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八章
本想看戲的人群一陣失望,奇葯館的二樓有人守着,說是私人休息場所,不能上去。
許靜和老伯爺一起上了二樓,令人驚訝的是,衛西陵竟然不聲不響的跟了上去。
陸榮咬牙切齒的盯着衛西陵高大挺拔的背影,憤憤不平:「就會仗勢欺人,可惡!」
高博無語的看了陸表哥一眼。
「平時這樣的事你不也沒少干!」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陸榮振振有詞的反駁:「高博,你不要敗壞我名聲,我跟衛大人不一樣,我這麼英俊瀟洒,才高八斗,怎麼可能仗勢欺人?」
高博扭頭,不想理他。
一個沒啥好名聲的人還說自己敗壞他的名聲。
崔少瑾深深的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帶着自己買的藥物離開了奇葯館。
事情有點棘手,看來得和父親合計合計才成。
二樓
老伯爺背負着手,溜達了一圈,看到了葯柜上貼着的標籤,雙目放光,心裏激動不已,這肯定是高人做的葯。
「靜丫頭,這些葯……」
「二樓的葯不賣,不送。」許靜抬頭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
想佔便宜,沒門。
老伯爺一噎,瞥了一眼猶如一尊黑面神直挺挺的站在那裏的衛西陵,嘴唇動了動,想要孫女送葯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葯價實在太貴了,一小瓶就要上千兩。
不賣標什麼價啊。
看過了二樓葯柜上的藥品,老伯爺心頭一陣火熱,他坐在許靜面前,直接切入正題。
「靜丫頭,你母親的東西,是時候交還給你了。」
許靜給老伯爺泡了一杯茶,聽到他說歸還母親嫁妝的事,驚訝極了,沉默了半晌,許靜才道:「祖父看着辦吧。」
每個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老伯爺其實也算信守承諾,如果另外一個面慈心黑的,她們母女早就魂歸黃泉了,母親楊氏帶來的所有嫁妝都將全都歸建安伯府。
說到底,老伯爺就是一個利益至上還算有點底線的人。
但許靜不想和建安伯府多來往。
歸還母親的嫁妝,也許是為了更大的利益。
畢竟老伯爺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祖父,老夫人和沈氏現在如何了?」許靜沉吟了一會,問起了兩個仇人的情況。
老伯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立即感到神清氣爽,頭腦清明,心頭猛地一震,好茶,聽到靜丫頭問起許沈氏姑侄,便知這丫頭是個記仇的。
不過許沈氏和沈氏是自食惡果。
老伯爺為了修復和靜丫頭的關係,當然不會為她們說話。
「你祖母老了,身子大不如前,估計熬不了兩個月,沈氏應該可以多熬十天半月。」
這話說的比較委婉。
其實許沈氏的情況十分糟糕,不僅夜不能寐,最近兩天還開始咳血,折騰的差點去掉半條命,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沈氏的情況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靜丫頭背後的高人不出面,她們就沒有活路。
「不是可以用珍貴的藥材吊命嗎?」
許靜似笑非笑的問道,一雙清亮的美眸直直的瞅着老伯爺,似乎看透了老伯爺的心思。
老伯爺有一瞬間的尷尬心虛,他深深的看了這個孫女一眼,自嘲道:「不是誰都有這麼多珍貴藥材的,你母親是例外,因為她出身楊家。」
楊家當年就是擁有驚人的財富,才落到了被人算計斬首抄家的下場。
「說起楊家,靜丫頭,你可能還不知道,楊家能夠沉冤得雪還得感謝衛大人,是他親自為楊家翻案。」老伯爺笑着轉移話題。
說完,他還特意看了一眼一動不動坐在那裏的衛西陵。
心裏浮現一個不大靠譜的猜測。
也許這位衛大人和孫女之間有他不知的秘密。
許靜一愣,看向衛西陵的眼神待了一絲感激和敬佩。
「謝謝衛大人。」
衛西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冷厲的雙目掃了一眼老伯爺,面無表情道:「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這是他能為她做的一點小事而已。
老伯爺見狀,將空的茶杯遞給她,笑呵呵問道:「靜丫頭,你和衛大人關係不錯啊,什麼時候認識的?」
許靜瞥了一眼老伯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微微一笑:「抓沈氏那天認識的,衛大人,我沒記錯吧?」
衛西陵心裏劃過一絲失落,看來那個時候,他真的太狼狽了,許靜壓根兒沒看清他的臉,他面無表情的點頭。
「嗯!」
老伯爺有點失望:「原來是這樣啊。」
之後,祖孫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話題十分空泛,氣氛有點詭異,有衛西陵這尊大神在,老伯爺心塞不已,有些話真的不能當著這位大人的面說。
最後,老伯爺決定不浪費時間了,看看樓下售賣的藥品,說不定有他需要的。
許靜依舊在樓上,沒有下去,衛西陵有公務要忙,帶着金吾衛率先離去。
老伯爺最後不得不在一樓花了銀子買了一些藥丸回去,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什麼便宜都沒有佔到。
為了和靜丫頭修復關係,他忍了。
南陽候府
南陽候夫人眼眶發紅的看着不省人事,裙角髒亂,凄慘無比的女兒,心揪成一團,此時正好南陽候也在,她扯着南陽候的袖子,憤怒道。
「侯爺,微微被人欺負了,你一定要為微微報仇。」
南陽候也心疼女兒,但卻沒有失去理智,轉頭問一旁的蔣舒雅:「老大家的,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蔣舒雅將奇葯館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一旁的莫溪只是低垂着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南陽候夫人莫氏驚愕:「老大家的,你說微微這個樣子是衛西陵下的狠手?」
蔣舒雅苦笑的點頭:「是!」
一想到自家放在手心疼的女兒被衛西陵那個冷血殘暴的人踢了一腳,南陽候夫人氣得嘴唇發抖。
「欺人太甚!」
南陽候心一沉,眉頭擰的死緊,他掃了幾人一眼,氣勢不怒而威。
「既然牽扯到了衛西陵,這事就算了,夫人,你以後對微微多加管教,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讓她好好反省。」
「現在先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侯爺……微微被人踢成這樣,怎麼可以就這樣算了?」南陽候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南陽候沉下臉:「衛西陵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慈母多敗兒,微微就是被你寵壞了,才會這般口無遮擋,這次的事就當是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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