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無用之心
陰十九這個人雖然身體薄弱,但是思想和野心卻很大。
為了讓自己變的更強,為了讓自己在清朝佔據一席之地,這傢伙竟然選擇不辭而別,孤身一人喬裝打扮成一個女子,夾在難民的隊伍里沿着當時明朝的“九邊重地”尋查,為清朝的入侵繪製地形圖和兵形圖。
也是在執行這個任務中時,陰十九被強盜所傷,幾乎殞命,如果不是碰見了蒯藏龍和他家的皇莊,恐怕就真的會死在這房中山無名的荒郊野地之內了。
不過,也隨着蒯藏龍的救治,這個傢伙絕處逢生,並且又有了新的轉機。
陰十九養好傷痛,離開蒯藏龍后,又回到了清朝,而後他利用自己在長城內的所見所聞開始於宮廷中建功立業,一連幫他的皇帝哥哥打了好幾個大城,漸漸從默默無聞的一個小皇子成長為了清庭中有名的“美將軍”,最高時做到了八旗都統的職位。
而他再次見到蒯藏龍時,也正是他在清朝最為風光的時候。
這個陰十九還算是挺重情義的一個人,雖然不是女兒的身子,但是見到蒯藏龍后卻還是一個勁的叫“乾爹”,還特意引薦他們進皇宮,並且讓皇帝委以重任。
蒯藏龍和他的族人受到了陰十九的一連串禮遇,這讓他很快從最初的驚恐無措中緩解了過來。
後來,他在清朝的宮廷里擔任了大官員,又接連主持修復了紫禁城和許多著名的建築物,這一連串的成就讓他有些飄飄然了起來,甚至一度他夢想着依靠陰十九的關係和自己的能力,可以讓家族恢復到他們祖宗蒯祥時的權勢和榮光。
但是,很快那蒯藏龍就發現,這個陰十九如此善待他們這些木匠,動機很不單純,更不僅僅是為了報答當年那“救命之恩”如此簡單。
陰十九依託自己的身份,在狠狠拉了蒯藏龍一把之後,又在有意無意中提起他家保存的孤魂杖,期間更是直言不諱的向蒯藏龍透漏出自己對孤魂杖的垂涎。
這個時候的陰十九,因為幾年的軍功累積,在朝廷中已經有了相當的權勢和影響力,而她在不開始滿足於此,而是更進一步的!窺探起了皇帝的位置。
要想當皇帝,陰十九的能力自認為是夠的,所唯一不夠的東西在他看來就是自己那薄弱的身體。
而改善自己身體的希望,陰十九便都放在了蒯家的《魯班書》和孤魂杖上面。認為依靠這兩種東西的神奇力量,他就可以獲得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功,從而一步登天成為皇帝。
為了權勢,陰十九派出親兵暗中控制了蒯藏龍的家族,又隔三差五親自登門,以全族人的性命威逼他交出那孤魂杖和家傳的《魯班經》,這樣幾次下來,這個陰十九和蒯藏龍的關係,也自然而然的變得十分惡劣而緊張了。
隨着陰十九將真面目漸漸顯露出來,蒯藏龍認識到自己當年所犯下的嚴重錯誤,於是乎他為了彌補這一切,便準備鋌而走險,賭上全族的性命將陰十九這個傢伙置於死地。
為了實現自己的計劃,蒯藏龍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獨自邀請了陰十九,騙他說他想通了,為了子子孫孫的榮華富貴,要將孤魂杖和其中蘊藏的長生之秘全部交給陰十九,成就他的一世帝業。
陰十九聽到自己的乾爹願意把東西給他后,自然感覺到欣喜若狂,於是乎他便跟着蒯藏龍進入到那房中山內壓制着孤魂杖的山腹深井之間,滿懷期待的等待着交割。
那一晚上,蒯藏龍以“保守秘密”為借口,將陰十九身邊所有的人員全部調走了,只剩下陰十九一個人好教導其“長生大道”。
而當陰十九信誓旦旦望眼欲穿的等待時,蒯藏龍又按照先前的想法,指着那地井說:“能得長生的孤魂杖就在這地井之下,你所想得則必須讓其認主,若想讓其認主則必須親自將其取出,再施以口訣秘術!你去吧!”
陰十九這人早以備權勢沖昏了頭腦,因此對乾爹蒯藏龍的話沒有任何的懷疑與困惑。
他瘋狂的跑到石頭井邊,按照蒯藏龍的提醒,將其中一根孤魂杖從裏邊提起來,正準備施法念咒,從中汲取所謂永生之力!
但就在這個時候,蒯藏龍卻突然發難了!他用暗中隱藏在袖口裏的大鎚從背後一鎚子砸爛了陰十九的腦袋,看着他腦漿迸裂鮮血滿地,看着他墜落入那古井的深淵,現實全無。
而後,自以為殺了那瘋子的蒯藏龍心滿意足的扔掉了鎚子,準備坦然面對自己的死亡。
他本以為至此為止,他消滅了陰十九,但是讓他始料不及的是,他的做法並沒有消滅掉這個傢伙,卻反而成全他,讓他變成了古往今來,第一號的怪物!
就在腦袋稀巴爛的陰十九墜落地井不多時之後,蒯藏龍忽然感覺那山脈井坑中紅光滿天。
而後,他看來一顆巨大的,無可形容的美麗桃木從井下緩緩升起,而後那桃木上迅速盛開了一種詭異的,人體大小的桃花。
而當井中桃花盛開的時候,蒯藏龍看見那花的中心裏,一絲不掛,不男不女的陰十九赫然立在其中,正以得意的模樣,盯着蒯藏龍看。
“乾爹!您說對了!我現在永生不死了!我感覺的到!我和孤魂杖,融為一體了!”正說話間,陰十九落在了地上,而後這妖怪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目瞪口呆的蒯藏龍也扔進了井口中。
“我不能留您!並不是因為你拿錘殺我!”陰十九最後對蒯藏龍說:“而是因為我重生不死的秘密,實在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就這樣,蒯藏龍死了,陰十九這個由桃木精變化而來的妖怪殺了蒯家所有能找得到的後人,毀了這皇莊,橫行於世。
但是,那傢伙終究沒有能當成皇帝,而且恰恰相反的是,清朝的歷史書中再沒有了此人的記載,就彷彿他現實的無影無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