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可描述的身世
曲陽逃出生天，發現自己立在一座巔峰之上。腳下亂石遍佈，應該先前的那座密室，就在腳下的山腹當中。
吼——
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他仰天長嘯。
“同類?”
一道驚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蒼涼嘶啞聲音，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傳來。
“是誰?”曲陽大驚，附近怎麼會有人?
“汪……汪！”一隻強壯的狼狗，縱身躍上一塊巨岩，威風凜凜。
真的是同類，狗……曲陽有些無語。
狼狗搖身一變，恢復了人形，是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
他身穿黑色皮襖，腰間掛着一枚玉佩吊墜；吊墜巴掌見方，一面是篆刻的“犬”字，一面刻着犬頭形狀。隨着他的動作，玉佩翻轉晃動着。
他面相兇狠，目露凶光，要不是剛剛說出“同類”的言語，曲陽一定覺得他是打算攻擊自己。
“你是犬族人？”曲陽眯了眯眼睛，心中說不上是喜是悲。
老者點點頭，盯着曲陽半天，最後不解地問：“你是吉娃娃一脈？”
曲陽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那老者微微搖頭，語氣中有些激動地說道：“你還有獒犬血脈？”
“閣下何以見得？”曲陽隨口問道。
自己已經變成了人形，他怎麼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是犬族？雖然說自己有吉娃娃的血脈，他可能是沒帶腦子；但是說自己有獒犬血脈，說明他還是有些眼光的。
“你剛剛化為人形，是一隻吉娃娃。但是吉娃娃擅長警戒，我出現在你身後你卻不覺，說明你的血脈不純；你從山石崩塌中出來，卻沒有受一點傷，以你的修為來看，很難解釋。”
“但你若有獒犬血脈，這一切就能理解了。”
老者嘴裏如是說著，目光卻依舊緊緊地盯着曲陽，想從他的反應中應證自己的判斷。
獒犬血脈，相傳已經消失。他只是憑空猜測，當然需要印證。
曲陽笑了笑：“我剛剛不小心弄塌密室，不得已狼狽逃出，讓前輩見笑了。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說出事情發生的經過，留給對方判斷。
老者驕傲地揚揚頭：“我是犬族長老孤行狼牙。”
“哦？”曲陽抱拳行禮后四下張望，吃驚地問道，“不知這裏是何處，長老怎麼會來到這裏？”
抬眼，看到孤行狼牙灼灼的眼神看着自己，哂笑一聲解釋道：“不瞞您說，我在這裏沉睡多年，對以前的事情毫無記憶，剛剛醒轉不久……”
密室中那個神秘老頭指點自己去犬族，如今碰到犬族長老，實在是運氣爆棚。
不過萍水相逢，即便是犬族長老，他也不一定帶自己回到犬族中去。唯有解開他心頭疑惑，說出自己的身世，打消他的顧慮，這才有可能。
孤行狼牙凝視曲陽片刻，點點頭：“犬族正在尋找族中分支，各長老分別前往九州尋覓。我途徑此處，以為有異寶降世，所以前來察看……這裏是益州南域。”
曲陽腦海中出現一些和益州相關的信息。
益州，地處九州西南。州內的凰雀部族實力最強……
一聲尖銳的雀鳴遠遠傳來，獨行狼牙皺皺眉頭說道：“此地不宜久留，你隨我速速離開。”
曲陽看向天際，隱約可見一群火紅色巨禽向這邊飛來。
孤行狼牙再不逗留，一個縱躍落到曲陽身邊，不由分說，就拉着他向東疾奔而下。
峭立的山壁，在孤行狼牙的腳下，如履平地。曲陽完全是被他牽着往前走，只能間或在岩壁上踩上一腳，大多時候都是身體騰空。
每每在身體下沉之時，孤行狼牙都會及時將他提起。
而在這個過程中，曲陽的實力，被孤行狼牙洞察得一清二楚。
他們一路向東，進入荊州境內，避開凰雀的追蹤后，轉而向南，朝着雍州毫不耽誤地趕去。
雍州氣候苦寒，一年中有大半年都會飄雪冰封，其他種族都無法忍受如此惡劣的天氣，漸漸離開。故而留下來的犬族一脈獨大。
雖說雍州幾乎是犬族的天下，但在惡劣的天氣下，犬族過得格外清苦。
尤其近些年，犬族在十二古族中的地位日益下滑，這才作出族中長老盡數出動，尋找族中遠古血脈，以求振興犬族的決定。
這一路上，孤行狼牙心中滿是不解。
獒犬是犬族的守護神，無可爭議的強者。而他的後裔，竟然身上流着一半或者更多的吉娃娃支脈的血脈……
想到體型的巨大落差，他感覺自己的想像力不夠用了。
難道一隻獒犬強迫了一隻吉娃娃？或者是吉娃娃和一隻獒犬擦出了火花……
孤行狼牙搖搖腦袋，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擯除腦後。
不管怎麼說，找到一隻具有獒犬血脈的吉娃娃，只要他覺醒血脈，那麼犬族振興有望。
“長老，您這是要帶我去犬族？”曲陽明知故問道。
以退為進，可以避免不少麻煩。
如果一個說不清來歷的人，去了犬族，別人怎麼看？
這一點，曲陽早就得到了神秘老者的精華。
“你不願意？”孤行長老頓下腳步。
“只是沒想過。我在外面挺好！要是到了犬族，怕是要給犬族增添不少麻煩，不如我們就此別過……”曲陽說著就做出開溜動作。
孤行長老一把抓住要溜走的曲陽：“你身上流淌着的是犬族血脈，你想往哪裏去？”
“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曲陽苦笑。
他要是不被神秘老頭算計，怎麼可能和犬族扯上關係。哎，那顆該死的獸化丹……
“犬族沒落，你身為犬族戰神後裔，必須承擔重振犬族的義務。”孤行狼牙厲聲道。
“我就是一條流浪……狗，真的和犬族的重振大業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我不去！”
“你必須去！”
曲陽無語了，這個長老是腦子不夠用嗎？
請我去不會開出誘人的條件嗎？我是很好賄賂的……
算了，和他挑明了說吧。
“我和你去犬族，你們免不了對我查來查去，弄不好和防賊一樣防着。還不如我現在到處流浪呢。”曲陽不屑地說道。
“這點你放心，你到了犬族，我就收你為我的座下弟子，除了長老和族長外，沒人敢欺負你。”
“嘁！”曲陽冷哼道，“你不懷疑我，不代表其他長老不懷疑我！你說的這些和沒說一個樣。除非你給我來點實際的。”
“你想要什麼？”孤行狼牙終於反應過來，開口問道。
曲陽大喜，難不成是自己提什麼條件他都能答應？
那麼他是要金銀財寶呢還是美女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