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餡
博人回到醫院,幸虧媽媽回家給自己準備午餐了,沒發現他這條漏網之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要知道,當年老爸因為情人節沒送給媽媽禮物,媽媽對他使用了一個星期的冷暴力,那會向日葵還沒出生,自己還小,可當時自他和老爸去一樂吃了一個星期的拉麵博人到現在還記得。
現在想想,博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以至於如今向日葵嚷嚷着要求出去吃拉麵的時候,博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現在拉麵對他而言,就是貓之於老鼠般駭人。
博人褪去鞋子重新回到床上,這樣老媽就不會知道自己金蟬蛻殼一事了。
閉上眼睛,卻輾轉反側都睡不着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幕幕的浮現在博人腦海中,從與風影的三日之約,到為了完成影分身頭一次發現木葉卷宗大樓原來暗藏玄機,再到與佐良娜的命懸一線。
佐良娜,倏的這三個字定格在鳴人的中樞神經,揮之不去。
博人記得當時背她回去的時候,對方柔軟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背上,因為腳下奔跑的動作,少女溫熱的氣息打在自己耳邊,敏感的部位時不時輕觸自己的脊背,少年的內心頭一次感到羞澀,卻又有些興奮,這種感覺很強很奇妙。
以至於當時的自己忘記了被黑衣忍者使用風遁鐮鈾造成的滿身傷痕,只留意到少女在自己背部因為跌宕起伏留下的陣陣溫存。
思緒及此,博人忽覺被子下面竟然有些不對勁,頓時臉上浮起酡紅,果斷甩甩腦袋,簡直太羞恥了,哪還有半點他漩渦博人的風格。
話雖如此,博人卻再怎麼也睡不着了,媽媽尚且還沒過來,自己的身體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博人掀開被子,又重新穿上鞋子。
去看看佐良娜吧,畢竟是老同學。
博人自欺欺人道。
走到佐良娜的病房,裏面空無一人,只有病床櫃頭有一隻刻着木葉標記的護額,應該是佐良娜的。
博人撿起護額,拿在手上停了片刻后,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徑直去了醫院的值班室。
然值班的醫療忍者說,佐良娜去修行場訓練了。
博人吃驚:
“訓練,這個時候還要訓練?這到底是有多麼執着於變強。”
博人知道佐良娜一心想要成為火影,因此在訓練上往往比同時期的忍者要刻苦多倍,只是這不是傷還沒好么,也太拼了吧。
博人嘴裏罵對方傻,心下卻是擔憂,腳上也就跟着不受控制,往訓練場的方向過去了。
第七訓練場。
周圍矗立着一道又一道箭靶,佐良娜站在訓練場中央,佐助與小櫻則站在一仗之外。
看着凝神聚氣的女兒,小櫻眉眼輕蹙,一隻手因為心下擔憂不由握緊了身邊的佐助,微微抬首道:
“佐助,真的可以么,娜娜的身體——。”小櫻擔心的是女兒的身體承受不住接下來的訓練。
佐助沒有回應,只是握着小櫻的手又緊了緊。
小櫻明白對方的言外之意,這是他們的女兒,該來的總歸要承受。
況且訓練是佐良娜自己要求的,為了完成與佐助的約定,這會換做誰也不能阻止她吧。
思緒及此,小櫻定了定神,自己也該相信女兒不是么。
訓練場的風大,吹起佐良娜的衣擺,空氣中透着肅穆。
佐良娜回憶着捲軸上的內容:
忍法操千刃,血液,靈魂,靈魂通過血液與手裏劍簽訂契約。
遂雙手結印,藍色的查克拉凝聚在掌心,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按照捲軸上的結印方式,佐良娜感覺自己與手裏劍近乎融為一體。
“嗖——。”的一聲。
尚且在恍然間,指尖的兩枚手裏劍已不由分說的射了出去,只是射出的軌道卻並沒有瞄準靶心,反而是朝着偏離靶心的方向。
佐良娜心下一急,暗叫不好,看來這所謂的操千刃不過是徒有其名,如此,自己分明就要一敗塗地了。
佐良娜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是這兩枚手裏劍,立刻發生碰撞轉移至原本的軌道上。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接下來的一幕讓她難以置信。
原本越走越遠的兩枚手裏劍,就跟聽得懂佐良娜的心思般,彼此掉頭,繼而發生碰撞——
”砰——砰——。”
緊接着是手裏劍中靶的聲音。
佐良娜一臉驚愕,腦海中突然浮現捲軸中的文字,忍法,操千刃,一旦靈魂與手裏劍簽訂契約,遂能根據自己的意識操控手裏劍的方向,力道和射程。
再聯繫方才自己腦中蹦出的念頭。
原來如此,正是因為自己希望手裏劍彼此碰撞,射中靶心,飛出的兩枚手裏劍感知到自己的意識,遂雙雙射中靶心。
佐良娜長吁一口氣,新學的忍術果然奏效,也不枉自己在住院的那兩天背着老媽偷摸出去,按照捲軸上的文字,取下鮮血與手裏劍簽訂契約了。
這樣想着,不由心下歡喜。
“娜娜!你做到了。”
看着手裏劍突然射向靶心,小櫻激動地上前抱了抱女兒。
“啊——老媽,你太用力了。”
佐良娜被捏痛,笑道。
“哦——太高興了不是。”
小櫻放下佐良娜,摸了摸腦袋,臉上升起紅暈。
佐良娜露出滿意的笑,眸光流轉,看向一旁的佐助:
“怎麼樣,老爸,這算不算完成了我們的約定。”
語氣里滿是自豪。
佐助表情嚴肅,目光卻停留在方才射出的兩隻手裏劍上。
佐良娜見對方不開口,暗想老爸不會說話不算話吧,果斷把目光瞥向老媽這個見證人:
“媽媽,你們可要言出必行,這次中忍考試的選拔應有我一個名額。”
小櫻彎下身子,撫了撫她道:“這是自然。”繼而轉向佐助道:
“老公,娜娜這此算是過——。”
關字還沒說出口,便被佐助打斷,男人以瞬身之術閃現在佐良娜面前,捏起佐良娜的右手:“這是什麼。”
佐良娜右手攤開,暗黑色的印記出現在食指與拇指的堂口處,印記形狀古怪,一道道黑色脈絡彎曲纏繞,大概的輪廓顯現出來,像極了一個“魂”字。
佐良娜企圖收回右手,卻因佐助力道過大,無法如願,只能強裝鎮定:
“這——這是我自己畫的。”情急之下瞎編了個理由。
小櫻自然也注意到女兒這枚奇怪的印記,本就研習百豪之術的她很清楚,此類印記與自己解開百豪后額間出現的菱形印記屬於同意一種系,只有在忍者修鍊某種極為罕見的忍術后才會留下此印,忍界稱之為忍契。
忍契顧名思義,是忍者為修鍊忍術而不得不遵循的某種契約,而這種契約一旦留在忍者身上,便極難抹去。
雖然需要簽訂忍契的忍術均有意想不到的威力,但是卻也要施術忍者付出相應的代價,比如小櫻的百豪之術,縱使忍術威力驚人,施展以後忍者不會因為區區一場戰鬥而死亡,卻是以增加細胞分裂的速度作為代價,用完此術,人也會短期之內產生衰老癥狀,很長一段時間難以恢復。
故此,這類忍術便被稱為暫時性禁術,與穢土轉身這類永久性禁術不同的是,這類忍術只有在生死關頭,不到萬不得已才能使用。
因此,自從第四次忍界大戰後,小櫻便再沒開過百豪。
而就佐良娜手上的印跡來看,顯然並非善類,這孩子是什麼時候背着自己偷學禁術的,小櫻怔仲的看着女兒道:
“娜娜,你是何時學的這類忍術。”作為一個醫療忍者,小櫻深知這種忍術並非是一個忍者學校還未畢業的小孩能夠承受的。
面對眼前這兩個身經百戰的家長,佐良娜知道自己是蒙不過去,只能坦白:
“忍法,操千刃,我新學的忍術,可是,我還是完成了與你們的約定不是么?!”佐良娜覺得用什麼忍術不是用,只要達到目的即可。
“原來,盜取密室捲軸的是你。”卻不想佐助突然來了一句,自從木葉禁術操千刃被盜,佐助第一時間便從鳴人那得知消息,卻沒想到,盜取之人是自己的女兒。
佐良娜自然知道老爸所說何意,她可不想讓自己同博人夜潛卷宗大樓一事鬧得眾人皆知,果斷否認:
“你在說什麼,我沒聽太懂。”
只是說完這句話后忽覺身子輕飄飄的,整個人都不受控制,接着佐良娜感覺自己倒了下來,旁邊是老媽驚出天際的叫聲。
果然,副作用說來就來。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自己家中,窗外的太陽隔着玻璃映到佐良娜臉上。
睜開雙眼,只覺渾身無力,第一眼看到的還是老媽。
“你醒了——娜娜。”小櫻語氣中透着欣喜。
對方撐着下巴,一臉倦容,看來是守了不少時間。
佐良娜心想。
再環顧四周,老爸站在玻璃窗前,背對着自己。
“娜娜——你可把媽媽嚇壞了,你知道你爸爸守了你多長時間么。”
從老媽口中,佐良娜才得知原來自己這一昏迷就是七天七夜,而這七天裏,為了讓小櫻能休息下,佐助至始至終就沒離開過房間。
佐良娜看着站在窗前沒有言語的老爸,窗外的風繾綣起他黑色的髮絲,獨獨留下一道俊美的側顏,心中不由愧疚,原來老爸也是關心她的,明明沒必要寸步不離的守着的。
再看看旁邊因為倦意小雞啄米的老媽,以前不太明白,佐良娜現在知道為什麼老爸長時間久居在外,老媽一提到他還是滿臉幸福的樣子,那笑容,現在想想儼然是一個女人深深執着並堅信一個男人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