謂糜爛，這都什麼人啊，自己怎麼這麼悲催，上了這麼一個男人的身。不過，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這個宿主是孤兒，沒有家人親戚，這也省去了她很多的麻煩，不然還得跟他的那些家人親戚打交道甚至虛與委蛇，那簡直太累了。
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只能去接受這一切。再說這些都是過去式，跟她沒關係，人應該往前看。而且俗話說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自己現在是這個身體的主人，我的地盤我做主，以後改變就行了，於小凡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恢復了臉上的平靜，面對女警冷冷的目光，淡淡說道：“我現在大體了解我是誰了，謝謝警官告訴我這麼多的信息。不過，警官似乎還沒告訴我這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呢。”
女警冷冷道：“於小凡，那你聽好了。昨天晚上，你去酒吧鬼混，喝得叮嚀大醉，睡倒在大馬路上，秀姐看到好心把你帶回家，你卻恩將仇報，把她的好姐妹琳琳輕薄了，琳琳一氣之下就拿花瓶砸了你，你自己說，你這這傢伙是不是純屬自作自受、罪有應得？我不把你以猥~褻婦女罪給抓起來算是便宜你了！現在，你必須立刻馬上向琳琳道歉，請求她的原諒，還有你得感謝秀姐給你說了好話，不然按照我的脾性我一定抓你讓你到牢裏好好反省反省。”
說到後來，女警的語氣中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意，讓於小凡有些疑惑，難不成自己這個宿主跟女警也曾有過什麼瓜葛，不然她的這種語氣就很值得玩味了。
另外，女警說話的時候，於小凡發現秀姐還是那般優雅帶着淡淡的微笑，而那個琳琳卻是惡狠狠地瞪着自己。
罷了，誰叫自己佔了這個男人的身體，這擦屁股的事還得自己來干！於小凡心裏哀嘆了一聲，當即滿臉歉然地向琳琳說道：“雖然我失憶不記得昨晚做過什麼，但是是我的過錯我不會抵賴，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
“如果對不起有用，那還要警察做什麼，於小凡，你這個混蛋，我不會輕易原諒你！”琳琳瞪着於小凡厲聲說道，琳琳全名北琳琳，是一家遊戲公司的財務人員。
於小凡是個冰雪聰明，並且善於察言觀色的人，她從琳琳的厲色中看到了一絲別樣的東西，這也就是說對方這麼說是有目的的，而且言語中有不會輕易原諒這樣的字眼，說明原諒是可以的，就是不能輕易，說明她有條件。
而且於小凡還敏感地意識到這四個女的是一夥的，所謂無利不起早，她們四個這麼早來這裏，難道僅僅是來讓自己道歉的，肯定另有所圖，於是她將計就計，故作不知，苦着臉說道：“那個，琳琳，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你說，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只要我辦的到，我一定去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千萬別報警，我們私下裏解決。”
“真的？真的什麼都肯做？不是推諉和緩兵之計？”北琳琳繼續假裝厲色，可她本來就不是那種狠厲的人，所以這會露出的破綻更大了。
於小凡點頭道：“我是很有誠意的，當然，你的條件一定是要以不違法不觸犯別人的利益和私隱為前提，不然我無法兌現。”
北琳琳生氣道：“於小凡，你把我看成什麼人啦！秀姐，我不想繼續跟他說話，接下去由你全權代表我來跟他談判，霞姐、芳芳，我們走！”
女警瞪了於小凡一眼，像是警告。
雲芳這會倒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略顯神秘地瞥了於小凡一眼。
接着，兩人被北琳琳拉着離開了病房，然後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