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一章[09.10]

秦國

使者團一回到秦國帝都，五皇子立即將楊少華的身世告知了秦國皇帝。

秦國皇帝震驚后，眼神眯了眯：「杜愛卿，不，楊愛卿竟然是晉國楊家人。」

「是的，父皇，當初救了楊大人的孫家應該知道一點實情。」五皇子看到父皇的眼神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但是這一切都和楊大人無關，請父皇不要治罪楊大人。」

秦國皇帝掃了一眼五皇子，沒有錯過他眼底的擔憂，好笑道：「朕不是黑白不分的人，你是說楊愛卿要辭官回歸晉國？」

五皇子點頭：「是的，晉國的楊家嫡系只有楊大人一人了，楊大人不可能留在秦國。」楊家也是無妄之災，因為一對莫須有的長壽蠱，被南疆國的皇室盯上，偌大的楊家毀於一旦。

秦國皇帝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晉國的楊家確實有一對長壽蠱，如今應該孵化成長了。」

五皇子驚了驚：「父皇，您怎麼知道？」

「這事只有歷代皇帝才知曉。」秦國皇帝淡淡道，秦國一直以來和晉國交好，有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晉國一直以來得天獨厚，驚才絕艷的人總是出自晉國。

五皇子英俊的面容一怔，父皇這話是什麼意思？

「長壽蠱的事已經傳開，沒有保密的必要了，南疆國皇室不會放棄這對長壽蠱，我們秦國就不參與了。」秦國皇帝瞥了一眼五皇子，補充了一句。

白神醫，神秘高人的出現，有了更好的選擇，秦國的現任皇帝對長壽蠱並不熱衷，沒看晉國的那位皇帝都沒有動心嗎？

五皇子：「……」

「你說敏儀和那位衛夫人關係不錯？」秦國的皇帝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五皇子恭敬的回道：「是的，父皇，要不是衛夫人，敏儀怕是要被南疆國算計了。」

「南疆國的皇室都是一群野心勃勃的人，沒有哪個國家願意和他們打交道，你說晉國出了一位白神醫，那位白神醫是秦國人？」秦國皇帝冷笑，要不是秦國和南疆國隔了一個晉國，南疆國肯定會和秦國開戰。

算計敏儀，估計是打着和秦國聯手滅晉國的主意。

秦國當然不會引狼入室，與狼為伍，有晉國在中間擋着，秦國就不會和南疆國交戰，南疆國的蠱蟲和毒蟲天下聞名，令人聞之色變，晉國有克制的辦法，秦國可沒有。

「父皇，白神醫的家族確實在我們秦國，但白家先祖是晉國人，他們是幾百年前那位楊韻雅神醫的親屬後人。」五皇子顯然早就調查過白紫萱。

「父皇，白家遷回晉國的事該如何處理，要將他們留下來嗎？」

楊韻雅神醫？

秦國皇帝猛地睜大眼睛，眉心皺了皺，原來是她的親屬的後人，看來這位白神醫是繼承了那位楊韻雅神醫的能力。

皇室的秘錄有記載，那位楊神醫的醫術好的時候極好，不好的時候就要命，兩極分化極為嚴重。

「先派人去拉攏一下白家人，靜觀其變。」

秦國皇帝下了一個決定，同時派人去查楊少華和孫家的事。

不提皇宮裏的事，楊少華回到府邸就看到他的夫人趙婉瑩歡喜的帶著兒女們迎接他的歸來。

和家人吃過飯後，一家人摒退了下人，在屋子裏親密的說話，楊少華說了出使晉國的事後，瞅着趙婉瑩，突然道：「婉瑩，我恢復記憶了。」

趙婉瑩渾身一僵，眼底閃過一抹驚慌。

「夫君，你……」

楊少華長子奇怪的看着他父親，困惑問道：「爹，你什麼時候失憶了？」其他三個兒女也是一臉不解的看向他們父親。

楊少華望了一眼驚慌的夫人，拍了一下長子的肩膀，笑了笑：「在沒認識你母親之前。」

「啊……」

幾個兒女驚呼出聲，滿眼的不可思議，楊少華七歲大的女兒好奇的問道：「父親，你恢復了記憶，那我們到底姓什麼，還是姓杜嗎？」

「姓楊，我不姓杜，我叫楊少華，是晉國人。」楊少華告知他們事實，他望着三個兒子，微微一笑，楊家嫡系一脈後繼有人。

趙婉瑩咬唇，深吸了口氣，臉色蒼白的問道：「夫君，你……你之前成過親嗎？」微微顫抖的聲音泄露了她的恐慌。

按照晉國和秦國的律例，如果楊少華之前成過親，哪怕她是拜過堂的，但這一切都是她不擇手段奪來的，她以為夫君被高僧催眠過，一輩子都不會恢復記憶，哪怕他真的娶了妻又如何？

現在楊少華恢復了記憶，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那她豈不是要從正妻變得妾室？

她堂堂兵部侍郎嫡次女，怎麼可以變成妾室。

趙婉瑩這話一出，幾個兒女嚇到了，尤其是長子，他已經十三歲了，如果父親失去記憶之前就成過親，那他豈不是從嫡子變成了庶子？

楊少華神色複雜的瞅了一眼慌亂的夫人，點點頭，實話實說：「成過親！」

這話一出，趙婉瑩面如死灰，整個人眼前一黑，就要昏過去，楊少華嘆了口氣，他夫人當年的所作所為確實令人反感不喜。

如果當初失憶的他戀慕上她，就是他的錯，可是當時失去記憶的他確實拒絕了趙婉瑩，他們卻找了高僧催眠並偽造他的記憶。

趙婉瑩確實太過自私，太過自我，有點不擇手段了。

不過十多年相濡以沫，趙婉瑩為他生了三子一女，楊少華對趙婉瑩還是有感情的，但這點感情在他恢復記憶后，就減少了許多。

楊少華的幾個子女面色驀地一白。

「爹，娘，那我們怎麼辦？」

「婉瑩，你不用擔心，我在被孫家救了之前，就與胡氏和離了。」楊少華哪怕對趙婉瑩的感情沒那麼深了，但不想自己的妻子兒女為了一個害了楊家的胡氏難過，說出了他和原配胡氏早就和離的事實。

趙婉瑩聞言，差點沒喜極而泣，哪怕她不是夫君的原配，但也是夫君和離后，明媒正娶的正室，她的兒女不會淪為庶出。

大起大落之下，趙婉瑩忍不住撲倒楊少華懷中，抱住楊少華痛哭出聲：「對不起，夫君，當年我……我……」當著兒女的面，後面的話趙婉瑩羞於啟齒。

要不是她當年死活要嫁給楊少華，就不會有後面高僧催眠篡改記憶的事發生，但她不後悔，她過了十多年幸福的生活，不像大姐和大姐夫那樣相敬如賓。

楊少華知曉她的話里未盡的意思，沉默了一會，安撫了她一句：「一切都過去了。」

四個兒女此時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父親失去記憶前就和原配夫人和離，他們還是嫡出。

不管晉國還是秦國，都是極為看重嫡出，但秦國沒有晉國這麼極端，對妾室這麼苛刻，秦國的妾室是可以扶正的，但妾室扶正只是那些小門小戶才會做的事。

高門大戶注重臉面，妾室扶正的情況極少發生。

「婉瑩，我準備明天進宮辭官，你收拾一下行李，我們一家回晉國。」此時已是初冬，快馬加鞭的話，可以在大雪封山之際抵達晉國。

「夫君，你要回晉國？」趙婉瑩抹去眼淚，一臉震驚。

說實話，趙婉瑩一點都不想去晉國，更不想夫君辭官，夫君是秦國堂堂二品大員，位高權重，去了晉國什麼都沒有了。

「嗯，晉國是我的家鄉，楊家只剩下我一根獨苗，我必須回去重建楊家。」楊少華定定的瞅着夫人，語氣堅決的說道。

重建楊家……

趙婉瑩心一沉，這就是說夫君的家族沒了，回晉國的話，一切重頭開始。

這下她心裏更加不願意去晉國了。

「夫君，我的家人都在秦國，最熟悉的也是秦國，可以不去晉國嗎？」趙婉瑩勉強的笑了笑，暗暗朝四個子女使眼色，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心底的不願。

「是啊，爹，娘說的對，咱們兄妹四個都在秦國長大，最熟悉的是秦國，不要去晉國好不好？」楊少華唯一的女兒上前挽着楊少華的手臂撒嬌道。

「妹妹說的對，爹，重建楊家不一定要在晉國，在秦國也可以啊。」楊少華的長子也出聲附和母親。

剩下的兩個兒子也出聲附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