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行山下
“老人家，能借口水喝么？我走得有些渴了。”廖無人煙的山林深處，一青袍男子走到一處農家庭院外，對着裏面喊。
那老人正拿着掃帚掃地。
這裏是一處竹林，竹林四季都有落葉，所以需要經常打理。
老人往外看了一眼，用一種格外怪地口音問說：“儂從那可來？”
說話的時候，老人的神色還帶着些許的緊張，他雙手緊緊抓住掃帚。
院子外，站着的有一個青袍年輕小夥子，小夥子的長相倒是像人，可他那肩上的白絨絨小獸，靈氣甚足，可不是人的模樣。
“老人家，我是從長安來，走到這山頭迷了路了，也不見有人家和取水處，來討口水喝。”青袍少年把肩頭的小傢伙取下來說：“這是一隻普通的小傢伙，看他可憐收養着。不害人。”
白絨絨小獸似有不滿，抬頭看着陸成，伸出薄薄的舌頭舔了舔陸成，像是在討好。
它能聽得懂人話。
“長安，內闊有些遠哩。”老人猶豫了一陣，而後打開院子的門。把陸成叫了進來，然後又再確定了一遍那小獸后，這才往屋子裏走去。
取水來后，青袍少年又用水壺裝了一壺。
老人又問：“小夥子，你要往哪克去？叫什麼名字？怎麼從長安走到了這裏來了？”
“我叫陸成。多謝老人家的水，這水可甜的很啊。”陸成一抹嘴，笑得牙齒咧了開。
“這水是從五行山上取渠而來，當初為了取水，可是死了不少的人。我們村子，可都是靠着這水，來養活哩。”老人家似是很自傲地說。
“五行山？”陸成神色一動。
“老人家，這裏離五行山還有多遠啊？”
老人呵呵一笑說：“儂是修行者吧！大部分來這裏的外地人，都是來尋五行山來的。”
“說遠也不遠，若是你能夠在這山腰上彎道上，遇到那彎彎道人，他給儂指點一二，儂就能尋着了。”
“不過，這彎彎道長可並不固定在哪裏，緣分到了，或許儂轉過這條路，就能看到他。”
老者隨意地往外一指，根本就沒有分方向。
陸成眉頭微微一鎖地說：“多謝老丈指點，難怪我最近轉了好久，眼看着五行山就在眼前，卻一直找不到上山的路。”
“沒事沒事，儂去吧，尋到了那彎彎道人，儂就知道該如何上山了，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不知道如何上山。傳聞曾有一農家的砍柴小子，機緣巧合上去過一次。”
“不過那都是好幾百年前的傳聞了。”
陸成再次謝過老人，就往遠處走去了。
對於老者的說辭，陸成也只能猜出一些，當日那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時，的確有一砍柴的童子看到過他，還給他摘了幾顆野果子。
不過，這五行山竟然找不到上山的路，卻又是陸成從沒想到過的。
彎彎道人。
名字也是奇怪得很。
……
從竹林海穿出后，陸成再回頭，看着那層巒疊嶂一般的竹海，不禁心裏產生了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偶爾有煙霧繚繞，靈氣也格外充沛。使得陸成更是發覺渾身舒爽。
“要是龍前輩能夠看到這景色，那就好了。”陸成下意識嘀咕說。
“主人，咱們不理那頭老色龍，典型的見利忘義，見色忘友。”系統立馬說：“還是我對主人忠心耿耿，不管貧窮富貴，都一直不離不棄。”
“你閉嘴！”
陸成立馬罵了一句，可是，平日裏陸成還會多罵幾句的陸成，卻是立刻又停了下來。
怨龍這次再入道，是有原因的，因為，它說它看到，有一個大世會再次降臨世間。
神話存在過，就永遠不會消失。
或許，因為它的出世，會引起天地的驚變，那些消失的，現在不存在的以前存在的佛魔諸仙，都會再次蒞臨人間。
雖然它看不清具體的世間，但，這個世間，絕對不會太遠。
而當那些東西全部歸來之後，即便是在地府修了七百年的它，也沒有把握能夠在爭鬥中獲勝，活下來。
陸成立馬把爭鬥和活兩個字，畫了圈，打了重點符號。
如今世上，幾乎無敵的龍前輩，都用上了這兩個字，足以見得，以後的天地，會存在何等強大之數。
若是，萬仙降世，萬佛臨朝。
那目前的一個陸成，還真沒有把握，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愿，一世逍遙。
可陸成不是龍，也不是仙。
他還在問道的路上，苦苦掙扎。
二十七障的苦海，依舊撐不起他在那種大世界中活下去。所以陸成要隨着那一路西去，渡劫，渡過苦海劫數，最好是能夠達到彼岸。準備着迎接大世。
孫大聖，如來、二郎真君、太上……
這一個個神話級的名字出現在腦海，就讓陸成越發覺得緊迫。
畢竟，涇河龍王，再怎麼強，當初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嘍啰，說斬就斬的小嘍啰啊。
……
三日後。
陸成還在山腳下轉，他臉色帶着些苦澀。
明明自己一直就是朝着五行山的方向走，為何就一直爬不上去？
明明就眼看着那五行山就在眼前，卻如同一直在雲裏霧裏？
難道這渡法是假的？
可按照這渡法來看，明明這上面就記載着，只要拿着渡法六卷。就能遇到那渡引之人的？
陸成翻着手中的殘卷，雙眼微微一眯。
莫非那彎彎道人，就是這渡引的人？
自己還未遇到？
又爬過了好幾座山，陸成才終於又尋到了人跡。
這次，是一個老婦人，開着一個茶莊，她手持一卷經筒，在茶莊前不停的搖擺着。
經筒的噠噠噠噠聲不斷響徹，頗有幾分空靈的感覺。
陸成略一刺目，看向那老婦人，發覺此人身上並無特殊的元力傳來。
“老人家？”看到了人，陸成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上去問一問的。
可手才剛碰到那茶莊。
轟的一聲。
那茶莊如同是煙沙堆砌而成一般，化作齏粉，消失在了眼前。
老人已經不在，茶莊也消失，就只剩一方荒草地。
陸成當即神色大閃，而後四處看了起來，可終究還是沒看出個什麼明堂。
此地，果然是到處都充滿了古怪啊！
陸成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