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第 201 章
無名的一紙訴狀,將盧悠然告上法庭。
楚朝陽不知道楊姐心裏的想法,見粥熬的差不多了,問楊姐:“楊姐飯吃了沒?我熬了點粥,一起吃點?”
楊姐抽了根煙出來,想到這個屋子裏還有個幼兒,又放下了煙,神情漠然地說:“不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她站起身,在客廳里打量了一圈,又看向旁邊雜亂的垃圾桶,語氣冷漠:“你的幾個簽好代言已經全部沒了,現在其它代言也在下架,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全部都要支付違約金,違約金初步估計有兩千五百萬,其它通告也暫停,這段時間你好好在家休息。”
怕這個內心還跟孩子一樣脆弱的女人受不了這個刺激,會做出什麼傻事,楊姐又緩了緩語氣,“娛樂圈就是這樣,今天紅得發紫,明天黑的發臭,你要是把心思稍微放點在事業上,憑你相貌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我早就說過,什麼都靠不住,唯有你自己的事業是真的!”
可惜,你聽了嗎?
她也懶得再多說,只提點了一句:“即使杜總不認這個兒子,杜老爺子也不會不認這個孫子,對他好點。”
楊姐說完,拿了包就要走。
“這就走啦?”楚朝陽詫異,特意過來,就待這麼幾分鐘?
楊姐背對着她微微側頭:“還有事?”
“額。”楚朝陽想了想,眨了眨眼,“能麻煩你幫我買把結他嗎?”
作為一名歌手,即使在夢裏,她也希望有把結他相伴。
楊姐帶上墨鏡,“行,回頭我叫小陳送來。”
小陳全名陳丹妮,是原主楚依萱的助理,一個大四實習期的女大學生,學造型化妝的,手藝很好。
楊姐走後,楚朝陽去浴室洗澡,待看到鏡中的人的時候,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也依然被鏡中人給美到。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她夢裏的這個和她同名的女配居然長了一張和她有五分相似的面孔,只是這張面孔比她更年輕,更精緻,更好看。
她原本那張臉就長的夠好看了,可這張比她年輕了十歲的面容比她更漂亮十倍不止。
面若桃花,眉目含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
鏡中的人並不是鮮妍濃麗的長相,而是偏純凈、甜美、文靜,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本來該是清純寡淡的相貌,偏偏她的給人的感覺是十分驚艷,讓人一眼看來就移不開目光,且皮膚好的就像自帶美顏和柔光一樣,生完孩子臉上也不見半點斑點。
之前在夢裏的時候,她就覺得女配很美,現在直面這種美,即使她是個女人,也依然有微微窒息之感。
美的清麗絕俗。
難怪夢裏女配毫無演技,光憑這長相就在娛樂圈混得了一席之地,站穩小花的位置演各種偶像劇美女,雖然也得了個花瓶的外號,但顏粉無數。
她將頭髮都捋到腦後,露出全臉,湊近了看鏡中人,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鏡中人年約二十齣頭的樣子,身材高挑瘦長,肌膚白嫩柔潤,雙眸清亮有神,睫毛濃密纖長。
真年輕啊,真美啊。
楚朝陽美滋滋地捧着臉,覺得都要被鏡中的自己給美死了。
“魔鏡啊魔鏡,快告訴我,世界上誰才是最美麗的女人。”她一本正經地問着鏡子。
“啊,我美麗的小主人,您就是這世界最美的女人啊!”她忽然變成詠嘆調,捏着嗓子驚嘆地說。
說完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從抽屜里拿出一支新牙刷出來刷牙洗臉,見桌上護膚品齊全,仔細地做了護膚。
她自己雖然已經三十齣頭,但身在娛樂圈,即使她不靠美貌出名,也需要仔細保養好她那張臉。
護膚成為她每天做的最認真的事情之一。
頭髮吹乾后,看時間差不多了,她自己也餓的頭暈眼花,迫切的想吃東西。
盛了兩碗稀飯放在桌子上,摸了摸泡好的牛奶,已經溫了。
她進房間,輕輕推了推那孩子:“寶貝?寶貝?”
孩子身體倏地一僵。
楚朝陽見他醒了,動作輕柔地將他抱了起來,到客廳放在腿上坐着,將奶瓶拿過來餵給他吃。
孤兒院人手不夠,都是大孩子照顧小孩子,她從小跟着孤兒院的阿姨們照顧弟弟妹妹,工作后又經常回孤兒院看望孩子們,對照顧小孩子倒是個熟練工。
孩子乖巧地任由她抱着喂,一聲不吭。
這麼大孩子其實要吃輔食,不過剛熬好的粥太燙,想到這孩子估計也餓了,就先喂他喝奶。
喂完他后,她自己也餓的受不了,連喝兩大碗稀飯,喝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復活了。
都說夢裏吃不着東西,她還喝了粥呢,都說夢裏看不清人臉,她連小寶貝臉上的睫毛都根根看的分明呢。
吃晚飯,她又帶小孩子去洗澡,待她脫完他的衣服,孩子身上青紫的傷在如此幼小瘦弱的孩子身上看的簡直觸目驚心。
居然能對孩子下這樣的狠手,楚朝陽心中氣的不行,口中卻是輕言細語:“是不是很疼?乖,疼就說,媽媽輕點洗好不好?”
可能是夢中參與了同名女配短暫的一生,她對自稱媽媽毫無壓力,十分自然。
她小心翼翼的將孩子從頭到腳洗的乾乾淨淨,根本不敢用力。
楊姐讓她這幾天待在家裏哪裏也不要去,可她看到孩子身上的傷后,哪裏還坐得住?給他換好衣服,從房裏找出個包,帶上尿不濕和奶瓶,背上包帶孩子上醫院。
臨出門她習慣性的戴上了口罩和墨鏡,將孩子也罩在已經大外套裏面,包里有車鑰匙,上面有車牌子。
到了地下停車庫,她不知道哪輛車是她的,摁了下車鑰匙,有一輛紅色跑車的燈閃了閃。
卧槽,這車好高調。
想到之前看到的狗仔,她還是沒坐這輛車,而是出去打車。
那些狗仔大概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敢帶着孩子大喇喇的出來,居然一路順利。
到醫院先排隊拿病曆本,給病曆本填名字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夢中這孩子後來的名字叫杜謹恪。
謹恪,意為謹慎恭敬。
對誰恭敬?對杜家所有人。
原本看小說的時候還不覺得這名字怎麼樣,現在自己兒子叫這名字,楚朝陽頓時覺得不能忍。
這名字簡直惡意滿滿,對這孩子太不友好了。
楚朝陽刷刷刷在病曆本上填了楚澄光,澄,水靜而清;光,明也。
希望他以後的人生清澈明凈光明溫暖,再也沒有黑暗和冷漠。
她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否已經上了戶口,但無論如何,她也不希望這個孩子擁有那樣一個不友好的名字。
她現在已經分不清現在到底是穿到書中,還是身在夢中,不論在哪裏,她都會努力過的很好,哪怕這只是一場荒誕不經的夢境。
她給孩子掛的是專家號,專家醫生看到孩子身上的傷后對着她就是一陣訓斥:“這是誰打的?虐待兒童是犯罪懂不懂?自己的孩子怎麼下得了手?這麼小的孩子能打嗎?要是出了什麼事有的你後悔!”
醫生全程黑着臉在孩子身上按着,又和緩了聲音問孩子疼不疼,孩子一聲不吭。
楚朝陽只好輕聲哄孩子,“寶貝,哪裏疼一定要和醫生說哦,不說會生病的哦,生病會打針痛痛的哦。”
她沒有過親人,此刻突然多了個孩子,內心深處一股從未有過的澎湃感情呼嘯而至,燙的她眼睛發熱,說話時不自覺間語調就輕柔成了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