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宿文樂和很多暴躁老哥當過隊友。
那些組進來吃了炸.葯一樣的傢伙們，總是把輸贏看得非常重要。
“艹，獵空你會不會玩！這樣怎麼贏！”
“靠，天使你能不能奶！想輸是不是！”
對隊友充滿了各種嫌棄和挑剔，彷彿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他們想贏，關泓也是想贏。
他們和關泓從目的上沒有區別，但宿文樂就是覺得，只要能讓MS贏，關泓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這算什麼，顏值的勝利嗎？
宿文樂不禁唾棄起自己，玩了這麼久守望先鋒，從來沒有追求過勝利的鹹魚，怎麼就心如擂鼓，手掌發熱，恨不得以一挑六！
不管了，他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起立。”關泓手指點了點前方。
宿文樂乖乖站起來，眼睛亮閃閃的等着聽關老師的吩咐。
“向後轉。”關泓食指優雅的畫了個小圈。
宿文樂有點茫然，還是木獃獃的轉過去。
“很好，聽我的話就贏了一半。”關泓站起來，把他往浴室推，“洗澡睡覺，明天起來練配合。早上八點半，不要賴床。”
睡着以前，宿文樂信誓旦旦要做MS的翅膀，興奮到深夜還在思考如何做一個殺氣哥，用Dva騎臉懟人。
第二天被關泓喊醒之後，他覺得自己這根翅膀，可能還要再成長很長一段時間。
“困……”他眼睛都睜不開，房間已經大亮，不知道是幾點。
“早上麥卡斯有灌湯包蝦餃和玉米濃湯。”關泓戳了戳這團宿文樂。
宿文樂在薄被裏蜷得更緊，“啊……等我一秒……一秒……秒……m……”
“八點半就沒了，現在八點二十。”
“……起了、起了。”
吃的力量促使他起床。
他居然能夠在假期的十點前爬起來，簡直是一個奇迹。
麥卡斯酒店的早餐很好吃，沒有辜負他這樣的賴床少年拚死清醒。
宿文樂一邊吃灌湯包一邊思考中午吃什麼。
麥卡斯的海鮮好吃，牛排也棒，可惜不是一個餐廳，竟然只能二選一，實在非常為難選擇困難症。
“中午想吃什麼？”
來了，宿文樂精神抖擻，準備回答這個十分困難的問題。
“一三五吃海鮮，二四六吃西餐？今天周三，海鮮吧！”
關泓笑道：“只吃麥卡斯酒店的東西？江城有很多美食啊，江小對面的火鍋，滿花街的功夫老鴨湯，中央廣場的水煮魚。“
宿文樂驚了，“咦，MS的基地不是在秀區，怎麼你對江城吃的這麼熟悉？”
而且他列出來的，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地方！
關泓哈哈大笑，覺得宿文樂可能患有健忘症。他說：“你給我推薦的。”
在宿文樂第一次打職業的參賽感言裏，至少有十個特別推薦。
他說得宿文樂很心動。
MS是秀區的戰隊，來江城完全是因為聯賽主場。
既然算是有朋自遠方來，他也該盡點地主之誼！
“那以後我們中午或者晚上就去吃吧，走近一點的地方，每天去不一樣的店都吃不完。”宿文樂點點頭，覺得自己想法太棒了，“這樣打完比賽才沒有遺憾，江城離秀區那麼遠，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
“你還真是吃不膩……”關泓只是笑，“目標很遠大，你可以嘗試安排一下。”
從來沒有吃膩過什麼的宿文樂，已經開始在心頭記事本里安排MS未來比賽期的行程。
“比賽要打多久？”
“半個月。”
半個月這麼好的！宿文樂已經開始將心裏的“江城十大”列起了先後順序。
“早啊，關隊。”
宿文樂興奮做計劃，迎面就來了個打招呼的陌生人。
當然，陌生只對他而言。
“吳老師今天這麼早？”關泓笑着回應。
“還是你們更早些。”吳老師說，“這個小朋友就是MS的新選手？”
“對，Cooky。這是battle的教練，吳老師。”
宿文樂就像家長帶着的小朋友似的，乖巧問好。
吳老師也沒打算多聊，點點頭道：“待會見，你們慢慢吃。”
雖然隊員總是說battle、battle，宿文樂還沒見到battle的選手，倒是先看到了他們的教練。
”battle不來吃早飯？”他問道。
宿文樂見那個教練獨自坐在桌邊，沒有發現周圍有battle的隊員。
“因為不到十點，他們隊員都起不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宿文樂忽然覺得MS無比勤奮，連帶着自己都不算懶惰了。
他想了想，問道：“關泓，你覺得我們勝率多少？”
林小珂大毒奶咬定穩輸，宿文樂一句都不信，他要聽專業的。
“看情況。如果戰術執行沒問題，又是我們擅長的幾張圖……勝率80%吧。”
兩個前置條件，勝率才80%啊。宿文樂有些恍惚。
似乎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關泓他的想法。
關泓心裏一笑，面上一本正經的說道：“還有一種100%獲勝的方法。”
宿文樂洗耳恭聽。
“對方選手夢遊。”
宿文樂開始思考，請大仙作法讓對面集體夢遊的可能性。
吃完早飯走到訓練室，居然已經有人到了。
周安明在看書，張思打着呵欠玩手機，李勤的座位空着。
而林小珂……
“走走走，上上上……哎呀這不是為難我嗎！”
林小珂甩着鼠標自言自語，盯緊電腦屏幕，一臉崩潰。
宿文樂湊過去，就見到他在玩一個謎之小遊戲，“你這個……”
“吃不吃棒棒糖。”
林小珂看他一眼，從桌上抓起一根棒棒糖塞給他。
“吃吃吃，謝謝、謝謝。”宿文樂笑得超開心，沒想到來得早還有糖吃。
他兩下剝開糖紙，塞進嘴裏，”你在做什麼啊？“
這個小遊戲看起來簡陋無比，不知道林小珂怎麼玩得那麼激動。
“《罐男鎬手》，見過嗎？”林小珂一本正經，愁眉苦臉。
一大早慘遭隊長叫醒，弄過來補直播時長，於是只好拿出看家本領，玩一局不知道是什麼鬼反正最後回家了的遊戲敷衍觀眾。
結果，敷衍敷衍着，他真的要被這個鬼遊戲搞得爆炸。
想他林小珂，競技模式被噴沒炸過，比賽失誤沒炸過，區區一個連腿都沒有的鼠標遊戲，快把他給逼瘋了。
“不行，不行，我通不了關愧對我禪雅塔的千手觀音！”
說完，他又揮起鎚子，開始新一輪挑戰。
既然關泓沒催，宿文樂悠閑的坐在林小珂旁邊，看他勇敢掘地求生。
然後……意料之中的回到夢開始的地方。
“慘啊。”宿文樂含着棒棒糖點評道。
“慘。”
林小珂的瞌睡完全醒了，但再慘也要把這個通關，就是這麼不信邪。
宿文樂看他再次從山腳努力挖鋤頭，帶着個蠢死了的黑罐子往上跳，問道：”你為什麼玩這個？“
“直播啊。”
宿文樂後知後覺，抬頭看向屏幕上方夾了許久的攝像頭。
“……這不會是真的攝像頭吧。”
林小珂將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推給宿文樂，上面刷刷刷的掠過大清早守在MS直播間的觀眾彈幕。
他肯定道：“這確實是真的攝像頭。”
宿文樂後背汗毛都豎起來了，連棒棒糖都舔不動了。
林小珂見他那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哈哈笑道：“但我沒開啊。”
雖然沒開攝像頭，直播間還是炸了。
不過早上人不多，說是炸，也只是彈幕哈哈哈發發發密密麻麻的跑過去，還夾雜着一兩句觀眾評論。
“MS新人是好奇寶寶嗎，昨晚到現在一直在問為什麼為什麼”
“超可愛，叫吃棒棒糖就吃棒棒糖，叫坐下就坐下。”
“玩什麼的啊，自由人？”
“沒看到其他戰隊自由人說轉會，聽他聲音陌生得很，像是沒成年。”
我成年了……宿文樂默默在心裏反駁，默默離林小珂遠了一點兒，繼續吃糖。
關泓笑着說：“MS有個戰隊直播間，一般我們都輪流去直播的，你有興趣也可以試試。”
“不不不，不用了。”宿文樂十分感謝，拒絕了這番好意。
他對直播實在不太感冒，還是林小珂這樣玩個低配小遊戲都能發出喪心病狂崩潰聲音的人比較合適。
“NO，我不要回家！”
“閉嘴都不準233！”
“我今天就要扛起我四十米長的鐵鎚一飛衝天！”
直播使人瘋狂，更瘋狂的是，宿文樂居然看他玩這個莫名其妙的遊戲，不斷的從天空落地，回到地面。
關泓都不管的。
等到戰隊剩下成員到齊了，他才說道：“林小珂別搞你那個崩潰遊戲了，上亞服。”
“亞服？”宿文樂詫異道。
他沒有亞服賬號，事實上不管多少人吹噓世界級亞服（韓區），他也沒想過要嘗試。
開玩笑，這種延遲飆到80-100的地方，根本沒有遊戲體驗好嗎！
“嗯，打亞服熱身，國服開車有點太悠閑了。”
關泓說“悠閑”，隊友都在想“虐菜”。
一輛六個職業選手的車隊開在國服裏面，簡直會被表上論壇，聲討裝甲欺負小朋友。
他們這樣水平的六人車，開出去就是橫衝直撞，大早上battle這樣的職業選手根本還沒起床。
換作平時，他們三三兩兩拆夥排位，現在，卻是抓緊一切時間練配合的時候。
陪宿文樂練配合。
隊員在靶場練槍，等着宿文樂開新號。
“延遲怎麼辦？”宿文樂不怕亞服也不怕遇到韓國選手，就怕延遲爆炸，跳出去還沒落地，頭都給打飛了。
“沒事，基本也就20-30延遲和國服差不多。”關泓給他開了加速器，“先自定義，等你25級，我們再去競技。”
宿文樂有點興奮，第一次去亞服，就跟出國旅遊似的。
雖然人沒去，也吃不到美食，但他就是充滿期待。
“吃糖嗎？”關泓從後面的抽屜里，拿出來一袋糖。
“咦，你怎麼這麼多糖。”宿文樂一點也沒拒絕，接過來拆開，“奶糖啊。”
“不喜歡？”
“喜歡。”宿文樂樂呵呵的吃起來，轉頭還給訓練室的隊友一人分了一大把。
於是，一群人其樂融融的……在訓練室吃糖。
對MS來說，打自定義其實挺無聊。
困難電腦的英雄AI不算強，隊伍實力溢出，主要還是在練協同。
什麼時候該隨着Dva衝鋒，什麼時候該開大招，什麼時候該後撤，什麼時候用技能協助宿文樂，MS的成員都練得一本正經。
但是……他們不開槍。
宿文樂一隻Dva拖着笨重的機甲前仆後繼，除了享受來自治療的關愛，基本沒有任何援助。
關泓手上的狙.擊槍，就是個望遠鏡，特地開鏡來觀察宿文樂行動的。
“下次上直布羅陀高台再往左偏15度。”關泓要求道。
“15度？”宿文樂抬起機甲看了看直布羅陀高台，還沒算清楚角度，就受到了一陣槍擊，“好好好。”
他一邊答應，一邊照着士兵76一頓猛射，覺得自己的反應能力變強了。
六人裝甲一路輕鬆愉快的在自定義模式里練配合，大家放鬆心情隨意射擊，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
除了被關泓指揮得滿場亂跑的宿文樂。
打完十幾盤，宿文樂離25級還有段距離，但是隊伍的協同已經像模像樣了。
“不錯不錯。衝鋒比昨天果斷。”孟哥站在他後面點評起來，“跟槍也不錯，有點殺氣了！”
宿文樂甩了甩握久了鼠標的手，一個人的戰鬥，能不有殺氣嗎！
想死？兩個輔助奶着你。
想跑？五個大漢綁定你。
雖然對手都是一群電腦AI，但他要一挑六還是太看得起他了啊！
MS這個奇葩的配合練習方式，宿文樂算是領教了，一開始對亞服充滿期待的興奮感消失殆盡，只覺得自定義模式真是全世界都一樣，根本不算出國游。
“先休息一下吧。”楊老師說道，“下午有一場臨時的訓練賽，大家記好時間，不要到處亂跑，也不要睡過頭。”
周安明問道：“打誰，Atk嗎？”
“Lene也可以啊，之前庫庫還說有空。”李勤伸了個懶腰。
孟北川說：“battle。”
隊友忽然安靜，一臉“你彷彿在逗我”的表情，連宿文樂抽空剝糖紙的聲音都變得突兀起來。
怎麼了？宿文樂看向關泓。
關泓還沒回答他，張思就說道：“battle不是賽前都不跟我們交手，現在轉性了？”
林小珂道：“探明虛實，哼，心機、心機。”
“打吧打吧，早晚都要打。”周安明倒是無所謂的樣子。
宿文樂能在隊友的話語間察覺到一絲凝重和低落。
畢竟battle是他們下周第一個對手，這種連配合都需要在自定義模式里猛練的MS，跟battle交手起來可能不太好看。
然而，訓練賽確定了，就沒有推脫的餘地。
“battle有多強？”宿文樂含着糖，小聲問道。
“康廷是頂級自由人，wood前排意識不錯，還有他們的輔助江科和朱飛凌是老搭檔，很默契。整個隊伍沒太大的缺陷，感覺現在打起來，我們有點難處理。”關泓說得十分客觀，連孟哥都點了點頭。
宿文樂莫名覺得這些人有些耳熟，謝奇天天不斷用文字和語音交叉轟炸的名字終於在他心裏浮了出來。
自以為已經認識了MS、BF、NYS、battle四支職業戰隊的宿文樂，忽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問：“那個……battle的全稱是……”
“BattleForever。”關泓看他。
張思補充道：“他們還有個賊不害臊的簡稱，B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