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龍與談判
小亞當在河道上游用一根木棒緩緩截住了橡木桶,將它緩緩引到岸邊,隨後嘗試拉着酒箍嘗試把它拉上岸。結果自己不光力氣不夠,腳底還打滑跟着木桶一起落入水中,發出不小的動靜。
老頭子聽到動靜立刻順着河堤往前趕路,在經過數條商船后看到落水的小亞當正抱着橡木桶緩緩漂下來。
老頭深知小亞當水性極差,立刻到岸邊拉起小亞當和河裏的酒桶。“你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讓我說你什麼好?”
小亞當笑着向老頭抱歉,“對不起啊,下次一定注意!”
老頭納悶道:“你這孩子以前力氣還挺大的啊,這會兒怎麼連一桶酒都撈不上來了?”
小亞當也沒多做辯解,只是一邊拖着酒桶一邊擺手說道:“那個我先把酒桶帶到倉庫里去了啊!”
到倉庫后,小亞當越琢磨越不對勁。拖行的時候就感覺酒桶的重量時輕時重,而且還不時傳來物體碰撞的聲響。
直接告訴他裏面裝的絕對不是紅酒,他見四下無人,便想着偷偷打開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解開酒箍,打開蓋子的一瞬間他驚住了。桶內坐着抱着一個小女孩的男人,河水已經幾乎漫到了女孩的嘴邊。男人似乎受傷了,嘴裏還叼着海草,二人臉色都相當慘白,雙目緊閉虛弱不堪,如同剛從地獄逃出來一樣。
小亞當立刻解開所有酒箍將木桶拆開,隨後伸手想要抱男子懷中的女孩,奈何男子雖然昏迷失去意識,雙手卻依舊死死抱住懷中的女孩。
小亞噹噹即明白他們是一對父女,只好拖着男子把他們硬生生拖到自己平時住的空房間,隨後關上門開始照料二人。
要知道如果被別人發現的話,他們肯定會被當作偷渡客處理。而生性善良的小亞當卻不想讓他們惹上這樣的麻煩,畢竟一對父女想方設法,甚至不惜鑽到酒桶里逃生,一定是被奸人迫害之類的可憐人。
小亞當打小就從父親口中得知有關於農奴的一些事,地主剝削農奴的勞動力,將他們當作牲口一樣動不動就嚴刑拷打。這些都是與他們所信仰的騎士精神完全相悖。
小亞當打算等照料好他們父女二人後,便將他們偷偷帶出城,或者在城裏給他們辦個證明讓他們留下工作,父親大人一定會誇獎他的。他準備了一些草藥敷在男人的手臂上,又各自貼了一條熱毛巾在他們的額頭,隨後想去父親工作的地方彙報他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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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特爾城樓上,亞瑟眼睜睜看着謝爾曼人派的一隊代表大搖大擺地走進城門。亞瑟發現領頭的居然是謝爾曼總督,這是什麼情況?
總督身為謝爾曼地方最高長官居然隻身來到他們領地內與領主談判,這已經不單單是什麼開通河道這麼簡單的談判了。這明顯是赤裸裸的挑釁,謝爾曼領主此番舉動就像在告訴他們:“你們的領地以後交給我手下總督來管,沒你們的事了!”一樣。
感覺到大事不妙的亞瑟立刻準備折身返回領主殿,迎面撞上了想要向自己邀功的兒子。
亞瑟正想開口說是哪個士兵這麼冒冒失失的,卻發現是自己的兒子亞當,欣喜道:“兒子你來的正好,現在爸爸要去領主殿一趟,你就呆在這裏好生監視着城外的情況,有什麼不對勁的馬上發信號給我。”亞瑟說著將腰間別著的信號槍遞給兒子,裏面裝有能發出強光和巨大噪音的信號彈,整個裝備都是當年小矮人為報答亞瑟的救命之恩而打造的,甚至還給他留下了一些從大山深處開採而出的硫磺製成的黑火藥。
小亞當點點頭接過父親遞來的信號槍,沒想到這個小東西拿在手裏卻意外地沉重,銀紋鋼製的槍身上雕刻者華貴的花紋,小亞當一時看迷了眼。回過神時父親早已遠去,自己也只好把內心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小亞當看着城外駐紮的千百人馬,托着下巴自言自語道:“父親大人也太緊張了吧,雖然他們看起來個個氣勢洶洶,但感覺就算要強攻進來,這麼高大的城牆也夠他們受的了。只要緊閉城門他們就完全沒辦法,放眼望去連個攻城錘都沒見着,這還玩個鎚子?”
亞當後來看困了,乾脆就在城牆後邊找個角落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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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帶領着自己的部下就往領主殿裏趕去,他認為謝爾曼人這麼做一定有什麼陰謀,然而領主殿的衛兵卻以開會唯由阻止亞瑟騎士團的進入。
看到區區士兵居然公然挑釁騎士團長的地位,亞瑟頓時火冒三丈,推開士兵就往殿內衝去。
領主殿內,塞席爾和謝爾曼總督正在就河道開通一事進行研究,突然亞瑟就推門而入,讓塞席爾十分不滿。
“亞瑟團長,現在是開會時間!”塞席爾不悅道,“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然而謝爾曼總督卻擺手道:“無礙無礙,貴邦騎士團團長也一直是我們謝爾曼人十分尊敬的大將,疏通運河的事越多人參與越好。”
“打擾了,”亞瑟趁此機會站到領主身旁,離圓桌最近的地方。這樣一來能最大程度保護領主,二能摸清這個總督葫蘆里究竟賣着什麼葯。
隨着談判進行,亞瑟發現這個總督表面上是想要打開通商口岸,但對具體的利益分配卻隻字不提。你說你想談生意,卻避開最重要的獲利,很難讓人不去懷疑是否有其它不良動機。
會議結束后,總督被安排到領主殿內招待上賓的客房內。亞瑟命人對其嚴加看護,與其說是為了保護總督的安全,倒不如是儘可能限制其的動作,畢竟這就相當於一顆定時炸彈被安排在領主的身邊。同樣也在領主房前安排了守衛。
有了忠誠效力的騎士團員的悉心看護,亞瑟也終於得以解放到別處巡邏去了。
然而亞瑟內心依舊放不下,畢竟蘭斯特爾和謝爾曼從很早以前的關係就一直很差。